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壯漢打倒後,魏淩塵轉向霍爾巴剛要砍下去,門外便傳來一聲:
“劍下留人!”
魏淩塵的手這才空滯在了半空中,沒有接著往下砍。
往門那邊看去時,那個腦袋長得很圓、麵容仿佛是被隨意揉捏出來的大王子聶甲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個嬌軟綿柔的女主林雨薇。
他環顧了一下牢房一周,最後轉向魏淩塵說道:
“我知公子武功冠絕天下,定是毫無畏懼,但此處畢竟是南疆,此處要是在他王子府上,若是在此處便將他結果了,幾位往後在南疆便會寸步難行了。”
他們這次到南疆來,是為了將絕情蠱從任莎莎身上引出去的,並不是為了惹事。
於是,魏淩塵收劍入鞘,然後上前查看著任莎莎的情況。
那邊的聶甲則露出一臉圓滑世俗的笑容來,緩緩地走向被魏淩塵一腳踢倒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的霍爾巴,道:
“哎呀,這不是我家那尚且年輕氣盛的老弟嗎?”
說著,他還上手將霍爾巴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蹙著眉又環顧了下四周的環境,似乎也對這裏的氣味感到非常不適,還拿起手來在鼻子旁扇了扇,道:
“老弟呀,年輕女孩兒多的是,你又何必去招惹那清池苑的呢?他們門派在江湖上什麼地位你不知道嗎?
勸你就此收手,放人家迴去吧,免得惹到他們門派,我們南疆小地方人也少,可未必能擋得住來自江湖個門派的憤怒。”
都已經被王兄找上門來了,他還能怎麼樣?
如今的他還沒有積攢夠反抗王兄的勢力及力量,更沒有一舉拿下南疆王這個位置的能力,這種情況下,他隻得將任莎莎手腳的鐵鏈打開了放人。
而那頭大王子聶甲,對於他來說,霍爾巴再怎麼犯渾,那也是自家兄弟,斷然不可能僅僅是為了僅有幾麵之緣的三人而當麵拂了自己兄弟的顏麵。
他代表霍爾巴向三人道了歉,請求三人的原諒,甚至還提出了萬豪酒店那間套房可永久免費為三人提供食宿這樣的條件。
倒不是任莎莎見錢眼開,但是人家道歉態度真的很誠懇啊,那個聶甲醜是醜了點,但說話還是挺好聽的。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任還是開口道:
“看在大王子的麵子上,我們願意講和。隻是,今天之後我們便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小王子霍爾巴仍然不依不饒向我們尋仇,我們清池苑也不是吃素的貓!”
丟下這話,任莎莎連忙拉著魏淩塵以及一旁全程看熱鬧的林雨薇往外走去。
這裏的氣味實在讓人太難以忍受了。
同是臭味,糞味雖然令人作嘔,但人聞著不會心驚膽戰,這裏的臭味卻令人毛骨悚然,聞著就非常恐懼。
顯然,魏淩塵也聞出來了。
在被她推搡著走出去時,非但沒有責難她,反手還拉起身邊兩個女孩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出去。
三人最終還是決定住在萬豪驛館。
畢竟是國營驛館,加上離皇宮近,安保十分森嚴。
再加上出了這樣的事後,他們所住的套房外更是布下了更加嚴密的安保,住在這裏會比其他地方要安全的多。
關上套房的門後,魏淩塵仔細地詢問了霍爾巴的所做。
盡管任莎莎身上沒少一塊肉,但那牢房裏的氣味不會騙人,那裏的確不是太好的地方,他也認同任莎莎的判斷,那霍爾巴真的有吃“肉”的習慣。
“我們三人今後還是要越發的小心為妙。兩位師妹,今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吵架吵的再兇,都不要再像今天這樣單獨行動了。
此地畢竟是異國他鄉,危險程度比國內更甚。
今天要不是運氣好,剛好與大王子一同出行,恐怕就沒那麼快能找到莎莎了。”
兩個女孩聽罷,都認同地點頭迴應著。
任莎莎迴憶了下今天所發生的事,還是向魏淩塵提議著:
“我們來到這邊,如果凡事獨來獨往,沒個靠山,今天是遇上了小王子,明天還指不定會遇上別的什麼王公貴族。
既然大王子主動與我們示好,我們不如索性抱緊這條粗大腿。
我是這麼想的,如果是我們單方麵抱緊這條粗大腿而不能給對方帶來實質性的好處,他對我們的護衛恐怕不能盡心竭力。”
她說這話時,看向了一旁的林雨薇。
雖然那聶甲不曾言明,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這是看上了小師妹林雨薇了。
那聶甲在這南疆裏雖然權傾一方,但那模樣長得……確實寒磣了些。
被任莎莎那樣的盯著,林雨薇以為她這是要將自己獻給聶甲,以換取在南疆期間他對三人的庇佑,便立刻抗拒地搖搖頭,眼裏還梨花帶雨地道:
“不!我不要!那個什麼大王子長那樣,師兄求你千萬不要將我送過去啊!”
一旁的任莎莎看了,不禁歎了口氣,心中暗暗道:不愧是女主啊,哭都這麼好看,我見猶憐了。
魏淩塵被她激動地拽緊了手臂,連忙將她的手掙脫開了,還下意識地去看了眼那邊眉目含笑的任莎莎說道:
“說什麼胡話呢,先聽聽你師姐什麼建議,放心吧,我們當然不會將你送給他。”
說著,他又轉向任莎莎,要她繼續說下去,於是她道:
“如果我們能找到對方的需求點,在他需要人幫忙,但他自己卻不好出麵動手的事情上幹得好,這種同盟才能穩固下來。”
這時,一旁的林雨薇連忙插嘴道:
“說得倒輕巧,我們又怎麼能知道他什麼地方自己不方便出麵動手需要人幫忙呢?”
她剛要繼續說,魏淩塵卻直接開口先她說了出來:
“想知道不簡單嗎?直接到他府上拜會,直接開口問就好了。
你想想看,他已經兩次出麵幫助了我們,我們反過來再直接登門尋他,哪怕他並不需要我們,隻要他能將我們接待進去也是可以的。”
林雨薇聽罷,一頭霧水地問道:
“他要是不願跟我們結盟,我們能進他府邸就能得到他的庇護了?”
這迴,任莎莎終於逮到了開口說話的機會:
“我們有沒有跟他實質性的結盟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隻要他沒拒絕接見我們,在外麵人的眼裏,我們便是大王子的同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