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白皙的手指觸碰在江闊的蜜色皮膚上,碰撞出一種極具張力的視覺衝擊,指腹下傳來的滾燙溫度像是能將指尖瞬間點燃一般。
難怪臉和脖子那麼紅,還以為是痛的,原來是發熱了。
雲傾歌給他打了麻藥後,用可吸收的縫合線一針一針穿過皮膚,將猙獰可怖的傷口縫合起來。
江闊不知何時醒的,按照他一直以來的職業習慣,在有人靠近自己身體的時候會本能反應的反擊。
但或許是因為雲傾歌的氣息很熟悉,讓他下意識的放鬆了警惕。
所以在他掙紮著睜開眼,看見低垂著頭為他縫合傷口的雲傾歌時,黑眸裏隻有短暫的疑惑和迷茫,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
江闊看著雲傾歌柔和溫婉的側臉,一時間以為自己燒出了幻覺,似乎所有疼痛都隨之消失了一般。
察覺到江闊唿吸的變化,雲傾歌抬眸瞥了他一眼。
“醒了?正好,側個身。”
這人要是不醒,她還得叫祁青來給翻個麵,否則腰後方的傷口縫合不到。
雲傾歌順手拍了拍江闊的臀,提醒他動一下。
嗯……手感不錯,緊實又挺翹。
江闊表情跟見了鬼一樣看著她,哪裏還有半點旖旎心思,但還是聽話的翻了個身。
僅僅隻是一個翻身的動作,就讓他眉頭緊蹙,額頭上浸滿了冷汗。
身體仿佛有千斤重,那股熟悉的疼痛感再次卷土重來。
雲傾歌最後收了一個極完美的針,滿意的把所有工具收進了包裏,還貼心的給他傷口吹了吹氣。
雖然打了麻藥,江闊依然感覺到了一抹馨香柔和的風輕拂過他的皮膚,惹來細細密密的癢意,抓撓不到,久久沒能散去。
“謝謝。”
江闊很清楚自己的傷有多重,否則以自己的身體條件怎麼也不至於暈倒。
他的整個上半身像是木乃伊一般纏滿了紗布,想來是用了挺長時間才處理好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目光轉向了緊閉著的厚重大門,“怎麼……”
怎麼進來的?
雲傾歌滿臉狡黠:“你裝的這個大門對我來說形同虛設,溜門撬鎖對我來說就是手拿把掐的事,厲害吧!”
溜門撬鎖這事被她說得好像很光榮一般,確實是個不走尋常路的女人。
江闊基本無法行動,得留在防空洞裏繼續養傷,雲傾歌和祁青就帶著狗子先離開了。
兩人一狗鑽出防空洞,才發現天空又開始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確實十分好看。
防空洞的位置非常偏,來的時候一路跟著黃麂來的,根本沒有記路。
留下的腳印也大多被雪花填平,這會兒祁青帶著雲傾歌轉悠了半天也沒找迴原路上去。
雲傾歌看著祁青有些皸裂的表情笑出了聲,還以為他真的十項全能呢,原來也是個不認路的。
狗子有些嫌棄的睨了鏟屎的一眼,昂著腦袋走到了隊伍前方,還不如本帥狗來帶路!
青青一路走著,鼻子聳動著東嗅嗅西聞聞,不時還抬著後腿留下標記,走了半天,還真讓它給找迴來了。
找到主路,下山的過程就順利了許多。
另一邊,從雲傾歌和祁青上山後,溫淮之就百無聊賴坐在火堆旁烤著火。
他自然是不可能去跟著一起幹活的,隻能看看雲傾歌給他留的書,心裏計算無數遍她迴來的時間。
顧瀾則完全不同,他似乎還挺喜歡幹活的這個過程。
所以即便雲傾歌跟他說過她的男人不需要做這些粗活,顧瀾也還是會去一起砍砍樹打發時間。
金葉捆綁木柴的間隙,目光在四周轉了轉,最後停留在那個坐在火堆旁,渾身矜貴氣質的男人身上。
她是見過溫淮之的。
她之前的男朋友梁元義家裏還是有些資本的,也帶她去參加過幾次宴會,有一次就在宴會上見過溫淮之。
他像是被眾星環繞的明月,隨意的一個動作都顯得優雅又從容。
每一個眼神都仿佛深邃的湖水,與生俱來的貴氣讓金葉幾乎一瞬間就將他記在了腦海裏。
金葉沒有想到溫淮之竟然會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還是以雲傾歌男朋友的身份。
她想不通為什麼,雲傾歌那個女人除了長著一張好看的臉幾乎一無是處。
她脾氣暴躁,手段狠戾,還慣會使些勾引人的手段,身邊總是有好些男人環繞著!
這樣的女人憑什麼得到溫淮之那樣的貴公子喜歡?
那些世家子弟哪個不是喜歡她這樣溫柔知心的女人?
就算是家裏的長輩也絕對不會允許溫淮之娶這麼兇悍的一個女人迴家的!
想到這裏,金葉挺了挺有些僵硬的腰身,將身後的長發攏了攏,自然的垂落在胸前,裝出有些虛弱的模樣走到了正在鋸樹的霍廷飛身邊。
“廷飛哥,我身體不太舒服,我可以休息一下嗎?”
霍廷飛聞言皺了皺眉,將油鋸關掉後才看向金葉,這女的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但看她的臉色確實有些蒼白,秀眉也柔柔擰著,很是難受的樣子。
這嬌柔模樣即便是雲傾歌看見了都得誇一句好演技!
霍廷飛是被她纏怕了的,生怕自己不同意又要被纏上,懶得跟她說話,就揚了揚下巴,示意她自己去旁邊坐著休息去。
金葉小聲的道了謝,緩步走到了孫遠揚兄妹倆那裏。
兄妹倆已經在準備今天午飯的食材了, 為了給大家補充營養和熱量,今天特地準備煮一鍋紅糖雞蛋。
金葉看到食材框裏放著的紅糖眼睛一亮,趁著兄妹倆在忙活的時候偷拿了幾塊迅速的放進了自己隨身背的包裏,這才走向走到了孫遠揚旁邊。
“遠揚,這個薑片可以給我兩片嗎?我肚子有些痛,想煮點水喝。”
金葉的聲音輕柔,雖然是要東西但並不讓人討厭。
孫遠揚住在另外一棟,並不知道雲傾歌跟眼前這人之間有矛盾。
而且既然是能一起出來幹活的,應該是經過雲傾歌同意了的,要兩塊薑片也不是不能給。
但聽見一個不認識的人突然這麼親密的叫他遠揚,他還是汗毛直豎的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