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在每個區都設立了兩個超市，市民們可以自行前往購買所需物資，隻是價格特別貴還限購，且隻收現金。


    禦水瀾灣距離物資發放點並不算很遠，玉華區開設的超市距離禦水瀾灣也不遠，隻有16公裏。


    但就是這16公裏，讓許多人絕望不已。


    他們昂貴的豪車被泡在水裏，現在己經被凍得邦邦硬，而且即便是有車，打不打得著先不說，想要在這既溜滑又夾雜著各種垃圾的冰麵上移動就是個大問題。


    走過去？走兩步摔一跤，不小心還可能直接摔在露出冰麵的玻璃尖刺上，直接重傷或者當場死亡，物資錢倒是省下了。


    雲傾歌正在閉著眼用意識開港口收的集裝箱，聽見有不少人聚集在8樓窗戶口討論著。


    “這可咋辦啊！這麼冷的天出去得凍死在外麵啊！”


    “走那麼遠去領物資，我這稅真是白交了，一群人光拿錢不幹事的。”


    “那超市那麼遠！誰過得去？人還沒到都凍死了，而且發放的物資那麼少，不去超市買點東西添著吃真的會被餓死！”


    “我們要不問問物業，讓他們想想辦法。”


    “我覺得可以組織一群人一起去，走路人挨著人不容易摔倒，比較安全。”


    “問題是誰組織？”


    “走，咱們去找物業去，讓他們想想辦法。”


    一群人抱團取暖，烏泱泱的去找物業去了。


    不僅是12棟如此，其他樓棟的居民們也都想找個方式大家一起抱團取暖，度過天災，於是找物業的隊伍越來越大。


    他們可是聽說了的，外麵的好多小區已經出現了打砸搶殺的惡性事件。


    他們這裏是高檔小區，管理比較嚴格，人均素質較高，還沒有人組織暴亂，而且家裏的物資相較於普通小區要多一些，還沒到亂的地步。


    一群人擠在物業管理處，把屋子裏擠得滿滿當當，倒是暖和了不少，隻是大家都因為沒有多餘的水洗澡，再冷也都捂出了臭味，整個物業管理處又悶又臭。


    經過大家一整天的討論，最終決定每棟樓選出一位樓長，負責該棟樓的安全管理工作，同時組織居民一起前往超市購買物資。


    隻是這個樓長選誰又成了大問題。


    有人提議每棟樓所有業主投票選舉，最終被采納了，於是烏泱泱的一群人又往自己家樓棟趕迴去。


    沒過多久，雲傾歌家裏的門就被敲響了。


    是劉文一家三口。


    “遙遙啊，聽說樓裏要選一個樓長出來，現在已經在挨家挨戶敲門投票了，你怎麼看的？”


    雲傾歌摩挲了一下下巴，倒不是在考慮她要怎麼選，而是在想劉家要不要參與進去這件事。


    “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參與進去這件事，如果跟著投票了，以後會有很多麻煩事不得不去做，不如從一開始就把自己剔除在外。”


    劉文琢磨了一下，確實是這麼一迴事，他們家裏暫時不缺物資，就算是缺了也有裝備能外出尋找，沒必要跟他們搭夥。


    “我明白了。”


    劉家三人走後沒多久，孫遠揚也在對講機上找她了，詢問她的想法。


    劉文一家提前做了很多準備，可以不參與樓長選拔，可是孫遠揚兄妹倆不一樣，他們雖然有點物資富餘，但又撐得了多久？總還是需要外出尋找的，最好是抱團求生。


    但是雲傾歌沒有直接給出意見，隻是大概說了一下自己的觀點，讓他們自行考慮。


    沒過多久，門再次被敲響。


    組織著好幾個人一起來的，帶頭的是一個長相比較硬朗的中年男人，看得出來應該是個有點地位的領導人。


    雲傾歌看了一圈，沒有何天為，想必是因為上次想攬住這棟樓的大權結果被她破壞了，這次樓長的選拔他就被私下除名了。


    這時鄰居家的門也打開了。


    領頭的男人見兩戶都已經出來，打量了三人一眼才開口，“幾位小友好，我叫孫勻山，今天咱們小區開了一個關於樓長選拔的會，這極寒的狀況，大家都覺得需要一個樓長來帶領大家共度難關，經過商量，大家一致決定用投票的方式來選取。”


    男人將手中的紙條遞出，說道：“我在災難來臨之前，是咱們市的一個小官員，還算具備一些領導能力。


    我堅信，倘若我能夠當選樓長，必定能夠將大家有效地組織起來，合理分配資源，讓咱們都能更出色地應對這極度嚴寒。


    所以我期望在投票之際，能夠獲得你們幾位的支持。


    當然，要是幾位心中有更為合適的人選，那也無妨，咱們一切皆按照公平公正的原則行事。”


    這話聽起來十分悅耳，先是自我推薦，接著強調公平，整體看上去似乎毫無破綻，隻是不知等到社會秩序崩壞之時，他會是領導整棟樓抵禦外敵的那個人，還是帶頭引發暴亂的那個人。


    祁青並沒有接下紙條，而是開門見山地說：“抱歉，孫先生，我們家不參與這次的樓長選拔活動，包括後續樓長組織的外出行動或者其他活動，我們一概不參與。”


    參與不了一點，如果參與了樓長的選拔，就意味著要聽從樓長的安排，以後食物匱乏的時候樓長要求每家的糧食都拿出來統一進行分配，那他們是拿還是不拿？


    外出時大家都沒有什麼裝備，隻能靠雙腿走去超市，他們有冰鞋又有車，別人讓他們載人或借用冰鞋他們是借還是不借？


    當然是不拿、不載也不借。


    自己有吃有喝有裝備的，就不要去挑戰人性了。


    孫勻山聞言濃眉微微皺起，但很快又恢複了平常的模樣。


    他看向對麵一戶的江闊，結果他也說，“抱歉，我也不參與。”


    這相當於整個頂樓與他們樓棟隔絕開了，不歸樓長管，也不參與任何行動，在他的領導下，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孫勻山麵色不改，語重心長地勸說道：“幾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極寒的天氣，咱們不團結起來，隻靠自己單打獨鬥很難撐過去。


    樓長的存在是為了讓大家更好地協調管理，共同應對困難。如果每個人都像你們這樣想，那咱們這棟樓可就亂套了。”


    江闊重錘落下：“那您就當21樓不存在就好了。”


    孫勻山被砸得腦瓜子嗡嗡的，他原本覺得這是件很簡單的事情，沒想到這21樓會這麼難搞，20樓也是，一戶沒有人住，另一戶不願意投票，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