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沈建寅?
這五個字如同炸雷一般在林牧心底炸響!
他死死地盯著白戰天。
拳頭都狠狠地攥了起來。
一邊的夜鶯,眼神無比的複雜,沈府?竟然會是沈府害了林牧的親人!
是巧合嗎?
可是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說清楚!”
林牧的眼神淩厲無比:“他們究竟為什麼要殺我爸媽?是因為四象藥方?還是有別的原因……”
真相就快要被揭開了。
可是白戰天竟然再也沒有動靜了。
他的瞳孔渙散。
臉色慘白。
他的嘴角還殘餘著血沫子,整個人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生息。
“死了?”
夜鶯的美眸瞪大。
白戰天死得太快了吧!臨死前就非要說一句沈府嗎?
林牧的表情陰狠。
就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白戰天就想死?
他蹲下去。
伸手抓緊了白戰天的手腕。
可也隻是瞬間。
他的聲音就無比凝重:“竟然是噬心蠱!白戰天是他媽被活活啃死的,疼死的!”
林牧出手。
用氣息逼出了白戰天體內的蠱。
那是一隻極小的黑色蟲子,但它卻無比的肥。
它肥了。
白戰天的五髒六腑都被啃空了。
就算是林牧,也無法救活一個“空架子”啊!
上前來的蘇誠業,老臉更加的難看。
看著地麵死掉的蠱蟲,他尤為憤怒的道:“這種手段我聽說過,沈府的當家夫人當年就是出自疆族……我真沒想到,沈府的人竟才是親自謀劃你們天林藥業的人!”
林牧明顯感受到蘇誠業的憤怒來得過於激烈了。
莫非是說,蘇誠業和沈府也有舊仇不成。
蘇誠業滿腦子都是當年的事情,當年他是黃家的老管家……當年的黃沈之爭,他親眼見過太多太多的老兄弟死在了沈府的手上。
但他並不想和林牧說些舊事。
他眼神沉沉地看向林牧道:“你這次去江南,一旦對上沈府的人,千萬不要留手……殺他們你要殺幹淨,最好是他們的骨灰都給揚了!”
沈府是個波雲詭譎之地。
沈府家主是個混血,他有一半高麗國的血統。
且不說他的背景複雜。
其人根本不是一個純粹的武者,他各種邪門的手段層出不窮……難殺!是個很他媽難殺的人!
林牧也並未多言。
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三張紙,遞給了蘇誠業:“江南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這是我昨晚寫給你和韓孝東的功法,你好好地參透、悟透……當你領悟了這個,以後你的麵前就不會出現白戰天這樣的敵人……”
蘇誠業怔怔地看著三張紙。
隻消一眼。
他的眼神就變得無比火熱。
“功法如靜!”
“知行合一!”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可能沒那麼大的奧妙,但林牧後麵帶有詳細的注解,甚至,第三張紙上,是簡易的功法勾勒圖。
蘇誠業緊捏著紙張。
他情緒激動地叫道:“這不是武道啊!我怎麼感覺這功法擺脫了武道的桎梏,這、這很有可能突破武道的極限啊!”
武道極限。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極限是什麼?
是仙嗎?
可林牧隨手就能贈送出這種機緣,難道他已經是仙了!
此刻。
眾人都想起了四象藥方的盡頭藏有武道的大秘密,浮想聯翩的他們甚至已經想象到了更為遠古的傳言。
煉氣、修煉。
溝通天地五行,調動天地力量……能得造化者,便是修仙路——
所有人再次看向了林牧。
他們的眼神從恐懼,化作了此刻的臣服。
林牧卻很平靜。
他平靜地走向了白家姐妹。
白舒雨湧現出絕望的神色,她能做的都做完了,還是活不了嗎?
噗通一聲。
白若薇跪在了地上,她哀求地看向林牧:“衝我來行嗎?霸占你林家產業是我的主意,把你爸媽的屍骨扔在亂葬崗也是我的主意……甚至屢次要殺你,都是我下的命令……”
“林牧,我輸了,你殺我吧!”
“我不求你別的,就看在你和舒雨的交情上,你讓她走行嗎?”
林牧笑了笑。
他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扶起了白若薇:“嫂子,你是我嫂子,我怎麼能殺你呢!”
白若薇的肩膀都在顫抖。
眸中,流出了無聲的眼淚。
她很明白林牧的手段了。
林牧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嫂子和小叔子的感情。
也許以前有。
可現在早就沒有了。
“你隻是知道你輸了,可你並不知道你錯了啊!”
林牧的笑容很殘忍。
他輕輕地按著白若薇的肩膀道:“你別急,我會讓你知道錯的!給我林家傳宗接代你是不配了!可洗衣做飯,為奴為仆的事情還得你幹……三年好嗎?十年也行!”
“相信我,你會認錯的!”
“總有一天,你會跪在我爸媽、我大哥的墳前,誠心誠意的認錯的!”
白若薇的眼中隻剩下了恐懼。
從此以後,她的人生就是一個巨大的牢籠。
困住她的人就是林牧。
林牧不發話,終其一生她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
林牧鬆開白若薇。
他又睇了一眼白舒雨:“你想死也沒那麼容易,你姐為奴,你為婢……傳宗接代的事情你不用想了,但是該你趴著的時候,你也不能站著——”
白舒雨的身體一抖。
這一刻她真的是絕望到想死。
完了!
從今天以後,她們姐妹倆將成為東陽城所有人口中議論的談資了!
終於。
她們還是變成了整個東陽城最大的笑話!
……
與此同時。
江南,沈府。
擺在桌麵上的紅酒杯被人狠狠地砸碎,神情陰狠的青年,嘴裏發出低聲的咒罵:“沒了,噬心蠱死了……白戰天個老廢物肯定也是沒了!”
而首位上的中年男人。
他有一雙碧綠色的眼眸,他並未有太多的情緒波動,他好似自嘲的一笑:“因為個廢物的死,你浪費了我一瓶價值百萬的紅酒,該罰!”
青年渾身一震。
旋即。
眼神都清明不少。
“該罰!”
青年嘟囔兩聲道:“確實是該罰,一瓶價值百萬的紅酒,可是要比一群廢物的命都值錢!”
中年微瞇著眼神。
臉上笑笑的,卻不再說話。
緊接著。
青年拿出了手機,直接按出了一個短號:“動起來吧,迎迎我們東陽城的朋友!”
……
另一邊。
掛滿白色縞素的庭院內,一大群人無聲地坐在一起。
沒有人說話。
更沒有人流眼淚。
擺在大廳內的棺材,其實裏麵沒有屍體,隻有逝者生前的衣服。
燕家的兒子死在了東陽城。
還他媽落了一個屍骨無存。
“殺你的人來了!”
中年人默默地往火盆裏添了兩張火紙,麻木地道:“他不來給你磕頭,我就不給你下葬……”
庭院內。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一輛又一輛的豪車從不遠處開了過來,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但此刻草木怒含摧殺之意,天地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