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已經讓步至此了,她們還有什麼好推脫的。
看在酬金高,連給重生門的中介費都是對方出的份上,再推脫,迴去可就不好跟祖師交待了。
於是師姐迴道:“好,成交。”
雙方達成一致後,門簾裏出現了亮光,透過簾子,隱約可見裏頭大概有十多人,兩人是坐著的,其餘均站著。
那坐著的人中,有一人站起身離開了,門簾外的考官這才將門簾掀開了,對五人道:
“五位請進去與雇主見麵並當麵互簽雇傭協議。”
五人進去,隻見跟前那坐著的男子,看上去大概二十多歲的模樣,恍惚間,任莎莎看到那人與魏淩塵有幾分相似,隻是那人麵色鐵青,嘴唇紫黑,像是有不足之癥,乍一看與魏淩塵相似,但仔細一看,跟魏淩塵那種陽光正氣凜然的,氣質上還是有極大的不同。
這時那年輕男子身邊一位看上去動作有些矯揉造作、扭扭捏捏的中年男子上前,用略有些夾,聽上去十分別扭的聲音說道:
“詳細的細節(jié)方才我們跟重生門詳細聊了。”
說著,他將手裏的一份紙張遞交給五人:
“幾位先看看,可還有補充的,有的話盡早提。沒有需要補充的話,我們就要重生門多準備幾份,然後直接就簽了吧。”
那五位女子圍在一起仔細地看了看,其實像這樣的協議基本上都是框架協議,需要添加的無非是雙方口頭約定的一些細節(jié)。
詳細的細節(jié)也寫進了草稿的空白之處,況且像重生們這種經驗豐富的第三方,責任心還是比較好的,不但會保證雇主的利益,同樣也會保證應聘者的。
所以這份合同基本上也沒什麼可補充的條款了。
但任莎莎畢竟是來自現代社會,對勞動協議什麼的也算比較熟悉了,還是會仔細地挑刺:
“麻煩加一條:不會強行要求我們身著暴露衣裝,確保我們不被推送給雇主的賓客、親友等,不會要求我們與人前舞蹈,雇主的賓客、親友如主動要求我們跳舞,也要立刻拒絕,如有違反以上條件,除了支付本協議約定的價款外,還需另賠償合同暫定價格的50%。”
起初她開口說話時,眾人都以為她提不出什麼好的補充條款來,不過是糾點錯別字出來罷了,沒想到竟然提出了更詳細具體的條款要求,且用詞準確,還能帶上專業(yè)術語,便紛紛露出驚訝的神情來。
驚訝的不止是她的用詞,還有她提出的賠償合同暫定價格的50%的賠償條款。
眾人的目光先是在她身上,但又立刻轉向了那頭的雇主。
那年輕男子冷眸笑著,不見過多的情緒,道:
“姑娘真是令在下大開眼界,沒想到習武之人思維還能跟狀師似的。”
任莎莎當仁不讓地迴道:
“行走江湖小心為妙,我等皆是貪財之徒,讓雇主見笑了。”
他“嗬嗬”一笑,站起身來扭頭朝身邊人道:
“就按這位姑娘說的加上,然後讓重生門製作出正式的協議書吧。”
於是,方才那位說話扭捏的中年男子便轉身去辦了。
看著那男子的狀態(tài),有點像被切除了蛋蛋的大公雞,便猜想這那人也許是位宦官。
如果祖師的情報準確,太子身邊有宦官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隻是他真的是太子嗎?
臉色這麼鐵青,看上去一副隨時要嗝屁的模樣,這個病秧子會是太子?立個病秧子為太子,皇帝到底是怎麼想的……
而且這位雇主主病成這樣,他的仇家還有追殺他的必要嗎?隨隨便便想辦法買通他身邊人,讓身邊人玩忽職守,不怎麼照顧他,飲食上重油重鹽多肉少菜地吃,不出多久就能要命了好嗎?
何必動手追殺?就這麼急,一刻也等不了了嗎?
重生門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沒等多久,協議便都製作好了。
一式7份,雇主1份、五人各人1份、重生門一份留著備案如果事後雇主跟競聘者起來爭執(zhí),重生門還負責協調。
服務內容這麼細致周到還十分專業(yè),難怪重生門能長期統治這一領域的中介業(yè)務,沒人能搶。
簽合同之前,任莎莎還是小心謹慎的仔細閱讀了一遍協議內容及條款,這才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江湖名字且在上麵按了手指印。
多提一嘴,她給自己起的江湖名字叫暗影。
都簽好後,各方之間交換合同,又都在上麵簽了字。
程序的最後則是重生門在材料見證人處蓋上重生門大印。
一番操作下來,雇傭協議正式生效。
幾人需要立刻跟雇主離開並執(zhí)行任務。
但離開時,需要從重生門的密道離開,這也是為了各人隱私考慮。
但重生門不可能備著許多密道,為了防止被人猜出密道出口所在,所有人,包括雇主、其身邊隨行以及競聘者,都需要用黑布袋蒙住頭部,由重生門的門人帶著從密道出去。
但帶著這玩意,任莎莎總有種不好的感覺,壓根就不想乖乖聽話帶上。旁邊的師姐見狀,勸道:
“每迴都是如此,習慣了便好。”
她蹙著眉宇看了看其他人,他們都已經乖乖的戴上頭套了。
“不怕重生門的人裏就有殺手?他們當中萬一真的混了人進來,那我們可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那領頭的麵試官聽到這話,偏著頭,似笑非笑地道:
“以姑娘的身手,哪怕不用眼睛看,又有誰能傷到你呢?”
“真的假的,有這麼明顯嗎?”
她嘟囔著,還是乖乖地戴上了頭套。
還以為自己隱藏得有多巧妙呢,沒想到還是被人發(fā)現了。她最後說的那句,不過是為了混淆視聽,引人猜測罷了。
這個地方高手太多,過早暴露身手可不是什麼好事。
最後,在重生門門人的引領下,一行人被攙扶著上了幾輛馬車坐下。馬車一路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行走,一路發(fā)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遠,有光透過頭套映入眼簾,但車還繼續(xù)往前行駛了許久一段最終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