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公羊聽白的一剎那,唐歡便不由尷尬地笑了起來。
武瀾汐似笑非笑地看著唐歡,並未開口。
這讓唐歡忍不住心裏埋怨幾句,公羊聽白都到皇宮裏來見你了,結(jié)果你不暗示我,非得讓我在人前出醜。
這事做得忒不地道。
“想不到公主竟然也在這裏,多時未見,真是讓我想念啊。”
公羊聽白走到唐歡麵前,“大人不必說這些話逗人開心,你現(xiàn)在解釋解釋,我為什麼是妖女?”
唐歡眼珠子轉(zhuǎn)的飛快,“公主天生麗質(zhì),性感嫵媚,便是在世狐妖都比不了公主的豔麗,若不是妖女,又怎能讓我茶飯不思,此等魅力也隻有公主才能擁有。”
“哈哈,唐大人這話我喜歡聽。”公羊聽白笑了笑,接著問道:“你說我天生麗質(zhì),此等魅力隻有我才能擁有,那不知唐大人覺得陛下又如何呢?”
這妖女!
唐歡心裏又罵了公羊聽白一句。
自己已經(jīng)當著陛下的麵誇你,結(jié)果你還得寸進尺,故意挖坑給我跳。
武瀾汐是皇帝,當然不可能比不過公羊聽白。
可若說她也是妖女,那又是特大的冒犯。
唐歡感受到公羊聽白的難纏,注意到武瀾汐投來的目光,似乎很在意自己會怎麼迴答。
他沉吟道:“陛下不同於公羊公主,公主是帶著魅惑的妖女,但陛下傾城傾國,乃天上下凡的仙女。”
武瀾汐輕笑一聲,冷哼道:“油嘴滑舌。”
但看得出,女帝很開心。
唐歡訕笑幾聲,大大咧咧地在涼亭內(nèi)坐下。
眼前這一位公主,一位陛下,似乎之前已經(jīng)把該談的事情談完,一時也沒有開口。
“真是倒黴,我猜到公羊聽白最近會入宮見女帝,結(jié)果偏偏是這個時候,看來我該找個機會溜走了,夾在她們中間難做人啊……”
公羊聽白的目光在唐歡臉上掃了幾眼,轉(zhuǎn)而向武瀾汐笑道:“上次來大慶時,還未聽說有唐大人這樣有趣的人,想不到大慶竟然會出現(xiàn)這樣一個讓人忍不住想要關(guān)注的人,陛下有幸啊。”
唐歡隨口問道:“公主上次來大慶是什麼時候?”
“五年前跟隨大將軍前來大慶進貢,彼時還是先帝在位,在京城遊曆數(shù)日,也未見得一個像唐大人一樣有趣的人。”
“五年前我不過十七八歲,還是一個一心科舉的書呆子,也無趣的很,若是公主見了也隻會失望。”
算算時間,當時差不多正是自己參加科舉,隨後被人陷害貶到七槐縣的時間。
而那個時候唐歡還沒有穿越到原主身上,說一句書呆子也不為過,否則又怎會無知懵懂地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呢。
公羊聽白聞言歎息道:“五年前我不過十五歲,來到京城後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比北域繁華那麼多的地方,那時我就想過,早晚有一天我會一直生活在這裏。”
“公主若是喜歡京城,等戰(zhàn)爭結(jié)束雙方談合,便可在此久居。到時北域身為大秦附屬國,公主同樣是座上賓。”武瀾汐平淡開口。
“若是北域不願成為附屬國呢?”
一股寒氣升起。
兩個女人之間湧現(xiàn)出看不見的敵意。
唐歡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他看著對視的二人,開口道:“公羊公主不願意成為附屬國,也可以在京城久居嘛,隻要你跟大慶聯(lián)姻,自然可以留在這裏。”
公羊聽白聞言一笑,知道唐歡想要轉(zhuǎn)移話題。
她也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轉(zhuǎn)而笑道:“聯(lián)姻未嚐不可,若是大慶還有像唐大人一般風趣之人,聽白倒也不介意留在家中相夫教子,遠離世俗紛爭。”
武瀾汐沉聲道:“大慶人才輩出,公主若有此意,朕可以幫你物色幾個供你挑選。”
“若是我隻想要唐大人呢?不知陛下是否會同意我們的婚事?”
這個問題讓唐歡腦袋發(fā)痛。
這怎麼突然盯上自己了呢,他苦笑道:“公主說笑,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罷了,大慶內(nèi)王公貴族不少,很少王爺富少同樣是一表人才……”
公羊聽白打斷了唐歡的話,“陛下,若是你肯同意,將唐歡拱手相讓,我明日便可離開京城迴程準備婚宴。”
這個女人笑得很歡快。
“公主還是換個人吧,唐大人對大慶很重要。”
公羊聽白輕輕擺了擺雙手,修長的手指從唐歡的肩膀上劃過,一路停在他的臉上。
“這樣的一個人,陛下留在大慶也不會讓他入宮,何不成人之美讓我?guī)x開,他日他在北域也能當一個駙馬,或許還能有機會當一當皇帝。”
武瀾汐依舊是平靜的表情,“公主難得來大慶一次,若是放棄對唐歡等到幻想,朕可以為你送上另外的一份大禮。”
“若我隻想要唐大人呢?”
眼看二人又要咄咄逼人地對峙起來,唐歡佯裝憤怒,猛地站起身來。
他一手指向公羊聽白,“唐歡雖然隻是一個小人物,不比你們一個公主一個皇帝,可我也是人,而不是你們隨意支配的禮物。”
“你,別在這裏發(fā)癲,若是想男人,北域有的是強壯的漢子……”
公羊聽白臉上露出無奈委屈的神情,“可我的確鍾情唐大人。”
“你饞我身子?”唐歡直白地開口,“放棄吧,雖然你是公主,也不可能將我綁在你一個人身邊,更不可能跟你成親,我還要拯救無數(shù)無辜可憐的少女脫離苦海,讓她們感受到人間的溫暖和愛……”
公羊聽白再度笑了起來,並沒有被唐歡駁斥的窘迫。
她同樣起身,目光灼熱地看著唐歡,“陛下你看,如此有趣之人,世間又怎可找到第二個呢?”
這位公主沒有繼續(xù)留在這裏,向武瀾汐告退,接著一步三扭風情萬種地消失在二人麵前。
唐歡立即收起臉上怒意,一副奴才樣看向武瀾汐。
“陛下,臣方才的表演如何?”
武瀾汐忍不住笑道,“這又何必,她不可能看不出你在演戲。”
“可也不能讓她繼續(xù)在這裏胡來,她分明在試探陛下。”
武瀾汐笑容漸漸消失,無奈歎息道:“試探不會少,今日隻是第一次,也許過不久城中擂臺比武之事會再度上演。”
“難道公羊聽白和北域瘋了不成?”
武瀾汐認真地看向唐歡,說出一個讓唐歡呆住的消息。
“龐將軍和北域的使團正在迴京的路上,再有五六日就到了,北方的戰(zhàn)事中,大慶沒有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