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昀緩緩地將宋芷姍放置於地麵,宋芷姍臉龐瞬間染上了一抹緋紅,仿佛是晨曦中初綻的桃花。她羞澀又略帶驚慌地向後退了一步。
張景昀的相貌並沒有帥到人見人愛,宋芷姍初見之下,心中不由自主泛起的漣漪。完全是因為她聽到了關(guān)於未婚夫齊元龍的不好的傳聞。
讓她在潛意識裏,希望眼前這位與父親交談甚歡的男子,代替齊元龍成為自己生命中的依靠。
這份突如其來的情愫很快就被她理智地壓製,最終隨著時間推移徹底煙消雲(yún)散。
現(xiàn)在她對和異性間的肢體接觸很敏感,一觸之下立刻分開。
旁邊的薛東,看到自己在張景昀手下毫無還手之力,心中那絲與之較量的念頭瞬間熄滅。
他連忙低下頭顱,一聲聲懇求道:“張師兄,我已悔改了,剛剛即便你不出手,我也會主動將三小姐交給你。”
“請你看在我雖然一時糊塗,但未對三小姐造成實質(zhì)傷害的份上,饒我這一次吧。”
“我願以天地為證,此後必定忠心耿耿,全心全意護送三小姐到天道宗。”
張景昀當然不會聽信這種鬼話,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欲開口拒絕,卻被宋芷姍突如其來的喊聲打斷:“張師兄,你千萬不要中了薛東的詭計!”
“一次不忠、終身不用,更何況我們此刻身處險境,後有追兵,豈能再給他任何反咬的機會?”
“張師兄,為了大局,還請將薛東除去。”
宋芷姍的聲音幹脆利落,完全不見了往日的柔弱,張景昀聽到後,不由得吃了一驚。
他雖然已經(jīng)決定除去薛東,以防未來再生事端,但萬萬沒想到宋芷姍如此的決絕。
要知道,薛東可是陪伴了宋芷姍數(shù)十年的貼身侍衛(wèi),即便這次背叛了她,大多數(shù)人應(yīng)該會選擇將其驅(qū)逐,而非直接取其性命。
宋芷姍,這位宋家的三小姐,顯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單純善良,她想到了留下薛東,薛東以後可能還會生事端,放走他,他會也許會投靠天魔宗,殺掉他才是最好的選擇,並且不止想到了,還毫不猶豫的讓張景昀殺掉對方。
薛東聽到宋芷姍的話,臉上先是閃過一抹驚愕,隨即被憤怒所取代,破口大罵道:“宋芷姍,我追隨你這麼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如今你竟要置我於死地?你的心腸怎麼如此狠毒?”
宋芷姍聞言,麵色未變,隻是輕輕側(cè)過頭去,不願再多看薛東一眼。
薛東如同一條狗般,卑微的繼續(xù)向張景昀求饒道:“張師兄,你之前不是說過會放我一馬嗎?你身為天道宗的弟子,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我對天起誓,我逃走以後,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宋家和天道宗麵前……”
薛東一邊求饒,一邊悄悄蓄力,準備隨時逃跑。
他見張景昀沉默不語,便知道對方不打算放過自己,於是突然發(fā)難,一掌拍向張景昀,隨即不顧中沒中,轉(zhuǎn)身狂奔。
“哼,真是可笑,我未取你性命,你卻先向我下手。”張景昀身形微動,輕鬆避開薛東的掌風,隨即一拳打出,拳風精準無誤地擊中薛東背心。
薛東身形一滯,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倒在地上後,掙紮了幾下,終究還是死掉了。
宋芷姍望向薛東的屍體,眼底閃過一抹悲傷,但很快就恢複正常。
她冷靜的問張景昀:“張師兄,如今薛東已死,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繼續(xù)前往天道宗嗎?”
張景昀反問道:“宋小姐,你不願意去天道宗了嗎?”
“唉!”宋芷姍重重歎了一口氣,然後愁眉不展的說道:“我當然願意去,但少了薛東護衛(wèi),我害怕張師兄你一人,保護不了我。”
“張師兄,你還是丟下我自己走吧,這一路已經(jīng)死去太多人了,我不願再有人因為我而喪命。”
宋芷姍害怕薛東對自己不利殺掉他是真的,現(xiàn)在勸張景昀離開自己也是真的,接二連三的意外,讓她情緒變得十分悲觀,再加上她不喜歡齊元龍,所以產(chǎn)生了自暴自棄的想法。
張景昀勸道:“宋小姐,將你平平安安帶迴天道宗是我的任務(wù),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wù),無論多困難,我都不會放棄。”
宋芷姍聽到這句話,神色動了動,她能辨認出張景昀和薛東不同,薛東經(jīng)常向她保證這、保證那,但很少能辦到。
張景昀應(yīng)該是個很少向別人許諾的人,可一旦許諾就一定會辦到。
“那就謝謝張師兄你了。”宋芷姍垂下眼簾,應(yīng)了一句,隨後二人再度踏上前往天道宗的路。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天魔宗的魔修像影子一般,緊追著張景昀,宋芷姍不放。
少了薛東,張景昀既要保護宋芷姍、又要擊退來敵,壓力倍增之下,最後因為救宋芷姍,被敵人砍中一劍。
容興根本不給張景昀喘息的機會,他隻能草草處理一下傷口。
這種密不透風的追殺持續(xù)了許久,終於在一天傍晚,才被張景昀甩脫。
他和宋芷姍發(fā)現(xiàn)了一座廢棄已久的寺廟,仿佛是命運特意為他們準備的避風港。
張景昀走到宋芷姍前麵,小心翼翼地踏入寺廟,他迅速掃視著四周,發(fā)現(xiàn)寺廟內(nèi)破敗不堪,蛛網(wǎng)密布,灰塵覆蓋了每一寸空間,顯然已多年無人踏足。
張景昀轉(zhuǎn)頭看向宋芷姍,宋芷姍的臉色因連續(xù)的逃亡而顯得有些蒼白,張景昀心中一軟,輕聲說道:“宋小姐,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吧,天魔宗的人應(yīng)該暫時追不上。”
說著,張景昀走到寺廟的一角,那裏掛著一塊已經(jīng)褪色的簾子。他毫不猶豫地扯下簾子,抖落上麵的灰塵,然後將其鋪在了寺廟中央一張廢棄的床板上。
接著,張景昀又從寺廟外找來了一些幹柴,熟練地升起了一堆火。
火光跳躍,驅(qū)散了周圍的寒意,也照亮了宋芷姍嬌美的臉龐。
張景昀下意識摸了摸前幾日受的傷,那裏又有鮮血滲了出來,他對宋芷姍說道:“宋小姐,我在外麵守著你,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就喊我一聲。”
宋芷姍疑惑的望了張景昀一眼,旋即便明白張景昀這樣做,是為了顧及自己的名聲,畢竟她已經(jīng)定親了,和其他男子共處一室確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