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獬豸迴答。


    “但我跟氣運之子有關？是血親嗎？還是其他什麼？”


    “不清楚，可能是血親，也可能是朋友，但你們在過去或者未來肯定產生過交集，而且是很深的交集。”


    白玖茫然迴頭，看著站在她身後的白珆：“哥，你當初是在哪條街撿到我的？”


    “撿到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我附近還有其他嬰兒？我還有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白珆有些心疼地摸了摸白玖的腦袋：


    “小九，我們當時隻看到你一個孩子，而且看到你的時候，你的一條胳膊已經被野狗叼在嘴裏了，你可能是太累了，我們還是迴去休息吧。”


    白玖渾渾噩噩地抓起地上的那團觸手怪物，跟著其他人上了直升機。


    一路上，她一言不發地盯著窗外，腦子裏不斷迴想著，她在國外、國內上學時交的一些朋友，可那些人的行為看起來跟普通人沒有區別，也不像什麼氣運之子。


    她甚至在想，會不會是在白珆白珂遇到她之前，其實還有一個嬰兒，是氣運之子，被野狗吃掉了，然後那條野狗變成了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


    想著想著，她被自己的腦洞無語笑了。


    坐在她附近，一直關注著白玖一舉一動的眾人看著白玖一會兒沉思，一會兒恍然大悟，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笑，時不時還拎著醒來後試圖掙紮的觸手怪往地上摔幾下，摔暈後繼續沉思的樣子，不禁擔憂起來。


    “你們說，那塊石板上是不是附了什麼髒東西？白丫頭這個樣子看起來像中邪了一樣。”黃大仙拉了拉張建業的衣服。


    “魘住了估計，小孩子魂兒輕，估計被嚇到了。”張建業說。


    “你倆要不要聽聽你們在說什麼？”王巧蘭翻了個白眼。


    開玩笑，且不說這世上能嚇著白玖的東西有多少，就看她一直徒手抓著那個觸手怪，還時不時摔兩下的樣子，就跟害怕挨不到邊兒。


    況且，白玖身上有獬豸，得是什麼道行的邪祟才敢附在她身上？


    “小白真的沒有其他兄弟姐妹了嗎？我的意思是，親生的。”吳鬆問白珆。


    白珆搖搖頭：“這真不知道，她是在垃圾桶附近被撿到的，我們一開始也嚐試過尋找她的親生父母，但一直沒找到，之後就放棄了。”


    “那你撿到她時她多大？”吳鬆又問。


    白珆迴憶了一下，說：“剛出生沒多久的樣子，跟個小貓兒一樣大，我們還擔心養不活呢，對了，當時她身上包著一件破夾克， 看起來像是男款的。”


    吳鬆點點頭，沒有再問其他的東西。


    迴到京都後，把觸手怪物和肉坨怪交給老君，白玖迴到四合院倒頭就睡。


    她做了個很離奇的夢。


    夢裏，有個喝酒的男人經常打她，有個自稱她媽媽的女人每次都緊緊把她護在懷裏。


    後來，她的額頭上出現一道疤，媽媽跟那個男人離婚。


    再後來，媽媽死了，她殺了男人……


    她拚命地想看清楚夢裏人的臉，可無論是媽媽、男人還是她的臉都籠罩在一團迷霧中，連那道疤，都隻作為一個概念存在，在她每次觸摸額頭時，她覺得自己這裏應該有道疤。


    白玖醒了。


    醒來後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光潔平整，沒有任何傷疤。


    奇怪，自己怎麼會夢到這些。


    “獬豸，你看清了嗎？夢裏人的臉。”在第二道封印解開後，她與獬豸的靈魂進一步融合，現在的獬豸，已經能自由出入她的夢境了。


    “看不清。”獬豸迴答。


    “好吧。”白玖隻能作罷，她在心裏安慰自己，可能是這一覺睡得太長了，才會做一些奇怪的夢。


    她下床洗漱一番，就出門練功了。


    吃完早飯，張建業把情報組查到的程家村人員信息發送到了大屏幕上。


    眾人圍著大屏幕一個個翻看。


    程家村不是所有人都姓程，村裏大部分是程姓，還有小部分是嚴姓和李姓。


    眾人先排查完嚴姓和李姓，然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排查起了程姓村民。


    眾人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程芳。


    照片裏的婦人留著齊耳短發，穿著一套整潔的工裝，圓圓的臉，一雙杏眼中透著很足的精氣神，雖是抿著嘴，卻能從她的眼中看到歡快，看起來血氣十足。


    很難把這樣一個充滿活力的人與那晚瘦骨嶙峋，蒼老無比的老人聯係起來。


    她的下方，是她女兒的照片。


    她女兒叫程鳳英，大學期間去了米國留學，在米國結婚生子，育有一女。


    在看到程鳳英照片時，眾人都愣了一下，然後齊齊看向白玖。


    “怎…怎麼了？”白玖被眾人看動漫莫名其妙，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像，太像了。”黃大仙隔空比劃著，用爪子擋住白玖的下半邊臉和額頭，隻露出眼睛和眉毛。


    其餘人也紛紛點頭。


    太像了，白玖的眉眼，跟程鳳英的，太像了！


    “我去，她不會是你媽吧？”黃大仙忍不住問了一句。


    白玖茫然地搖搖頭，她看向程鳳英的照片，有些不敢相信。


    “不太可能，資料上說程鳳英隻有一個女兒，現在應該才十多歲，跟小九的年齡相差太大了。”


    白珆說著，指向程鳳英女兒的照片，正要說什麼，他就突然愣在了那裏。


    因為人在米國，資料有限，程鳳英女兒程曦的照片隻有13歲的版本。


    照片裏的姑娘，留著厚厚的劉海，擋住了眉毛，但那雙露在外麵的圓杏眼、那嘴唇的形狀、那瓜子臉兒像極了小時候的白玖。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白玖跟他們接觸多了，越長大，長相越往白珆和白珥的方向靠攏，隻有那雙眼睛沒有任何變化。


    隻是照片裏的女孩笑容十分勉強，眼中也沒有什麼自信的光芒，看起來像是很不喜歡拍照，這點跟白玖也很不像。


    “咋了？”白玖湊過去看，看到那個小姑娘時也愣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抬手去摸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