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陽跟雇傭兵的接觸並不多,哪怕她在七槐縣時很多次見過這些人,隻是並未有過多餘交談。
而且唐歡也沒有多說這些雇傭兵的情況,隻知道這些人身份神秘,實力較強,隻需要有足夠的錢,做什麼事都可以。
唐歡的一聲大喊之後,十幾名雇傭兵從牆內(nèi)跳了出來,對上了眼前數(shù)量類似的刺客們。
“行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吧,咱們先迴府。”
唐歡看到雇傭兵出現(xiàn)之後,就表現(xiàn)得十分輕鬆。
他朝眾人招了招手,示意大家跟上。
雇傭兵跟對方一照麵,便直接動起手來。
刺客們想要阻攔唐歡,完成自己的任務,奈何幾乎每個人麵前都有一個人阻攔,心有餘力不足。
眼看著唐歡經(jīng)過,這些人也沒有任何辦法。
“對了,記得留幾個活口,我要審一審。”
途徑戰(zhàn)局之時,唐歡開口不悲不喜地說了一句。
緊接著便繼續(xù)往前走去,不願在此處多待。
眼看著唐歡就要帶人離開,一名刺客突然睚眥欲裂,不顧身邊雇傭兵的攻擊,將一把匕首朝唐歡遞了過去。
速度太快,導致眾人都有些反應不及時。
李大奎跟秦玉陽最先注意到這一點,二人做出了同樣的舉動,那就是進行阻攔。
可在二人即將靠近之際,便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緊接著眼前的黑衣人便身子一軟,隨即癱倒在地上。
秦玉陽隻覺得耳朵幾乎要聾了,嗡嗡作響。
在廣場時就已經(jīng)聽到過一聲槍響,但當時因為在廣場最後方,這個聲音並不明顯。
可此時槍就在自己一步之遙的地方響起,才發(fā)現(xiàn)這個動靜太過激烈。
唐歡一臉平靜地收起武器,瞥了場內(nèi)的黑衣人們一眼。
“找死!所有人都帶迴來,既然趕來殺我,那就要做好不得好死的準備。”
唐歡迴到府邸內(nèi),搬來太師椅坐在屋簷下。
上午比試時天氣還算不錯,一片晴朗。
可此時卻已經(jīng)陰雲(yún)密布。
“你們說,到底是誰這麼想要我的命呢?”
唐歡輕輕晃著椅子,身體上下?lián)u晃。
“到底是什麼人,連等我替大慶贏下比賽賺點都等不到,這麼心急。”
會是什麼人呢?
聽著唐歡的歎息,秦玉陽也猜測起來。
北域使團?
宰相一脈?
還是某些身份神秘,並未暴露出來的人?
唐歡這段時間在京城裏太過招搖,很難說會有誰暗中下手,但結(jié)合目前的情況來看,最大的可能還是北域使團。
因為唐歡出事,北域使團可以直接坐享其成。
哪怕崔仁師一群人並不待見唐歡,但大慶輸?shù)舾庇虻谋仍噷λ麄儊碚f沒有任何好處,這樣做還需要承擔巨大的壓力跟風險。
“大概率是北域使團。”
秦玉陽不太確信地說道。
唐歡點點頭,“有道理,不過這一次跟那天夜裏前來襲擊的人應該不是同一批。”
“為什麼?”李大奎不解,“兩次刺客們穿得衣服不都一樣麼?”
“我看你是這幾年在七槐縣裏過得太安分,導致腦子都變秀逗了。”唐歡罵了一句,“如果我讓你去刺殺別人,你會把自己的臉露出,把自己的身份直接表現(xiàn)出來嗎?”
“那肯定不會啊!”李大奎直接說道。
說完,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既然自己都不會這麼做,那這些刺客更加不會如此。
李大奎推測道:“上一次是崔仁師的人?當時我們剛離開他們的宴會,就遇到了刺殺……”
“那一次的確大概率是崔仁師搞得,但是這一次就不一定了。”
“為什麼這麼說?”秦玉陽問道。
接過雪娥送來的一杯熱茶,唐歡一口喝了小半杯,他瞇著眼睛笑道:“贏下比試,北域可是會送來很多財物的,崔仁師身為宰相可以有太多動手腳的時候,借此賺的盆滿缽滿,可如果大慶輸了,接下來一段時間所有人不會太好過。”
秦玉陽盯著唐歡看了一會,發(fā)現(xiàn)他眼神清澈,說起話來邏輯清楚,一點都不像喝醉的模樣。
跟離開春風樓時截然不同,像是兩個人。
這讓秦玉陽懷疑唐歡根本就沒有喝醉,隻是在當時故意偽裝成那個樣子。
“不是崔仁師,那就是北域使團。”秦玉陽有些不確信到,“總不能京城裏還有人想對你不利吧?”
“難說啊!”唐歡歎口氣。
聽他的意思,並沒有懷疑過北域使團,起碼那些人的可能性很低。
幾人就在府內(nèi)等待著,不到一刻鍾,雇傭兵們押送著一群或是昏迷,或是不停叫罵,或是神情呆滯的黑衣人迴來。
雇傭兵們將這群人押到唐歡麵前,用力一踹小腿,讓這些人全部跪在唐歡麵前。
“大人,共有二十二名刺客,有四人動手的時候不小心打死了,還有六個昏迷了過去……”
唐歡擺了擺手,看向麵前神情各異的眾人。
他笑瞇瞇地問道:“說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沒有詢問的語氣,平淡,冷靜,就像是說著一個很無所謂的話題。
距離唐歡最近的一個人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看了眼唐歡,“別做夢了,就算我死了,也不可能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你死心吧。”
唐歡搖了搖頭,歎息道:“嘴挺硬的,幫我敲了他的牙,看他還有沒有這麼大的口氣。”
得令,李大奎立即自告奮勇。
他隨手從一名雇傭兵手中接過一把短刀,反手握在手裏,用刀把狠狠地朝方才那名刺客的嘴上敲了過去。
一陣痛苦的嗚咽聲響起,此刻掉落了一把牙齒,滿嘴鮮血。
李大奎低頭看了看,伸手捏著那人的下巴看了眼,又毫不猶豫地敲了幾下。
確認對方的牙齒全部掉完之後,李大奎才滿意地點點頭,“大人,好了。”
唐歡沒有開口,隻是一眼掃向其他人。
隻一眼,其他人立即瑟瑟發(fā)抖,連看唐歡的勇氣都沒有,生怕自己也被這個心狠手辣的人盯上。
唐歡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你們這個態(tài)度我很喜歡,這個人的下場你們都看到了,如果不想跟他一樣痛不欲生,我的建議是乖乖配合我。”
“現(xiàn)在,誰先來告訴我這件事到底是誰讓你們做的?”
有人顫顫巍巍,猶豫著開口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