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一路北上,穿過了山林。
祂爬上作為臨海市邊界的姥姥山,站在山頂迴望了一眼遠處的林海,眼中是無盡的冰冷。
“叛徒,不配成為我的養料。”
幾個閃身後,“程曦”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臨海市,在紅七死後,所有人第一時間進入了警戒狀態。
臨海市的城市邊緣築起一道長長的防線。
部分警力和獵人負責守在防空洞前,防止有漏網之魚進城。
其餘的獵人由四組帶領著守在防線外,負責正麵迎敵,防線後,是架著機槍的特種部隊。
槍炮之類的東西雖然不能殺死業鬼,可也能起到短暫控製的效果。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漸漸爬高,可照在人身上的陽光卻越來越冷。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臨海市的郊區被一股霧氣籠罩,且這股霧氣還在往城市裏靠近。
黃大仙已經變成了三米多高的巨獸,死死盯著不遠處的霧氣,和霧中若隱若現的鬼影。
“這麼多,鬼氣都凝成實質了吧,咱能擋住不?”
“不知道,不管了,先拍個照留紀念吧,老子還頭一迴看著這麼多小畜生呢。”張建業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張建業一揮手,所有的機槍手同時扣動扳機。
“噠噠噠噠噠——”子彈如同不要錢般向著霧中傾瀉而出。
從霧中傳來陣陣鬼嚎,一隻隻體表暗紅,體格三到五米不等的血肉怪物衝出濃霧,然後踏入了事先埋好的雷區。
“轟轟轟!”爆炸聲四起,氣浪和硝煙將霧氣都衝淡了不少。
一些業鬼被炸飛炸殘摔在地上,很快又站了起來,傷口處的血肉重新組成了新的肢體,又衝了上來,隻不過這次的速度要慢了不少。
等業鬼群衝過最後一道雷區,機槍的掃射停下了,獵人們掏出武器,義無反顧地衝向了業鬼群。
一時間,喊殺聲、業鬼的慘嚎聲、利器碰撞聲充斥了整個戰場。
張建業一拳轟飛了一隻業鬼,不自覺看向了白珆的方向。
這是他們組的第一個神明轉世,他很好奇這個人戰鬥的方式。
卻見白珆手握玄玉杵,直接衝到了業鬼群中,一杵下去,就有一隻業鬼身上的“零件”飛起。
很兇殘的打法,很像白玖。
隻是白珆打起來更不要命一些——他的自愈能力很強,身上一旦有傷口,不出三秒就會自動愈合。
張建業麵無表情地擰斷一隻業鬼的脖子,心裏卻在慶幸,還好,當初同意了白珆的加入,有這樣一個人才在他們組裏,他們組的傷亡率應該不會再有那麼高了吧?
戰鬥準備的時間很長,結束的卻很快。
不出十分鍾,最後一隻業鬼也倒下了。
張建業清點了一下人數,來的時候是23名獵人,戰鬥結束後隻剩下了18人,特種部隊有7位軍人在阻攔業鬼通過防線時陣亡,一共有12人在此次的戰鬥中陣亡了。
其餘的人都或多或少受了傷。
張建業通過對講機了解到了城內的情況,隻有一隻業鬼趁亂混入了城裏,不過很快被擊殺,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白珆跟著醫療組去治療傷員,後勤部開始打掃戰場,他們找到烈士的遺體,用擔架抬上車,後續會有專門的人員為他們整理遺容。
之後就是清理場上的業鬼殘骸,在雷區探測是否有遺漏未觸發的地雷。
期間,張建業又帶著剩餘的獵人去林子裏探查了一圈,防止有漏網之魚。
忙完這一切已經是下午了,眾人迴到特遣局,都沒有心情吃飯,白玖昏迷後到現在都還沒醒,一場10分鍾的戰鬥犧牲了12名戰友,這次臨海之行實在是慘烈。
張建業不敢想,如果他們一直沒有發現小漁村的異常,到時候又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呢?
還有所謂的容器,華國的其他地方,會不會還有類似的“小漁村”……
稍微休整了一會兒,白玖還沒醒,眾人就先跟許海亮告別了,帶著白玖飛迴京都,把白玖帶到齊星月的醫務室。
他們懷疑白玖是靈魂受損傷了,但整個華國能治療靈魂損傷的人很少,連白珆都不會。
齊星月給白玖把了把脈,又靜靜地感知了一會兒,搖搖頭。
眾人的心提起來了。
“怎麼了?是傷的很嚴重嗎?”白珆緊張地問。
齊星月翻了個白眼:“是壓根兒沒傷,純屬睡著了,而且睡的非常死。”
眾人:“……”
得知白玖沒大事,眾人也放心了,直接把白玖托付給齊星月照料,一行人順路去了總部。
趙雲山已經收到臨海市傳來的情報了,現在正在開會,陳少昂直接給他們添了四把椅子,又給黃大仙安排了個軟墊子,讓他們加入會議。
會議上半場開完,眾人癱在了椅子上,仿佛被吸幹了精氣神。
“怎麼感覺,開會這東西比打架還累呢……”黃大仙氣若遊絲。
“下次必須把小白也抓過來體驗一下。”王巧蘭看著天花板,雙目無神。
趙雲山看著幾人的樣子,又想起上次開會白玖發了兩小時的呆,無奈地笑了笑。
陳少昂推著個小推車進來了,給每人麵前都發了份盒飯。
趙雲山對著張建業說:“你們也都還沒吃飯吧?正好一起吃點吧。”
張建業一看時間,都三點多了。
“你們三點多才吃午飯啊?”張建業順嘴一問。
“本來是準備按時吃的,這不剛開完一場會,你們又傳來情報了嗎。”趙雲山笑笑。
張建業歎了口氣,打開盒飯,一股飯菜香味撲麵而來,張建業瞬間就感覺到餓了。
特遣局的盒飯挺不錯,三葷兩素,眾人吃的都很香。
吃完盒飯,一群人又開始開下半場會,等所有事情都商量妥當,散會時,所有人都是一副靈魂離體的樣子。
出了總部,才發現天已經黑了,城市裏燈火通明,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景象,竟讓眾人產生了一種鏡花水月的不真實感,仿佛那種血腥的日子隻是一場夢。
王巧蘭吳鬆兩人走在前麵,張建業故意落後幾步,跟白珆肩並肩走在最後。
張建業低聲說:“咱要不聊聊關於小白的教育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