眾人在後半夜到達臨海市,來不及休息,先去了許海亮和其餘幾位戰友在的醫院裏。
白玖檢查了一遍,在他們身上都發現了那種會寄生人的肉團,而且麵積要大很多,它們吃掉了宿主身上原有的血肉,自己代替了那一塊血肉,一般情況下很難發現,隻能用靈力剝離。
不過那樣做要消耗大量靈力。
白玖沒有這種煩惱,她直接用龍嘯刃把那些肉活剮下來了。
附著神力的匕首往那塊肉上一挨,那肉就自己被燙的卷邊了,然後一刀插住那肉,順勢用手抓著肉邊用力一撕,一大塊還在掙紮的肉團就被撕下來了。
然後白珆立刻上前止血治療,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撕下最後一名獵人身上的肉團後,白玖順勢就要直接整個侵蝕那團肉,卻被張建業攔了下來:
“別全搞死了,想辦法弄暈,然後保存起來,送到京都研究一下這是個什麼東西。”
白玖點點頭,拎著那塊肉在地上狠狠摔了幾下,那坨肉慘叫兩聲沒了動靜。
白玖拎起暈死的肉團問:“這東西,裝哪裏?”
黃大仙把捆仙索遞給白玖,白玖用捆五花肉的手法給它結結實實捆上,王欣已經讓人準備了一個用防彈玻璃做的盒子,白玖把那團肉丟進盒子裏,用玻璃膠封死了蓋子。
“這東西不用唿吸嗎?”黃大仙問。
白玖吹了吹膠槍:“沒事兒,一時半會兒死不掉,總比逃了好。”
做完這一切,眾人也沒精力去其他地方了,直接在病房裏一人占了個床位,倒頭就睡。
此時,小漁村後山的墳場中,一個人手裏拿著一隻瓶子,正往那被炸毀的墓室走去。
他的全身都裹在黑袍中,慘白的月光打在他的兜帽上,在他臉上投下一層厚厚的陰影,他身後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在月光下不斷扭曲著,就好像他的黑袍活過來了一樣。
那個神秘人繞著墓室殘骸走著,並將手探入瓶中,每走出幾步,就從瓶中掏出一些東西撒在殘骸上。
那些東西落在土塊與碎石間,發出“啪噠”的黏膩聲音。
直到撒完最後一點東西,那個神秘人將瓶中丟到一旁,看著那堆殘骸笑了。
“就讓你發揮最後一點價值吧,為了成就大人的偉業……”老人緩緩舉起雙手,對著月亮跪了下去,口中開始念叨起一些晦澀難懂的咒語。
他的嗓音沙啞難聽,就像是用指甲劃玻璃發出的聲音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隨著他的聲音越來越高亢,語速越來越快,那片墓室殘骸下方的地麵開始震顫,地底發出奇怪的哢哢聲,漸漸地,哢哢聲變小了,地麵的震顫也停止了。
那人“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虛弱地倒在地上,他的身軀開始幹癟,但他卻是一副滿足的樣子。
他神經質地笑著,月光下,他的兜帽中露出滿口沾著血的利齒,看起來就像一個剛剛吃了人的妖怪。
“嗬嗬嗬,為了再現祖神的榮光……”
與此同時,秦嶺的某處山脈內,程曦痛苦地蜷縮在一道崖間裂縫中,鮮血不住地從她七竅流出。
她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傳來一種脹裂的痛感,很燙,就好像有人將巖漿注入了她的每一根血管,她的心髒也在此刻跳動的尤其快,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有一瞬間,她甚至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程曦不知道的是,伴隨著全身的疼痛,一道目光穿越遙遠的時間空間,投射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心髒和全身的血液開始發生變化,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終於減輕了,程曦躺在地上大口喘息,整個人像條瀕死的魚。
“你…他…媽……又在搞什麼……”程曦有氣無力地問。
“當然是賜予你力量啊,這可是神的恩賜,擁有了這份力量,你就擁有了成神的機會,就擁有了與我並肩的資格,開心嗎?”天帝的話語中透露著興奮,還帶著一絲癲狂。
“開心你爸……”程曦翻了個白眼:“我不想成什麼狗屁神,我隻要我媽複活,你不答應,我現在就跳下懸崖,把自己摔死!”
天帝嗬嗬一笑:“你大可以試試,看看你會不會死。”
程曦捏緊了拳頭,片刻後,猛地起身,用頭拚命地撞牆,她大吼著:
“崽種!我讓你複活我媽!你他媽聽不懂人話是吧!複活我媽!我不管你要做什麼,如果我媽不能複活,我就算是拚了命也要搞黃你的事情!
別拿那些人的命來威脅我!我告訴你!我不在乎別人的死活!我隻要我媽!我媽要是不能活過來,你就跟我媽一起去死!”
程曦撞的很用力,鮮血混合著她的淚水,瀑布般往下流,天帝努力地修複著她頭上的傷口,往往舊傷口剛愈合,就又撞出一個傷口。
“停下!別撞!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你母親一定會複活的!你別再撞了!”
看著她癲狂的樣子,天帝實在怕了,他到底把寶押在了一個什麼樣的瘋子身上!
程曦喘著粗氣停下了,她惡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什麼時候。”
“等你成神,我保證,等你成神後,你母親就一定會複活。”
“你最好說到做到,要不然,我一定會跟你同歸於盡!”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我可是天帝,是萬神之首,我不會騙你的。”
“那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
“不說我就繼續撞!”
“好好好,我說,我說,我們……”
………
白玖睡的很不安穩,她總有種上不來氣兒的感覺,心裏的不安愈發強烈。
這股不安讓她在淩晨四點的時候被迫醒來。
白玖感覺自己的頭很疼。
她盡量輕手輕腳地起了床,到衛生間裏用冷水洗了把臉。
她出了病房,此時的醫院走廊空無一人。
她來到了走廊的盡頭,將窗戶打開一道縫,深秋清晨的涼風從窗戶縫裏鑽進來,吹在她的臉上,又被她吸入肺中。
她感覺自己的頭痛稍微緩解了一些。
“獬豸前輩。”白玖在心裏輕喚。
“嗯。”
“你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抱歉,我也不清楚,我沉睡太久了……”
“我總覺得很不對勁,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