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裏,顧承星的本體一直都在極心湖中心區域守護著閉關的鶴柒和沈若初。
但,大部分的時間,顧承星隻是在本體上留了一絲意識,他的主意識都在那具一直不停奔波的魔墜分身上。
……
最初,在青雲劍宗外,決定前往伏魔宗後,便全速趕往。
一路上,破虛後期的實力和一身恐怖的魔氣丁點都未曾隱藏。
在荒域,破虛後期的境界,戰力方麵至少都能夠排進前一百。
因此,也沒有人閑得找死,顧承星自然一路暢通。
……
荒域與魔域相接處是一異常空間—荒魔之渡。
而在荒域貼近荒魔之渡的範圍,則散布著各種各樣的魔道宗門。
因此,這處地帶也被劃分為魔州,言簡意賅。
如此多的魔道宗門會在魔州出現,與魔域、荒魔之渡有著必然的聯係。
荒域的絕大多數魔功也都是從魔域傳來。
值得一說的是,荒域魔修無論修煉什麼魔功,在麵對魔域生靈時,必然會感受到如同天敵般的壓製感。
這種壓製,就像是平民見到了他的領主一般,感覺隨時都要跪下。
某種意義上來說,荒域的所有魔宗,都可以說是魔域養在荒域的狗。
當然,事實也是如此。
……
荒域西南極北。
經過一番奔波,顧承星終於找到他想要找的地方。
或者說,找到了那個極為特殊的人。
煉屍狂人—虛日!
……
伏魔宗,宗主煉屍房。
伏魔宗的宗主虛日正在煉製新一具屍體。
忽然,一道暗紫色的霧氣無聲無息凝聚,顧承星的身影出現。
虛日猛地驚醒,第一時間拋下手中的屍體,與這突然出現的人對峙。
虛日那雙死魚般的眼睛,死死盯向來人,他沒有第一時間發作,而是觀察顧承星。
他是破虛巔峰的修為,與眼前之人展露出來的相差不大。
但是他有種預感,若是與其交戰,自己必定不是對手,而且,眼前之人身上的‘魔氣’,令他有些畏懼。
虛日察覺到這一點,自然懷疑眼前之人是來自魔域,是魔域生靈。
因為,隻有魔域生靈的魔氣,才會令自己這個伏魔宗宗主,感覺到壓製。
下一刻,
虛日見來人不說話,而是肆意打量著他的煉屍房。
頓時,虛日眼中閃過一絲驚怒,當即準備動手,試探一下來人的虛實。
出手那一刻,虛日愣住。
他懵逼又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實力竟然調動不出尋常的十分之一。
他確信,眼前之人就是來自魔域,而且賊強的那種!
“即使麵對三禁境的魔域生靈都不該對我有此等壓製力……眼前之人,又是何等身份?”
“若是與他戰鬥……定然沒有絲毫勝算……”
虛日臉上閃過一絲駭然,臉上盡量保持著平靜,緩緩露出一抹尷尬又討好的笑容。
“前輩,您可是來自魔域?”虛日試探性開口。
“我嗎?不是!
虛日表情一僵,蒼白麵龐之下,也看不出什麼。
顧承星沒太過理會虛日,也並不關心他在想什麼。
顧承星並未動手,直入主題道。
“我來此借一件東西!
虛日疑惑,微皺眉:“何物?”
“屍傀,你煉製的。”
虛日一愣,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緩和不少,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哦,原來是要屍傀啊,那應該沒事了。
“前輩,這裏就是我的煉屍房,你看上哪個屍傀,隨便拿就是!
顧承星略微思索:“我需要的屍傀的戰鬥力最少都要有破虛後期的實力!
虛日這人在原著中描述的還挺不錯的,他也沒有為難對方的意思。
“破虛後期……”
虛日聞言,蒼白的臉上先是露出一陣難色,而後露出思索,疑惑問道:“誰來操控?是前輩您嗎?”
顧承星搖頭,直言:“一個殘魂,生前實力有三禁境界!
“殘魂?三禁?”
虛日一愣,臉上露出些許思索:“意思是,讓那強者殘魂寄宿在屍傀體內?並且還能完美的操控屍傀戰鬥?”
顧承星點點頭,稍稍思索,又繼續補充道:“最好還可以在內部有一個可以蘊養神魂的法陣!
“畢竟是一個殘魂,讓她堅持的久一些!
虛日這一次臉上露出些許為難:“可是,我現在煉製出的最強屍傀,也才破虛中期!
“您看……”說著,虛日指了指他的背後。
那裏有一麵巨大的黝黑光潔的牆壁,牆壁之上,鑲嵌著一具猙獰醜陋的人形屍傀。
“這具屍身是我兩年前製作出來的,也是我至今最完美的‘藝術品’!
顧承星仔細看了一眼,果斷搖頭:“不夠,而且太醜!
虛日一頓,臉上露出一抹憤怒,竟然反駁:“他哪裏醜了?你看他多好看,就是這些‘藝術材料’,才讓‘它’能有破虛中期的實力 ,比他生前還強大。”
虛日每當談論到‘屍傀’的事情後,都會變得不那麼正常。
尤其是聽到顧承星說他的‘藝術品’醜後,竟然還有些‘破防’。
顧承星微微頓住,指著牆上的‘屍傀’問道。
“所以,他生前實力有多少?”
虛日迴答,語氣中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小驕傲。
“破虛初期,但現在有破虛中期!”
顧承星輕輕點頭,稍等後,繼續問道。
“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天天都在煉製屍體?”
虛日有些古怪:“不然呢?平日修煉都在這裏,有什麼奇怪的嗎?”
顧承星直言不諱:“那你哪裏來的屍體煉製?或者說,你應該沒有獲得強大屍體的渠道吧?”
虛日臉上露出一抹驚詫,還不等他多想,就聽顧承星說道。
“一年內,我給你三具破虛後期屍體,你給我煉製好屍傀!
“成交!”
虛日想都沒想,滿口答應。
“十日後,我會將屍體給你。”
顧承星看了虛日一眼,轉身,就在它準備離開的時候,虛日突然叫住顧承星。
“前輩,可否聽到您的名諱?”
“天魔。”話音平淡。
說完,顧承星消失在虛日的視線裏。
一切又重新迴歸平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虛日則莫名其妙愣在原地,死魚眼底深處有著疑惑。
最後的某一刻,他仿若有了一絲明悟。
“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