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忍心看,所以拖下去打?
不少人原本跟張靈一樣,以為這件事或許會這樣過去,大家都以為唐歡會心善而放棄。
可現在想來,不忍心看,不看就是了。
並不是多大的問題。
嚎叫聲之中,張靈被雷炎的人帶走。
他淒慘地嚎叫著,仿佛要麵臨著無比淒慘的審判。
這叫聲感染到不少人,讓人仿佛身臨其境一般。
造成最大影響的莫過於張駿。
身為張靈的頭頭,這件事可以說就是因他而起。
別說雷炎會不會放過他,唐歡會不會放過他都是一個問題。
此時此刻,哪怕周圍還有無數人在看著,但張駿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雷公子,我不是有意的……”
張駿抱著雷炎的腿,苦苦哀求了起來。
別看自己身份高貴,可侍郎跟尚書之間的巨大差距決定了他在雷炎麵前永遠抬不起頭。
或許吏部尚書沒法對付其他侍郎,可真要對付吏部侍郎,卻有的是辦法。
大家畢竟身處同一個部門,身為上司要找到一個機會和漏洞再簡單不過。
所以,張駿顧不得所謂的臉麵,也不敢有猶豫。
可憐卑微的模樣讓人無奈。
可惜雷炎對此無動於衷。
“你的確該道歉,但不是向我道歉,而是向唐大人道歉。”
張駿心一狠,直接在地上跪著往前爬了幾步,接著就用力抱著唐歡的雙腿。
“唐大人,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您饒了我……”
唐歡低頭撇了一眼,“小雷說得對,你是該道歉,但也不是向我道歉。”
張駿有些懵了。
片刻後立即反應過來。
這件事說到底是因為一個女人而起,他轉頭看向秦羽,便打算直接過去向秦羽求情。
等張駿爬了幾步,伸開雙手之後,秦羽立即後退,“免了,你要是敢抱我的腿,今天這事沒完!”
張駿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的跪在那裏,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是好。
“真是不可思議,有一天竟然能看到這種場景,平日裏作威作福的張駿也會跪在地上向人求情。”
“這已經不是求情,是在搖尾乞憐了,以前都是別人對他這麼做,還沒看到他這樣呢。”
“真不愧是唐大人,連崔元兆跟雷炎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了不得啊。”
“這唐大人到底什麼來路,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
“他不是說了麼,七槐縣唐歡,這個名字你們聽說過嗎?”
竊竊私語當中,人們從最開始對張駿的揶揄嘲諷之後,變成對唐歡身份的猜測。
也是在這些非議之中,張駿在地上跪了足有半個小時事情才算是結束。
因為雷炎主動邀請唐歡三人上樓,張駿才得以從地上起來。
可這件事情雖然眼下結束了,會留下什麼後果卻沒有人能說得清。
張駿也不敢說事情就一定結束了。
樓上雅間之內。
寥寥數人。
雷炎跟唐歡坐在矮榻上。
在唐歡身邊是努力擠出笑容的兩個女孩,她們正是之前陪在唐歡身邊的那兩個人。
在經曆了今晚如此多的事情之後,兩個人已經無法保持冷靜。
但她們是幸運的,因為唐歡被雷炎注意到,有機會到二樓雅間來陪客人。
在春風樓,不同規格的女孩待遇也是不同的。
除非某一天被某個大人物看重,否則隻能一天一天地熬,直到自己人老珠黃黯然離場。
“唐大人喜歡這兩個女孩?”
雷炎看向被唐歡調戲,表情不太自然的兩個女子。
唐歡迴過頭,“這是自然,我有一個誌向,那就是解救天下所有女子,讓她們可以自由快樂地生活。”
“既然大人喜歡,不如我把她們送給大人,您初來乍到,宅子裏也需要一些人,要不難免冷清一些,有她們作陪,唐大人也能熱鬧不少。”
麵對雷炎的好意,唐歡用力擺擺手。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公車私用這種事我唐某人可做不出來!”他義正言辭地開口。
在場眾人都沒聽懂公車私用是什麼意思,紛紛猜測起來。
雷炎並未在這個古怪詞語上糾結太久,他好奇道:“唐大人從七槐縣來?”
“是啊,那可是一個窮鄉僻壤,比不得京城這麼繁華啊。”
“唐大人真是說笑,我聽元兆說七槐縣美輪美奐,讓他流連忘返。”
“是元兆謬讚而已。”
雷炎一臉認真地詢問道:“這段時間京城的小人書和小說,是元兆從七槐縣帶出來的?”
這件事崔元兆並沒有直接提起,是雷炎通過今天的事情推測的。
很多蛛絲馬跡放到一起,足以拚湊出不少真相。
唐歡也沒有把雷炎當傻子,簡單地承認了這一點。
這下雷炎也徹底明白為什麼崔元兆會跟唐歡如此熟絡,也理解午後為何宰相府會突然向唐歡進行邀請。
宰相也對唐歡產生了興趣。
“小雷啊,今天就先到這裏吧,我有些乏了,你慢慢玩。”
唐歡跟對方閑聊幾句主動告辭,帶著李大奎跟秦羽離開。
三人前腳剛走,雷炎的表情就陰沉下來。
他並不像表麵那般熱情。
即便已經了解了一切,知道唐歡的身份特殊。
但以雷炎的個性,讓他當做早晨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是如何都做不到的。
對此,唐歡一無所知。
隻知道離開時春風樓的人還對今晚的事議論紛紛,似乎張駿離開時情緒很糟糕。
至於張靈,人們甚至不知道他最後的下場是什麼樣子的。
迴到宅子後,唐歡直接迴了正房,沒有其他多餘的舉動,直接翻身上床。
他是真的有些乏了,並不是向雷炎找借口離開。
以唐歡在七槐縣時的作息,這個時候早已經入睡多時。
偌大的宅院之內,隻有三人稍顯冷清。
周遭有什麼動靜都能依稀聽到。
宅院後牆處,一道黑色的身影輕飄飄地躍起,隨即無聲無息地在高牆上行走,最終落入院內。
宅院迎來了一位造訪者。
從身形看,那是一個男人。
他用黑色的夜行衣掩蓋了自己的身份,在院內尋找起來。
在院裏饒了十幾分鍾之後,男人悲哀的發現一件事,他有些迷路了。
恰逢李大奎起來撒尿,男人擔心被發覺,隻能草草離開。
隨著黑色身影離去,這一切仿佛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