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練完刀,累的連手指都不想再抬起來了,她拄著無禍像喪屍一樣掙紮到了房門口,王巧蘭還在訓練,白玖已經完全看不清她的手在哪裏了,隻能看到道道殘影中不斷消失又飛快出現的米粒大小的光點。
白玖沒有打擾王巧蘭,自己進屋衝了個澡,在床上坐一會兒,緩過來後,她出了門。
院中彌漫著一陣米香,張建業站在廚房門口招唿大家:“哎!同誌們,開飯嘍!”
吳鬆和王巧蘭都齊刷刷停下了動作,走進廚房。
桌上已經擺了四碗熱騰騰的白菜燙飯,桌子中間有個大盆,裏麵裝的也是白菜燙飯,此外還有兩個小盆子,一盆是黃豆炒鹹菜,一盆是小榨菜。
白玖端起碗,吹了吹,先喝了口燙飯,暖乎乎、香噴噴的燙飯一下肚子,白玖讚歎了一聲:“巴適的很吶!”
又夾了兩筷子榨菜,就著燙飯吃了兩口,張建業點點鹹菜:“整這個,這個舀一勺放粥裏,香的很。”
白玖一試,果然格外噴香,她又喝了一大口。
“不夠了自己添哈。”張建業說完這句,也開始唿嚕唿嚕的喝起燙飯來。
“張叔,你不用訓練的嗎?”白玖有些好奇,她還沒見過跳大神呢。
張建業隻是神秘地笑了笑,沒有說話,一旁的王巧蘭接話道:“你張叔的能力比較特別啦,平時是不用訓練的啦,很厲害喔。”
吳鬆說:“別擔心,一會兒你挨揍的時候就知道了。”
白玖莫名感到背脊一陣發涼,她趕緊又喝了一大口燙飯壓驚。
吃完飯,白玖又搶著刷了鍋洗了碗,在院子裏稍微溜達了兩圈消消食,又坐在臺階上休息了一會兒後,吳鬆走過來,丟給她一把木刀。
“休息完了嗎?”吳鬆問,他自己手上也有兩把木刀。
白玖接過木刀,站起身,鄭重點頭:“嗯!準備好了!”
兩人站到院中,白玖擺開架勢。
吳鬆說:“給你十分鍾的時間,無論你用什麼辦法,如果你的木刀能碰到我,那就算你成功,接下來換你王姐來,如果不能,那你就要扛住我的刀半小時,而且不準用神力。”
白玖認真的點點頭:“我要上了!”
話音剛落,人已經消失在原地,白玖如同一支離弦的箭一般衝向吳鬆,一刀斬向他,勢如破竹。
吳鬆卻隻是微微一側身,木刀斜著往右側一推,輕鬆卸了白玖的力道,白玖身形一晃,險些趴到地上。
她順勢用手往地上一撐,一個掃堂腿就攻向吳鬆下盤,吳鬆腳尖輕點地麵,後躍幾步,堪堪躲過白玖的掃堂腿。
白玖躍起身,一刀斜斬向吳鬆,吳鬆一矮身躲過,白玖順勢收刀下劈。
吳鬆卻好似早就料到她會這樣一般,手中雙刀一抬,腳一蹬地麵,在架住白玖刀的同時用力往前一推,白玖在空中重心不穩,飛出去後踉蹌著又退了幾步,堪堪穩住身形。
白玖知道從正麵攻破不了吳鬆,於是開始圍著吳鬆繞圈,試圖尋找破綻從側方或後方攻破,可吳鬆的反應很快,雖不能主動攻擊,卻始終正麵朝她。
白玖繞了兩圈,心知不能再這樣拖延時間了,於是一咬牙,大喝一聲,再次正麵衝向吳鬆,斬了幾刀,都被吳鬆輕鬆擋開。
白玖見吳鬆似有放鬆警惕的樣子,又正麵斜斬兩刀,故意讓吳鬆擋住。
第三刀時,白玖還是斜斬,見吳鬆有格擋之兆,在刀快要撞上吳鬆刀時,她突然收刀,改向前刺。
卻不想吳鬆也順勢一翻手腕,那刀就由斜斬轉成斜推,另一手的刀也往上一挑,兩刀夾擊,在那木刀快刺到他胸口前給架住了。
吳鬆兩刀架住白玖的刀,往左側一推,卸了白玖的力,又快速後退幾步,與白玖拉開距離。
白玖腳一蹬地麵,又高高躍起,一刀劈向吳鬆頭頂,吳鬆抬刀格擋,白玖卻在半空中收了刀,一腳蹬在吳鬆刀麵上,躍到吳鬆背後,一刀斬去,用的正是擊殺那雙刃業鬼的招式。
卻不想吳鬆好似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一蹲身,順勢給白玖來了個掃堂腿。
白玖一驚,連忙後躍,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這一擊。
兩人又你來我往的過了幾招,白玖好不容易抓到了吳鬆的一個破綻,一刀斜斬,卻在刀即將觸碰到吳鬆側肋的時候,一聲哨響傳來,白玖的刀戛然而止——時間到了。
白玖抬起頭,正對上吳鬆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吳鬆說:“你失敗了,接下來輪到我了。”
“啊哦。”白玖眼中金光淡去,她快速後躍,與吳鬆拉開好幾米的距離,警惕地看著吳鬆。
吳鬆動了,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下一秒卻已經閃至白玖眼前,一刀劈下,白玖忙揮刀去擋,吳鬆的另一把刀卻已經到了白玖側肋。
“啪——”清脆的一聲,白玖側肋頓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她咬緊牙關,一個抬膝頂向吳鬆,卻落了空,她隻感覺眼前一花,下一秒吳鬆已經閃到她後側方,她連忙轉身,一道斜斬,勉強接住襲向她後背的雙刀,虎口卻震的發麻——吳鬆的力量太大了。
吳鬆又一次舉起雙刀,勢大力沉的一劈,白玖腦海中快速閃過吳鬆兩次卸下她力的畫麵。
在抬刀接住吳鬆雙刀的瞬間順勢一偏刀,往斜側方一推,竟成功卸去了吳鬆這一刀的力,她來不及高興,而是抓住時機與吳鬆拉開距離。
兩人盯了對方幾秒,接著,都動了起來,兩道身影對撞在一起,白玖將吳鬆的刀往下一壓,自己則順勢繞至吳鬆斜側方。
她知道,麵對吳鬆這樣的敵人,一味的逃跑隻會讓自己挨更多打,隻有盡力接住他的每一刀,才能避免有更多刀打在自己身上。
吳鬆一道鞭腿,擦著白玖的衣服險險掠過,白玖踉蹌後退,卻因身形不穩沒能再次擋住吳鬆的刀,結結實實挨了兩下子。
接下來的半小時裏,院子裏除了木頭相擊的聲音,就是時不時傳來“啪”的一聲脆響,伴隨著王巧蘭和張建業的抽氣聲,白玖雖然非常硬骨頭的一聲不吭,但當時間到了的時候,她還是不可避免地鼻青臉腫,一瘸一拐地拄著木刀蹲在了王巧蘭腳邊,像條被踹了很多腳的流浪狗一樣。
王巧蘭心疼地摸摸白玖的頭,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吳鬆:“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啊,小白還是個孩子呢!”
吳鬆收迴刀,瞥了王巧蘭一眼:“那下把你來。”
王巧蘭怒氣衝衝:“我來就我來!”
白玖頓時感動地眼淚汪汪地看向王巧蘭,仿佛看到了她唯一心軟的神。
張建業默默閉了閉眼,用憐憫的眼神看著白玖,拍了拍白玖的肩膀,遞給她一塊糖:“抓緊時間休息吧,昂。”
白玖不明所以的接過糖,剝去糖紙塞進嘴裏,休息了一會兒,又喝了些水,感覺身上的傷沒那麼疼了,體力也恢複了,又拿著木刀站在了院中。
王巧蘭站在她的對麵:“小白,你放心,他心狠,姐姐是知道憐香惜玉的,必不會讓你玉減香消的。”
白玖感動地點點頭。
四十分鍾後,白玖頂著一張豬頭,躺在院子中間,生無可戀地看著頭頂的藍天。
她想不通,為什麼和藹可親的王姐在放出那隻木偶後氣質就突然變得那麼殘暴,她更想不通,為什麼那個叫小芳的穿著洛麗塔長得像洋娃娃的可愛木偶打人那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