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河沿岸幾十萬裏出現的變故,自然無法逃脫有心人的窺探。
天下各大勢力,立刻意識到河水河河伯之位,出現新的繼承人。
“這下有意思了,原本這樁機緣梵火門可是十拿九穩啊?”
“嘿嘿,也不知怎麼著,梵火門黴運連連,好幾樁機緣都失了手,拱手讓人。”
“梵火門注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下有好戲看了。”
“必定如此,那黑水河河伯根基淺薄,怕是難以承受梵火門的怒氣。”
“很難說啊,當初那位繼任者強勢出場,一舉將河伯權柄煉化大半,據說已經提升到元神境界。”
“我聽趙師叔說,梵火門那位陰神真人,可是被狠狠收拾一頓……”
……
王峰絮絮叨叨,分析著天下大勢,對於新繼任河伯的看法。
吳登鳴往往很長時間才發一言,卻是真知灼見。
陳寧青聽著麵前幾人七嘴八舌,心中不由浮現異樣感覺。
“淡定,錦衣夜行雖然讓人心裏憋著難受。”
“不過,暗中發育卻也別有滋味。”
盡管不能人前顯上,陳寧青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就在這時,一道宏大氣息快速逼近。
王峰和吳登鳴臉色齊齊一怔,隨即露出喜色。
“是趙師叔。”
“沒想到趙師叔還未離開。”
兩息之後。
一道身影落在小院。
來者並非陌生之人,正是當初在河伯洞府,一番爭奪的趙慶。
“弟子參見師叔。”
兩人對著趙慶恭敬行了一禮。
陳寧青也有樣學樣躬身行禮。
“不必客氣。”
趙慶對著眾人點點頭。
目光落在陳寧青身上。
陡然間,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心底浮現。
“咦?”
趙慶發出一聲輕咦。
內心有所疑慮,再加上那天,那位神秘崛起的河伯繼任者,也給他相似感覺。
趙慶不由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要說趙慶修煉功法特殊,否則,也難以察覺陳寧青身上,刻意被掩蓋的氣機。
趙慶入門已經四百餘年,修為仍舊停留在陰神境後期。
與他同一時代入門的那些人,要麼早早隕落,要麼已經突破元神境界。
隻有他一人,處於陰神真人境界。
其中原因是他兼修了一門高深推演之法。
個中的艱難,也隻有他這位白白空耗兩百餘年的人才會懂得。
若非如此,即便是其他元神真人來了,恐怕也難以察覺陳寧青身上的氣機變化。
趙慶伸出五指連連掐算,玄之又玄的波動震蕩。
即便他再怎麼推演,也無法真正找到陳寧青的腳跟所在。
“太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趙慶急得抓耳撓腮,卻又無可奈何。
“最能迴到宗門,利用秘寶探查了。”
這番操作,實在令他人看得麵麵相覷。
“師叔,他有什麼問題嗎?”
王峰疑惑開口詢問。
“有些疑點,卻又說不上來,不過不礙事,我並未感受到陰謀詭計的氣息。”
趙慶搖頭,作出解釋。
隨後他一拍腦門,終於把正事想起。
“對了,你們兩個留在這裏,一個月後把新入門弟子護送迴宗門。”
聽到這話,吳登鳴麵露異色。
“師叔,按照規定難道不是要在雲州道院,先行修煉兩年麼?”
趙慶歎了口氣,語氣很是平淡,透露的內容卻猶如石破天驚!
“幾位老祖推演,百年之後恐將有大變,以後這些規矩都不作數了。”
“什麼?”
兩人齊齊開口,暗暗對視一眼,皆看出彼此震驚。
聽完這番話,陳寧青眉頭緊鎖,內心變得沉重。
隱約有所感觸,卻又虛無飄渺,無法捕捉到背後真相。
趙慶掃視幾人一眼,似乎已經預料到幾人的情緒起伏。
他繼續開口:“不僅如此,以後五年一次收徒,改為三年一次,其他幾大勢力也是一樣。”
“這……”
兩人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陳寧青也在暗自揣摩,背後究竟發生什麼變化。
趙慶隨後低聲自語:“你們倆好好準備,不要給其他妖人可乘之機。”
“最後,莫要忘了修煉。”
又交代了幾句,趙慶離開小院。
等他走後,場上依舊陷入壓抑氣氛當中。
許久,王峰臉色沉鬱,緩緩開口道:“趙師叔在推演一途極有造詣,他必定是知道些什麼,咱們一定不要放鬆修煉。”
陳寧青微微點頭,靜靜看著兩人離去。
“多事之秋啊。”
陳寧青佇立良久,隨後召來幾位家族看好成員,把靈泉分發下去。
做完這些,他取出河伯金印,又投入四年道行。
【河伯金印】
【神位:五品】
【煉化程度:23\/25】
……
望著眼前出現的麵板,陳寧青低聲自語起來。
“還差二年道行,我便能徹底掌握河伯權柄。”
說話間,陳寧青隻覺得眼前一花,無數金光包裹下,進入一個玄奧空間。
陳寧青驚怒交加,警惕地打量四周。
下一刻,他眼睜睜看著前方空間撕裂,一道身穿法袍,頭戴帝王冠冕身影出現。
略一接觸對方氣息,陳寧青臉色急劇變化,瞬間就知曉對方身份。
“上古水神,或者說上一任河伯大神?”
“哼,小子倒是有幾分眼力。”
那道身影冷哼一聲,伸手捋著白色長須。
神態頗為得意,仿佛一切盡在把控。
“既然知曉我的身份,還不束手就擒?乖乖給我奪舍?”
陳寧青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冷意。
“你謀劃百年,就是為了這一刻?”
“不錯,”上古水神微微頷首,眼含厲色道:“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中還多,竟然在短短半月時間,隻差一步便完全煉化河伯權柄。”
“嗬嗬,不過這一切終究是為人作嫁,將你奪舍所有秘密都是我的。”
當初河伯金印自動擇主將他選定,陳寧青便意識到,其中的水深不可測。
他猜測上一任河伯,恐怕還未完全隕落。
於是,內心便時刻提防著。
如今對方此刻跳出來,倒是令他長舒一口氣。
否則,自己還不知要提防多久。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你當真以為,自己能把控一切。”
陳寧青嘴角帶笑,胸有成竹開口。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