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悲痛衝淡了找到大量物資的喜悅,盡管別墅裏的那些物資足夠他們警局發放許久的工資糧了,也沒有人能笑得出來。
載物資的運輸車輛很快就離開了,剩下幾名警察留在別墅區處理後麵的事務。
張海華就在幾人之中,安頓好所有受害者後,兩個警察把目擊證人帶到了臨時使用的審訊室裏。
“你的意思是有兩男一女去過地下室是嗎?”
“是的,他們手裏都有槍!”
“有槍?他們去地下室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轉了一圈就離開了,也沒救我們。”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局長,讓好幾個被害者認過人了,包括清水村村長在內,有近70人失蹤。
別墅一樓客廳牆壁上發現了13處子彈射擊留下的痕跡,地板上有大量血跡。”
張海華隻覺得頭更疼了,他並不是很想調查到底是誰把這個村的男人一鍋端了,一隻鳥都沒留,暫且就稱他們為殺鳥小隊吧!
根據受害者提供的線索和所有證據都能看出來這個行為分明就是為民除害。
不但救出了這麼多受害女性和兒童,幫他們找到了失蹤好些天的警員,還給他們警局留下了這麼多的物資,撿那麼大的漏就該偷著樂了!
有這調查的時間不如多去追蹤一下黑熊幫的盤踞地,那些人才是現在最該抓的殺人如麻的犯罪分子!
可是根據目擊者所說,殺鳥小隊手裏是有大殺傷性武器的,那些女人是不懂槍,可是根據描述能推測出大概率是衝鋒槍或步槍之類的。
這東西是普通民眾該有的嗎?萬一以後他們使用這些武器傷人,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天色漸暗,孫遠揚已經準備起了晚飯。
炒鍋裏在翻炒著香辣味濃的牛肉肉醬,滋滋冒油,濃鬱的香氣肆意飄散,勾得大家口齒生津。
雪水煮化後咕嚕咕嚕冒起了泡,一大卷的掛麵下鍋後迅速變軟,麵條容易坨,孫遠揚麵剛下鍋就把大家全都叫了過來。
他手腳麻利地將煮好的麵條盛入碗中,一人滿滿盛上一碗。
再加一勺肉醬,肉醬色澤紅亮,肉塊飽滿,拌著熱氣騰騰的麵條,讓人光是看著就垂涎欲滴。
大家圍坐在爐火旁拌著麵,熱氣香氣直往外冒,簡直把人香迷糊了!
處理完別墅區的事情,從翠林湖旁邊鏟出的路離開時,張海華就看見了這樣一副場景。
他們給了他一種迴到了末世前,一群朋友一起外出野營的感覺。
肉醬拌麵的香味順著車窗飄進了車廂裏,開車的警員小王聳動著鼻子,車速都降慢了許多。
“局長,這也太香了吧!”
張海華看見小王那不值錢的樣覺得好笑,他也覺得香,但他得裝作聞不到,否則有損他威嚴的形象!
他又側頭朝著湖麵上看了一眼,這一眼就看見了一隻在冰麵上撒歡的狗子。
很眼熟,他好像記得這隻狼犬。
當時在超市裏就注意到了,別人都已經快吃不起飯了,有人卻能把狗養得這麼壯實!
並且如今一看,狗子似乎又長大了不少,瞧它奔跑時身上的肌肉線條多完美!
其實印象最深的還是狗的主人,一個跟軍官正麵對峙,氣勢絲毫不輸的女人。
……
夜幕降臨,勞累了一天的眾人迴到別墅準備休息。
盡管再累,大家還是等著熱水擦一擦臉和身體,再刷個牙才睡。
雲傾歌和祁青在顧瀾住的房間裏加了餐,吃飽喝足後打算迴屋子睡覺,剛打開房門就看見了霍廷飛匆忙跑上樓的身影。
“雲姐!雲姐,小區那邊出事了!”
霍廷飛的母親陳婉麗時常都會跟霍廷飛說小區那邊的情況,雲傾歌索性就把通訊器給了霍廷飛。
小事霍廷飛就能解決,晚上再統一跟雲傾歌匯報一下情況就行。
此時這麼著急的跑上樓,想來可能是陳飛那夥人有了動作!
雲傾歌跟著霍廷飛去了休息區,陳麗婉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了過來。
“雲小姐,小區裏有三棟樓被一個叫黑熊幫的幫派占領了,他們來了兩三百人,那三棟樓裏的居民全被他們趕了出去!
他們還在樓裏收起了保護費,每戶每周得給他們交一斤的米麵或者兩斤的粗糧才行。
否則就會被他們趕出小區,說什麼不交保護費就不會受到他們黑熊幫的庇護!
陳飛也迴了小區,我發現他跟黑熊幫的人根本就是一夥的!”
所以羅圈腿口中的老大應該就是什麼黑熊幫的老大了,不交保護費就把原住民趕出小區,這跟直接搶有什麼區別?
雲傾歌摸了摸下巴,接過通訊器給陳麗婉發了消息過去。
“我們明天就迴去,今晚你們加強防範,如果他們企圖進攻12棟立刻給我發緊急通知!
如果隻是收取保護費的話就先給他,安全最重要。”
“好的雲小姐,今晚我們會安排好人輪流值班。”
黑熊幫的人挑這個時間去占領小區,或許是已經知道了雲傾歌等人不在小區裏,想來個甕中捉鱉,給自己的兄弟報仇。
隻是應該想不到現在這個情況下距離那麼遠還能通訊,提前就知道了他們的行動。
夜裏雲傾歌並沒有收到緊急消息,並且早晨陳麗婉還報了平安。
說小區內除了征收保護糧,沒有出現惡性傷人、殺人的事件,讓他們不用趕著迴去。
於是一切照常進行,大家吃完早飯就一起去湖中心繼續捕魚。
雲傾歌窩在被窩裏不願意起床,祁青已經下樓開始每天的訓練了,同時還帶著狗子一起練。
顧瀾煮了一碗噴香的魚片粥敲開了房門,就看見用被子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雲傾歌。
“吃點東西再睡,都快中午了,胃受不了的。”
雲傾歌伸了個懶腰,順勢勾住了顧瀾的脖子,他動作稍顯笨拙的將人給抱了坐起來。
冷空氣灌入被窩中,雲傾歌打了個冷戰,顧瀾趕忙把床邊的皮草給她披上。
雲傾歌還是不願意離開溫暖的被窩,於是幹脆找了個小桌子放床上。
“快趁熱吃,待會都冷了。”
雲傾歌往邊上挪了挪,拍了拍床鋪空出來的位置,“上來。”
顧瀾有些無措,雖然隻是坐在旁邊陪她吃粥,但還是覺得心裏像揣了隻小鹿,砰砰亂撞。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邊。
房間裏彌漫著鮮鹹的粥香,氣氛溫馨又有些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