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幼童，始終沉默。
顧承星猶豫要說些什麼，便聽到。
“師尊……”
“為什麼呢？”
顧承星一愣，他臉上露出一抹驚詫。
看向依舊垂落在他胸口處的沈若初。
“為什麼……”
“爹爹和娘親，是她的因果。”
“玲兒，其實，從未認識過我。”
“師尊姐姐，也沒和我有過交際。”
“甚至是，‘我’，都不完全屬於我。”
“而，我所經曆的，唯一真實過的師尊……”
“卻曾是我最痛恨之人。”
“同樣的，師尊您也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但是，對我好的前提，似乎是為了利用我。”
“您說，這是為什麼呢？”
“到底為什麼？！”
“師尊……”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你拚死到最後，就是要拋棄我？”
“師尊……”
“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嗎？”
顧承星聽著她所說一切，啞口無言，定定的看著她，看著懷中的沈若初。
“你是……若初啊。”
沈若初卻是不管顧承星的詫異。
她的情緒已然開始變得激動。
黑亮順滑的發絲開始變得赤紅，
抬起眼，殷紅一點點浮現。
她正逐漸變成顧承星所熟悉的那個沈若初。
她輕輕抬起一隻嬌嫩的手，放在顧承星的側臉上，仿若機械般的戳了戳。
一股癢意在臉上彌漫，但顧承星絲毫不敢動彈。
此時此刻，顧承星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透徹的涼意，並且，他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師尊……”
“看，這搶過來的糖葫蘆。”
“它很甜啊。”
“但，我現在好像隻有它了。”
“而且，它也就甜一會。”
“就跟師尊一樣。”
顧承星這才發現，沈若初懷裏還抱著一根隻剩下半根的糖葫蘆。
“師尊能告訴我……”
“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嗎？”
“好不好？”
他隻好硬著頭皮。
“我……”
“我也不太清楚。”
話音落，沈若初沉寂一會。
那隻顧承星臉上的小手，卻又不知何時落在顧承星的脖頸上。
“師尊……也不知道。”
“那，換一個問題。”
“師尊，可以，不要拋棄我嗎？”
“徒兒若初，什麼都願意做的……”
“師尊，我想要，一直留在師尊的身邊。”
沈若初看著他，眸中開始變得淚光閃爍。
現在的她，仿若紙片般脆弱，一陣風便能將她敲碎。
滴滴淚水落在顧承星的身上，隱隱間還能從冰冷的空氣中，感受到一絲特殊的溫潤。
顧承星看著從未這般脆弱過的沈若初，心中有些難受，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若初，我……暫時還做不到。”
“但……”
“不！”
“師尊，你做得到！”
“隻要你想，你一定做得到。”
“但是，師尊不願意啊……”
“徒兒對師尊來說，是隨時可以拋棄的。”
“我知道的。”
“我當然不能一直留在師尊身邊。”
“因為，師尊不願意。”
“但，我一定要讓師尊留在我的身邊。”
“我人生中唯一真實存在過的師尊，如果不能是我的……”
“那我不如直接去死。”
“所以，師尊啊，你肯讓我將你一直留在身邊嗎？”
顧承星聽到沈若初的話，一時間難以迴應。
“師尊應當是不願的吧。”
“沒關係……沒關係……”
“徒兒不需要師尊願意。”
“徒兒，現在隻想滿足自己。”
“徒兒的私心，隻有師尊。”
顧承星逐漸感覺出一絲不大對勁。
他看著待在自己懷裏，殷紅著目光一直看著自己的沈若處，心中逐漸有些不妙。
“師尊，冒犯了呢。”
隨著話音落下，周圍天地一瞬變換。
而顧承星懷中的若初，也在一點點消失。
周圍逐漸變得黑暗，仿若被吞噬一般。
顧承星依舊無法動彈絲毫，他發現，自己從站立的姿勢，變成了平躺。
顧承星看不到自己胸前，但他清晰的感知到在自己的身上，有一雙手輕輕流動，觸感溫涼，細滑柔嫩。
他一時間覺得這種狀態有些不大對勁。又想到，沈若初在合歡宗和莫欣歡聊了很長時間，當即，用大些聲音喊道。
“若初，你別鬧！”
“這……不對的，不是，你。”
“我答應，我答應一定會陪在你的身邊。”
“我馬上會想到辦法的。”
“而且，我其實一直都有在關注你的。”
“你——”
話音未落，顧承星便被耳邊的溫熱打斷。
“師尊啊……”
“我最近看了一本書，上麵說——”
“永遠不要相信男子說的話，尤其是，在合歡之時說的……”
“我不懂合歡。”
“但我了解師尊，師尊這般慌亂，一定是在騙我。”
“她說的沒錯，師尊……是要調教的。”
顧承星聞言氣急，尤其是聽到‘合歡’兩個字後，心中更是猛地一跳。
“別，若初，我們之間，做這些……”
“不合適，真的，這——”
“做了這些，師尊還能是師尊嗎？”
“若初……”
“做了這些，你會永遠失去師尊的。”
話音落，周圍的空間平靜一瞬，顧承星身上的緊致感也消減不少。
就在顧承星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耳邊卻又響起宛如無知少女般的憨憨聲音。
“做了這些，師尊就不是師尊了嗎？”
“可是……”
“師尊啊，這裏是夢中。”
“做夢，也不能做嗎？”
“雖然感覺無差錯，但實際上都是假的啊……”
“而且，徒兒現在也隻是略懂得一些手法。”
“僅僅是這般程度……算不得什麼吧？”
“師尊躺好，您隻管承受，徒兒呢，就勞累一點點點……”
顧承星還想說什麼，但，他猛地張嘴，卻連一丁點聲音都發不出。
隨後，他忽地瞳孔猛地瞪大，牙齒緊咬。
因為，他的寶貝徒兒，頃刻間有了‘大動作’。
“讓徒兒想一想……”
“書中描述的辦法……玄而又玄……”
“嗯…”
“……”
“是這樣的……”
“……”
“欸……師尊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