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觀中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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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聖離開之後，白安秋便安心地在青雲觀住了下來。


    青雲觀藏於深山之中，雲霧繚繞，宛如仙境。觀內古木參天，翠竹掩映，清泉潺潺，繞過青石小徑，流淌於殿宇之間，帶來一陣陣清新與寧靜。


    晨曦初照，金光穿透薄霧，灑在古樸的建築上，更添幾分神聖與莊嚴。


    老道自從那日接過丹方和藥材之後，便一直在練丹房裏未曾離開，廢寢忘食的練著。


    迴元丹很難練，老道近五十年來也未曾練過，所有遇到不少問題。


    一日清晨，白安秋漫步至大殿前，隻見陽光透過飛簷翹角，斑駁地照在空曠的道觀廣場上。幾名觀中弟子正聚精會神地修煉著道家武藝，他們的動作或剛猛有力，或輕盈飄逸，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道家無為的妙意。


    白安秋心中一動，悄然走近。


    閑著也是閑著，他便蹲在一旁仔細觀察著觀中為數不多的道門弟子練功。隻見一位身材魁梧的弟子，正揮舞著一柄長劍，劍光如水，看似軟而無力，飄而綿長，但卻精妙絕倫；而另一位身形瘦削的弟子，則是以拳法見長，拳風唿嘯，每一拳擊出，都仿佛能撕裂空氣，帶起陣陣拳風，時而又綿柔慢打，推拿摔抱，雲手、單鞭、左右穿梭、一記轉身搬攔捶將拳法中四兩撥千斤體現的淋漓盡致。


    “好！”白安秋忍不住低聲喝彩，這一聲驚動了正在修煉的弟子們。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向白安秋。


    “你是新來的小弟子？”一女道童走了過來，看似十三四歲模樣，臉上還有些青澀稚嫩。


    “算是吧…… ”他的臉上並無絲毫尷尬之色。


    那小道童眨巴著明亮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白安秋一番，然後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咦？你居然沒有武功？”


    “嗯…… ”白安秋點了點頭。


    “哈哈，沒關係，讓我來教你吧，小師弟！”女道童拍了拍胸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那就多謝師姐了！”白安秋聞言，心中一樂，也是很配合那小道童。


    也許是看她可愛，又也許是見她長得像小蝶。


    就是那個在北虜路途中遇見商隊的小女孩。


    小道童看似年紀不大，但武功卻著實了得。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自然，沒有絲毫滯澀，仿佛是天生的武者，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道家韻味。


    隻是一番比劃教學，白安秋就發現她的武學境界早已超脫太多江湖高手，直逼巔峰時候的自己。可她看樣子也才十三四歲啊，竟然已經有著靈虛天境的實力，著實令人不可思議。


    “師姐，你的武功好厲害啊！”白安秋由衷地讚歎道。


    小道童聞言，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卻也並未過分驕傲，“那當然啦，我可是從小就在觀裏修煉，已經習武十年了，師父可沒少指點我呢。”


    “十年？”白安秋詫異，這……“師姐今年多大啊？”


    小道童撇了撇嘴，看著白安秋，“沒禮貌！”


    “怎麼了？”白安秋不解，趕忙問道，“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師姐，還望海涵？”


    “問女孩子年齡就沒禮貌……”


    ？？？


    “噗呲”白安秋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這小丫頭真是人小鬼大，忍著笑意，繼續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是師弟唐突了，給師姐道歉了！”


    白安秋抱拳說道。


    “行吧，那我就原諒你了。”


    小孩子真是好哄啊。


    二人相處一段時間，小道童也像個小大人一樣，每天監督白安秋練功。


    由於丹田受損，他無法像常人那樣修煉內功，隻能從最基礎的外家武功練起。


    每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灑在道觀廣場上時，就能看到白安秋的身影在廣場上舞動。他的動作雖然笨拙，但每一次揮拳、踢腿都極為認真，仿佛要將全身的力氣都傾注其中。


    小道童則困意襲來，閉著疲憊的眼睛站在一旁，雙手撐在下巴處，不時盯著白安秋的舉動。每當他動作稍有偏差，小道童就會立刻出聲糾正，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卻帶著作為“師姐”不容置疑的威嚴。


    “不對不對，你這招‘白鶴亮翅’應該這樣……”小道童無奈站了起來，邊說邊做示範，動作優美流暢，宛如真正的白鶴展翅翱翔，將道家武學發揮出該有的境界。


    白安秋仔細地觀察著小道童的動作，然後再次嚐試。雖然他的進步緩慢，但每一次都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微妙變化，這讓他心中充滿了希望。


    老道士那邊也催不得，甚至自己提出想去幫忙都被他一掃把給趕了出來，畢竟自己也不會煉丹，去了隻會礙眼。


    這幾日，白安秋自然也把老道教給自己的道家功法修習了好幾遍，現在已經能融會貫通了。


    因為他的武功雖然沒了，但是學宮秘法還在，學習武學記憶還是可以依靠言出法隨快速記在腦中。


    午間的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觀中，小道童臉上遮了把蒲扇，躺在一旁的搖椅上睡了過去。


    趁閑著，白安秋將腦海中的武學重新修行了一遍。


    從劍三式到劍心，再到十三槍、甚至連不動明王尊也都統統在他的識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


    汗珠從他額頭上不斷的滲出。


    白安秋隻覺得腦袋一陣眩暈，隨之停下了武學修行。


    “唉，沒了內力支撐，這修行起來還真是困難很多吶……”


    “咳咳。”小道童突然咳嗽了兩聲，手中蒲扇輕搖，步履悠然至白安秋身前，以其稚嫩之手，輕拍其肩，“少年郎，練功與修行一樣，皆如磨礲砥礪，切忌急功近利，需循天理，依時序而進……”


    她叨叨一陣，白安秋詫異。


    難不成這小女娃竟能看出自己在修煉其他功法？


    可，自己隻是安安靜靜地在打坐，所有的功法修行都隻是在識海中修煉，並無半點外放跡象，她是如何得知的？


    看著白安秋一臉詫異的模樣，小道童一副得道高手模樣，繼續說道，“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


    白安秋點了點頭。


    “因為你道心不穩。”


    “道心？”白安秋不理解，“自己又不是道門中人，何來道心。”


    “世間萬物，皆循道而行，武學、儒學、佛學，乃至市井販夫走卒，皆有其道。”小道童緩緩道來，“道可道，非常道。唯尋得己之道，道心方堅，修行之路，方能如鵬摶扶搖而上九萬裏。”


    “說人話！”白安秋白了她一眼。


    “就是，世間萬物都有屬於它的道，你要找到屬於你的道。”她說，“能懂嗎？”


    白安秋搖頭苦笑，“不懂！”


    小道童無奈地輕歎一聲，“唉！朽木難雕也！”


    隨之轉身離開，走了好些距離了還不忘迴頭嘲諷白安秋一句，“你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