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親自出手了。”李待秋暗道。
解救的機會,隻有一次。
一次不成,打草驚蛇,天火宗不殺沈長弓,也會遷怒把人折磨廢掉。
這樣即使救迴來沈長弓的人,心恐怕也死了。
李待秋離開天機洞,悄悄摸向天火宗。
趁著天火宗的靈山崩塌,全宗沉浸在收獲靈礦的喜悅中,先找到關(guān)押沈長弓的地點,探明情況,再行營救。
離淵。
此乃離洲一片禁區(qū),裏麵機緣眾多,神秘且恐怖。
曆代以來,探索離淵的人,鮮有人能夠活著出來。
近代修士中,流星劍仙是唯一一個,進入離淵,全身而退的強者。
此刻。
一道鮮血淋漓的身影,突然間從離淵飛了出來。
他禦空速度非常快,口中血流不止,一條臂膀也消失了。
此人正是,離洲人送外號小劍仙的……張道子!
“我髒腑被蝕,必須立刻找到武醫(yī),隻有武醫(yī)能夠救我這條命……”
與之前李待秋見到的高人不同,如今張道子,渾身是傷,數(shù)處可見血骨,進離淵一趟,受了極其致命的重創(chuàng)。
嘭!
他說完口中的話,就從空中墜落,砸進了一條大河,激起數(shù)丈高的水花。
河水淹沒了意識,張道子的知覺幾乎瞬間喪失,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我要死了。”他心底苦笑。
生前一幕幕畫麵,快速在腦海閃過,最終定格在與李待秋分別的時刻。
張道子也不知為何,死前最後想起的人,會是李待秋。
多半,他作為一個散修,卻連一個朋友也沒有,感到太孤單了吧。
遺憾的是,不得勝利歸來,與李待秋把酒言歡了。
……
天火宗。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有人竟然從離淵出來了。”
“我知道,傳言說,那個人是繼流星劍仙之後,離洲劍修裏麵最猛的張道子。”
“可惜啊,張道子逃出了離淵,據(jù)聞也身負重創(chuàng)死掉了。”
夜幕下。
天火宗的弟子們,正在一片宗門廢墟上忙著修繕,傳出了議論聲。
近些天,上道宗挖礦,掘到天火宗的山門,乃是一樁大事,此外,還有一件大事,便是關(guān)於張道子。
那一日,有人曾見,張道子從萬丈高空墜進河水,但沒有找到他的屍體。
“張道子,死了嗎?”
暗中,李待秋蟄伏在一片廢墟下,聽到了天火宗弟子的議論。
離淵是離洲境內(nèi),號稱最恐怖的地方,沒有之一。
相傳,離淵內(nèi),鬼神徘徊,機緣無數(shù),乃一片古戰(zhàn)場。
李待秋先前就感覺,張道子似乎有事,沒想到,竟是進了恐怖的離淵,為此,搭上了性命。
他微微輕歎,一陣感慨。
張道子為人爽快,曾與他稱兄論弟,嶽陽城一別,竟成了訣別,老張隕落了。
早知如此,那一天,李待秋就該勸阻張道子。
“老張也不知為了何事,非要進離淵那種恐怖的地方。”
兄弟一場,找個時間,李待秋要給張道子立個墳。
“張道子不過合體修為,竟也敢闖鬼神莫測的離淵,真有勇氣。”
搖雷鍾空間,流星劍仙開口。
“離淵之中,究竟有什麼?”瑤華仙子好奇問。
流星劍仙,是近代以來,唯一進過離淵,並安然而退的存在。
“我當初並沒有深入,隻能說,那地方很可怕,有大恐怖。”流星劍仙說道。
“多大的恐怖?難道它比我還恐怖?”搖雷鍾聞言不屑。
“不,雷祖您才最恐怖,說起這件事,我覺得待秋小子應該進離淵,那地方是一塊寶地。”流星劍仙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對別人來說,離淵堪比邪魔窟,無比可怕。
可是,李待秋有雷祖守護,若能席卷離淵的靈材,修為提升會非常快,正是突破的好地方。
“聽你這麼一說,離淵的好東西有不少,不過,眼下還是先救了上道宗的首席弟子。”搖雷鍾開口。
處理好宗門的事,李待秋才能後顧無憂,全心全力探索離淵,提升修為境界。
流星劍仙和瑤華仙子聞言都是心喜,雷祖保駕護航,他們二人跟著去離淵,也能得到莫大好處。
說不定,可以重塑肉身。
“動作都快點,早些重建宗門,就能開采靈礦,你們幾個去巡視一下,防止上道宗的弟子趁夜盜取。”
一名看起來地位不俗的弟子,指揮幾人巡邏。
而後,這弟子提著褲子跑向一邊,剛蹲下來方便,背後就有一隻陰森的手掌,摸上了後頸。
“別亂叫,否則,我拗斷你的脖子。”李待秋威脅。
這弟子脊背發(fā)寒,嚇得連忙點頭。
“你剛才吆五喝六的樣子看起來挺威風,其實也是個軟蛋,不過,我的心太軟,別人一求饒,我就會忍不住放過他。”李待秋輕笑。
“大哥,別殺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這天火宗弟子,立刻開口求饒。
“上道宗的首席沈長弓,關(guān)押在什麼地方?”李待秋問。
“我不知道啊……”這弟子哭喪道。
嘭!
李待秋抬手拍碎此人頭骨,運轉(zhuǎn)補天功直接補天,抽取了一身靈力。
“看來,我得找個身份更高的人問一問才行。”
他把屍骨收進須彌袋,讓雷祖煉化。
他琢磨著,關(guān)押沈長弓的地方必定隱秘,尋常弟子,很難接觸到宗門的核心。
“去找個一個執(zhí)事。”
李待秋離開此地,穿著夜行衣,身影在黑暗中時隱時現(xiàn),一雙眼神仿佛尋找獵物般,從來往的天火宗之人身上掠過。
最終。
他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一名天火宗的執(zhí)事從李待秋的麵前經(jīng)過,修為化神初期,絕對是內(nèi)門以上的人物了。
他伸手,一把捏住這名執(zhí)事的脖子,拉進廢墟的黑暗處。
“我的心很軟,別人一求饒,我就會放過他,但你要說實話,沈長弓關(guān)押在哪裏?”李待秋低聲問。
“我不知道,求你放了我吧。”這執(zhí)事當場嚇尿。
“補天功!”
李待秋的手掌扣在執(zhí)事的頭上,補天功運轉(zhuǎn)間,靈力從天靈骨瘋狂湧出,盡數(shù)給他吸收。
這執(zhí)事,化成一具幹屍,被丟進須彌袋。
“天火宗把沈長弓究竟關(guān)在哪兒了?”
一個多時辰,李待秋把來來往往的天火宗弟子和執(zhí)事,連續(xù)補天十幾個,竟沒有從一人口中,問出關(guān)押的地方。
雖然他的靈力越補越充沛,隱隱邁向化神境後期,竟遲遲找不到沈長弓。
“老六。”李待秋召喚來老六。
讓老六幫忙一起尋找。
老六本藏在礦洞裏,不斷的打洞,攝取礦毒,如今被召過來,也是有點不樂意。
不過,它分得清輕重。
不一會,老六來找李待秋,伸出爪子,指了一個方向,嘴裏吱吱叫喚兩聲,似有發(fā)現(xiàn)。
李待秋一喜,借著黑暗,在天火宗的廢墟潛行,很快找到老六所指的位置。
“荷媛,你也不想你的師兄受到懲罰,被趕出宗門吧,尤其是,宗門如今得到這條天品礦產(chǎn),數(shù)量巨大,難道你自己,就不想更進一步嗎?”
一個低矮的帳篷裏,傳出了吟吟的浪笑聲。
接著,便是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開口:“大執(zhí)事,不要啊……”
“放心,老夫很柔的,親親……”被喚作大執(zhí)事的聲音很喜悅。
李待秋接著看到,帳篷上的一個投影,撲在另外一個影子身上,帳篷裏很快就是翻雲(yún)覆雨的動靜。
“給你們加點佐料。”
李待秋手掌一翻,取出來親嘴哥的猛士藥劑,點燃一支熏香,悄悄放進帳篷裏。
裏麵天火宗大執(zhí)事的修為不低,化神圓滿。
若正常交手,李待秋會很麻煩,何況,現(xiàn)在的情況,他不可能正麵一決。
那就趁此機會,最大限度掏空大執(zhí)事的精力。
不得不說,親嘴哥的藥劑效果真的好。
本來這個帳篷裏的動靜,也就一二三下。
伴隨熏香作用,大執(zhí)事很快激情複燃,梅開二度、梅開三度、四度、五度……
終於,一陣蛤蟆大喘息的聲音在帳篷裏響起,大執(zhí)事癱瘓了般,終於不再動了。
“大執(zhí)事,別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事呢。”一個女弟子笑著,剛從帳篷爬出頭,一隻大手降臨,被李待秋捏住喉嚨,補了天。
裏邊的大執(zhí)事精疲力盡,許是太累,直接閉眼,懶得迴應。
“天火大執(zhí)事,勞煩告知,上道宗首席沈長弓,關(guān)押在什麼地方?”
倏然,一口冰冷的靈劍,抵在茫然不覺的大執(zhí)事脖子上。
天火宗的大執(zhí)事,必然知道沈長弓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