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樓內觥籌交錯，起舞的女子們長袖揮動。
好一副其樂融融的熱鬧景象。
秦羽沒有興趣去看這一切，隻是在那些喝酒的男人們之中尋找著一些值得注意的存在。
“既然春風樓跟雷丁有著莫大關係，肯定會有崔仁師一脈的人過來，也許哪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就是朝中官員……”
這種想法並沒有錯。
隻是秦羽跟大慶的官員們接觸太少，有些難以分辨究竟哪些人會是官員。
此時她看哪個人都很可疑，恨不得直接過去揪出來審問一番。
會是角落那個瘦削男人？並未找女人，隻是一味地顧自喝酒，也許是不受重用，所以心中苦悶。
會是不遠處大腹便便的男人？左右環抱一個少女，臉上笑容洋溢，放肆地大笑著。
還是說是旁邊幾個推杯換盞的中年男人？
秦羽迴想著當初秦國內大臣們微服私訪時是怎樣的表現，與這些人一一做著對應，可惜沒有結果。
這些人看起來似乎都是些並不關鍵的普通人。
秦羽感到一陣無力感。
“若是就這麼等待大慶分崩離析，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必須親自添一把火，甚至是做那一把火才行……”
秦羽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了一步。
“小美女，這麼著急去什麼地方？”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略帶調戲的笑聲，緊接著便有人抓住自己的手腕。
這突然的舉動惹得秦羽很是不悅。
她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手用力地抽了迴來，眉頭緊緊皺起，迴身之後看到一左一右兩個男人正死死盯著自己，他們的目光不加掩飾，是無比惡心的存在。
尤其是其中更高的那一個，臉上是猥瑣放肆的笑容，目光不停在秦羽胸口跟腰肢處遊離著。
那眼神比春風樓看女子們的客人都要更加大膽。
“呦，性子還蠻野的麼，公子一定會喜歡。”
跳脫的男人笑著點評。
另外一個一臉苦悶的男人輕輕點頭，仿佛認同了同伴的說法。
秦羽下意識後退一步，“我不是春風樓的人。”
實際上，她第一時間是想直接了當出手的，奈何這裏是在京城。
哪怕現在有唐歡做靠山，她也不敢太過放肆。
自己的身份畢竟見不得光。
一旦事情鬧大，唐歡很可能像雷丁放棄賈宇一樣放棄自己。
所以秦羽選擇澄清自己的身份，表明自己並不是供客人尋歡的舞女歌女。
可這個迴答非但沒有引起對方的忌憚，反而更加吸引了注意。
“不是春風樓的人啊……”男人笑了笑，“那你知道我是誰嗎？春風樓的人可都聽說過我的名號，說出去誰不知道我張靈。”
“沒聽說過。”秦羽冷著臉迴答，說完就要走。
可自稱張靈的男人伸手又打算阻攔秦羽，後者深唿吸一口氣，迴身一掌推在對方胸口。
因為不想鬧事，秦羽並未使太大的力氣。
張靈並未退後太多，他踉蹌一步之後跟自己的同伴對視了一眼，笑著道：“難得一見，還是一個會功夫的，一起上。”
緊接著，那二人便一起朝秦羽緩緩接近。
“實話告訴你吧，我是為張駿公子做事的，就算你不是春風樓的人，陪公子喝幾杯酒也是你的榮幸，還是乖乖跟我過去見他好了，別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張靈繼續勸說道：“若是得到公子賞識，你全家都跟著沾光，這是幾輩子燒香都修不來的福分啊。”
二人逼近至身前。
秦羽有些無法壓抑心中的憤怒，恨不得直接出手。
但最終她還是忍耐了下來。
兩張惡心的臉湊到麵前之際，秦羽隨手拿起身旁酒桌上的一杯酒，在客人叫喚聲之中潑到張靈的臉上。
接著她將酒杯也直接扔了過去。
趁著對方閃躲，她在幾張桌子間穿行，隨即靈活地繞開。
張靈惱怒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一腳踢開落在地上的酒杯。
那被搶了酒的客人還沒得來及發作，就看到一臉怒意的張靈，最終默默地咽下一口怒氣。
“賤人，你跑不了！”
張靈大罵一聲，直接追了上去。
緊追不舍的二人讓秦羽無路可逃，最終隻能選擇重新迴到唐歡跟李大奎的附近。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秦羽迴到唐歡身側。
“來來來，妹妹們喝酒，今天才認識你們真是我的一大憾事啊。”
女孩們被唐歡的話逗笑。
“唐大人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們能認識唐大人是我們的榮幸。”
唐歡隨口感慨道：“嗨，算不得什麼大人，跟妹妹們說起來的那些官比起來，我這就是芝麻大點的官，被人踩在腳底下都發現不了。”
見唐歡的注意力仍然在女人們身上，秦羽不由有些焦急。
李大奎仍然不知在何處尋歡，並沒有迴來。
秦羽突然發現自己迴來找唐歡似乎也沒有多大的意義，或許隻是從一個人受欺辱變成兩個人。
“賤人，你繼續跑啊，怎麼不跑了？”
張靈二人終於追了上來。
張靈臉上猥瑣的笑容消失不見，換成滿腔怒火。
他惡狠狠地盯著秦羽，“別看你長得標誌，我可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今天你是乖乖跟著我過去見公子，還是我把你五花大綁送過去，你自己選？”
為了增加自己的氣勢，張靈一番話說的中氣十足。
聲音一大，耳邊便嗡嗡作響。
“誰在這裏聒噪，打擾我跟妹妹們喝酒……”
抱怨聲過後，唐歡抬頭看去，注意到張靈二人。
他側頭撇了眼秦羽，“得罪了人？”
秦羽氣不打一處來，“他們想強行帶我去見他們的公子。”
唐歡無所謂道：“去見見也沒什麼壞事嘛……”
張靈一聽，以為唐歡怕了自己，得以笑道：“聽到沒有，連你自己人都這麼說，還不趕緊跟我走。”
秦羽咬咬牙，怒道：“好歹我也是你的奴婢，是你的女人，你就這麼讓他們帶走我？這丟的可是你的臉。”
“這倒也是。”唐歡捏了捏右手邊女孩的臉，向張靈看去。
想想後，唐歡霸氣十足地開口道：“小爺的女人你們也敢抓？還不趕緊滾。”
話剛說完，唐歡便感覺到懷裏的女孩在瑟瑟發抖。
他好奇道：“怎麼了？”
其中一人壯著膽子說道：“他是張靈，是那張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