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任莎莎在江邊救下的女子所提供的線索裏有一個關鍵地:教坊
由於太子以及他身邊的人都在明處,無論走到哪裏都處處被人盯著,所以由他出麵去查,勢必引起各方勢力警惕,所以暗中調查教坊的任務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魏淩塵身上。
此刻,成蓮師姐還隱匿在附近沒有迴去,任莎莎便在暗中引薦兩人會麵,讓成蓮師姐來協助魏淩塵暗查教坊。
在成蓮家裏還沒出事前是二皇子妃,算起來,也算是太子、魏淩塵他們的嫂子,魏淩塵她也是認識的。
見麵時,成蓮是已經放下了之前的前塵往事,而魏淩塵因為兄長負了嫂子在先,盡管知道嫂子如今應該隨家族被貶,不該出現在無情道。
但出於個人私心,他覺得無論是皇家還是二皇兄都虧欠了嫂子,所以還是願意為嫂子隱瞞行蹤,不將其透露給任何人知道。
任莎莎看著漸漸變冷的江麵,輕道一句:
“寒冬降至。”
她轉身走向太子所在的方向,繼續她的護衛任務。
由於魏淩塵和成蓮師姐身手絕世,兩人聯手,神不知鬼不覺間便將教坊所從事的罪證收集完畢並交給太子,由他秘密將罪證送迴去交與聖上訂裁。
由此,順州之行暫告一個段落,至於賑災款,太子以順州沿江居民少,受災不嚴重為由,拒絕給付任何賑災款。
決定當著楊知州的麵宣讀時,楊知州的麵色一陣青紅皂白。但謊言是他自己說的,
在等待聖裁時,順州已不能再做些什麼,以免在被裁決前,此處各方勢力預先轉移,會導致不可控情況出現而影響最終結果。
於是太子帶著隊伍繼續出發前往下一站,滄州。
按照原定計劃,太子要跟魏淩塵他們在去滄州路上的一處偏僻的山林裏碰麵,他們找來的名醫會在那裏等著他來。
此刻魏淩塵就隱匿在太子身側,名醫則由魏無恙那邊帶至山穀。
一路上,無情道五人組以及隱匿在暗處的成蓮一直仔細排除著,但凡發現有跟蹤或是隱藏此處要圖謀者都悄悄地處理掉了。
每處理好一件事,無情道五人組負責領隊的師姐就向太子匯報情況。
他自己也知道,此行自己將遭遇怎樣的兇險,於是感歎道:
“難怪重生門門主極力推薦孤選你們幾位,行事幹脆果決,倒是顯得那些人也太弱了些,孤都有些無趣了。”
可不是無趣嗎?
能用的陰招,無非就是用藥以及暗殺,可是論武功,江湖中能與目前太子身邊的豪華陣容相匹敵的是沒有了,論用藥,錢餘氏老太太還跟著太子呢,江湖人稱藥女的老太太窮盡畢生所學,這方麵同樣沒人能與之相比。
太子的安保工作表麵上看似鬆散,其實相當於是蓋上了金鍾罩,嚴密的很,所以一路過來,他幾乎都沒有遇上什麼危險。
但眼下,一個可能的風險點就來了:
尋訪的名醫身份、來路問題。
盡管魏淩塵跟魏無恙兩人已反複確認過,此人確是名醫,但人心隔肚皮,沒人知道這位名醫究竟接觸過什麼人,有沒有被人收買或挾持。
當然,魏淩塵兄弟倆找到他時,並未向其告知身份,名醫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給誰治病,要預先就謀劃好行醫過程中進行暗殺,似乎也不太可能。
隊伍行進至埡口時暫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埡口那候著,隻有魏淩塵、無情道五人組、錢餘氏老太太跟隨太子一同進山。
一行人在山裏行進約十來分鍾便看到一間簡陋的草屋,魏無恙以及一群護衛正站在草屋外焦急地等待著。
看到人來了,魏無恙欣喜地迎了上去。
一陣寒暄後,兄弟倆便帶著太子、錢餘氏老太太一同進草屋,其餘人則站在屋外守候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不久後,人出來了,身邊還跟著位頭發、眉毛、臉麵、衣著全白的老者,任莎莎一看,眼睛就亮了。
那老者看到任莎莎時,盡管她全身遮掩的嚴嚴實實,但老者還是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於是高興地上前道:
“時空之女,這麼巧,你也在此。”
她看到老者,也十分高興,連忙迎上前道:
“老爺爺,好巧,我都遮蓋成這樣了,難得您還能認出我來。”
他笑著撫了撫胡子,道:
“那是當然,你是時空之女,身上有凡人看不到的光彩,認出你又不是什麼難事。看樣子,赤焰小兒送你的物件起作用了,你這修為提升的不錯嘛。”
任莎莎聽了,興奮地笑著捂嘴道:
“可不是,現在人家都成高手了,還得謝謝赤焰小兒呢。”
看兩人聊得火熱,太子上前問道:
“蝶衣,你與醫聖相識?”
她點點頭,道:
“嗯,我本是個習武的廢材,老爺爺是我的再造恩人。”
太子聽罷,雙眸放光,也跟著高興起來,道:
“這真是奇妙的緣分!”
老者聽罷,笑了笑,道:
“公子隻需按照方才的方子以及養生的方式去做,不日便可痊愈。”
太子聽罷,又一再謝過了。
老者要離去時,讓所有人都止步了,唯獨讓任莎莎繼續往前送了一段路程。
兩人漫步間,老者將一瓶藥丸交給她,道:
“方才那位公子在你選擇救他時,便注定了將來,你會因為他而被卷入命運的洪流中,甚至因此麵臨生死抉擇。
這決心藥給你,如果決定救他,就將這藥給他喂下。”
她驚愕地接過那小藥瓶,剛要問個究竟時,他又從兜裏掏出另一個藥瓶遞給她,道:
“這是後悔藥,你要是後悔救方才那位公子了,就將此藥服給你因為後悔而想救的人。這樣你跟那人就能從命運的洪流裏抽身離開了。”
任莎莎又接過那藥,都把藥瓶打開了看,道:
“看上去都一樣啊。”
老者笑了笑,道:
“的確一樣,卻會因為你的心境不同效果不同。”
她蓋上了瓶蓋,還在心中有許多的疑惑的時候,抬眼便看到跟前一抹火紅,竟是赤焰小兒站在跟前了,看到她看自己了,便興奮地用火紅的腦袋蹭起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