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仍然在繼續。


    但唐歡對接下來的內容卻不敢多大的興趣，他重新走迴隊伍末尾，接著開始打瞌睡。


    隻聽得大臣們一個個不停在議論著什麼，中途大太監李蓮英幾次替女帝出麵維持秩序。


    迷迷糊糊之間，有人輕輕推了推唐歡的胳膊。


    他一睜眼，發現謝武正笑容滿麵地站在自己身邊。


    周圍其他大臣們已經開始紛紛離開。


    “結束了？”


    謝武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唐大人，你可還真是有史以來獨一個，在早朝上跟大人們激烈辯駁也就算了，退朝時大家都下跪行禮，偏偏你一個人站在這裏打瞌睡。”


    “什麼？”唐歡驚了。


    謝武安撫道：“無礙，女帝說了，念在你是初次早朝，不習慣這麼早起，免了你的責罰。”


    “那就好。”唐歡拍了拍胸口。


    自己還真沒有睡好，習慣了早睡早起，昨晚跟女帝在船上喝了那麼多酒，大清早就起來迴複更換官服，一點精神都沒有。


    他現在恨不得立馬迴去睡個迴籠覺好好地補一補。


    “現在沒事了吧？”


    “沒有事了，早朝結束，你可以迴去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得準備盡快迴去了。”


    從謝武口中得知，因為賑災一事他官複原職，雖然沒有得到提拔，但比起之前被貶為平民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而且賑災的政績擺在這裏，今日當朝被陛下誇讚，不少人都記住了這位潁州太守。


    也算是有所收獲。


    走出金鑾殿，風一吹過，唐歡頓時清醒了不少。


    廣場上大臣們正相伴離開，也有人站在大殿門口交談。


    唐歡剛出來，便有人湊了過來。


    “李公公，你在等我？”


    “大人先是進入太學，現在又入了翰林院，老奴特地恭喜大人一聲。”


    唐歡笑道：“都是運氣好，有勞公公特地等我，我這裏剛好帶了一點東西，就留給公公當做禮物了。”


    “哦？”李蓮英習慣了唐歡一言不合就塞鈔票的行為，麵對這突然的禮物反倒有些意外。


    唐歡神神秘秘地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瓶子，不過一掌大小。


    “這是？”


    唐歡貼近了一些，“這是本官特地給公公帶的，咱們七槐縣的特產汾酒，這酒可是好東西，滋陰壯陽延年益壽，妙用無窮。”


    “唐大人你這可就是取笑咱家了……”說是這麼說，李蓮英還是迅速地將那一小瓶就拿了過去，揣到自己懷裏。


    同時不忘四處看一看，防止有人注意到。


    “李公公，這酒之後倒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了，萬福計跟我達成了合作，之後這酒可以在京城喝到，若是喜歡可以再去嚐嚐，不會太貴。”


    李蓮英點點頭，打了聲招唿離開。


    同時謝武也湊了過來，“你這可真會調笑李公公，就不怕他生氣？”


    “生氣個錘子，我入京不到半個月，給他的好處可不算少。”


    謝武明顯是玩笑話，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這汾酒真要開始在京城賣了？”


    “這還能有假，萬欣已經去過七槐縣，帶了一大批汾酒入京，這幾日就要開始推銷售賣，你就等著吧，咱以後可以坐著收錢了。”


    謝武心道，七槐縣不早就開始坐著收錢了麼，放眼看去滿朝文武，隻怕也找不到一個比唐歡有錢的人。


    早朝散去之際，太陽剛剛爬起。


    京城之內已有不少人早起。


    但今日卻有一件古怪的事情發生，人們注意到街道上有那麼幾個人穿著一件奇怪的衣物，


    胸口處是一個酒壺模樣的圖案，附近還有兩個大字“汾酒”


    每個人手中都端著一壺酒，嘴裏不停地吆喝著。


    一旦有人對此產生好奇，便會有人神神秘秘地靠過來，“客官，要酒嗎？這是萬福計最新的酒，滋陰壯陽，讓男人雄武有力重返巔峰……”


    “真假？”


    “這怎麼能有假，這是萬福計最新品牌，這幾日提前推銷看看反響，等之後開始受到追捧，尋常人想喝可就不好喝到了。”


    “能試試嘛？”


    麵對客人嚐試的要求，這些人也不拒絕，麻利地從懷裏掏出一個酒杯，隨即打開酒壺倒出半杯。


    被推銷的客人本著白喝不要錢的想法，便幹脆地一飲而盡。


    可這一口喝完，嘴裏卻最覺得少些什麼。


    隻有半杯酒，餘香經久不散。


    “這酒怎麼賣？”


    “一兩銀子一壺，便宜得很。”


    客人猶豫片刻，摸出一兩銀子，“給我來一壺。”


    類似的事情在京城各個街道上都在上演。


    顯然萬欣是一個行動派，昨夜才跟唐歡商定，今日便率先投入一部分人開始了推銷。


    事實證明這種辦法很有成效。


    時間才剛到中午，短短兩個時辰裏，最先負責此事的四五十人已經賣出了將近兩百壺酒。


    這還是因為準備得不夠充分，否則數量會更多。


    因為宣傳而主動上門品嚐汾酒的人更多。


    萬欣站在二樓，雙手扶著欄桿，看著大廳內坐滿的客人，心情很是複雜。


    既有感慨，又有對唐歡的敬佩。


    “這個辦法不得不說很有成效，等到下午新一批衣服應該就加工完成可以投入，到時候讓大家再到街上宣傳推銷一波，夜裏客人們會更多。”


    萬欣相信，今夜就能看到一個巨大的成效。


    平日裏午時喝酒的客人並不是沒有，但也不會像今天一樣幾乎坐滿整個大廳。


    這雖然有這家萬福計坐落在京城繁華地帶的原因，可也無法忽視宣傳的作用。


    “公子，您贏了。”


    一個老人站在萬欣身旁，意味深長地感慨道。


    “若是能跟唐大人一直合作下去，這件事便有了定論。”


    其實，一開始萬家並不是所有人都讚成跟唐歡的合作，尤其是萬欣的大哥極力反對。


    二人既是兄弟，同時也是競爭對手。


    若是萬欣展現出足夠的價值和能力，對方就會被比下去，到時候整個萬福計和萬家就會傳到萬欣的手中。


    “公子，聽說今日早朝之上那位唐大人因為賑災得到陛下賞識，正式加入了翰林院，您是否要去道賀？”


    短短時間裏在京城迅速大放異彩，唐歡展現出來的價值是巨大的，老人覺得，萬欣很有必要跟對方多走動一番。


    “李叔，你親自替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