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冬季寒冷卻也還沒開始下雪。
在等待雇主過來的日子裏,她每天都看著窗外往來的人群發(fā)呆。
她想起來自己在現實世界裏的日子。
那時候為了討生活,她幾乎很少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但凡休息了,也總躺在家裏不願出門,身體健康問題一堆卻不願去麵對。
如今穿越進書裏,特別最近幾個月,她習武了,身體健康狀況良好,現實世界怕冷的現象如今竟完全沒有了。
她給自己斟上茶,暗暗決定著,等哪天終於可以迴現實世界了,她一定要努力鍛煉身體,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地混日子過了。
還沉浸在迴憶中時,有人過來敲門說雇主到了,讓她收拾隨身物品就要出發(fā)了。
這書中世界是古代社會,交通工具沒有現實世界發(fā)達,速度較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也要慢上許多。
所以這裏的人出門都會選擇早上天還沒完全亮前就出發(fā),可是這雇主天都快黑了才到,莫非是又想她熬夜帶飛?
不不不,不對!
這世界裏能貼住地麵踏步而飛的人很多,但像她這般,能帶著人像鳥兒一樣隨意高空卻不多,知道她有這能力的人並不多,哪怕是同門師姐也未必知道,莫非……
她蹙起眉,突然預感到了些什麼。
突然有些後悔簽協議了……
可現在協議已簽,若雇主真是她懷疑的那一位……橫豎就隻有一個月,安全把人送去後拿錢走人吧,隻要不與那人多作糾纏就行。
拿著隨身物品出門時,門外早有位中年婦女候著,見她出來了,便上前說道:
“姑娘請隨我來吧!
說著,便轉身帶著她走出了她暫住的客棧。
此時天已黑降下來,大街上早已沒了白天時的熙熙攘攘。
那人帶著她朝附近一家酒樓走了進去。
這酒樓是豐城最大的酒樓,樓高9層,與周圍建築物比要高出許多,如同一柄巨劍直插雲霄,鶴立雞群般淩駕於周圍的建築之上。
因著豐城的特殊性,這樣突兀旱地拔蔥般高聳的建築物才有了能建造起來以及其所能為背後所有人帶來豐厚利潤的能力。
能將酒樓建成豐城的地標建築的,這背後之人勢必權勢滔天。
這是任莎莎在踏入酒樓前的想法。
當那中年婦女領著她一路朝頂樓走上去,她之前對這次的雇主身份的所有猜測也跟著漸漸地變?yōu)榱丝隙ā?br />
到了頂層時,裏麵隻有一個單間包廂。
那中年婦女帶著她走到門口時停下了腳步轉身麵向她道:
“姑娘,雇主就在裏麵,您請進去吧!
她看向了那門,有點不想進去。
裏麵的,可是個無聊時會給她強行雌竟、還會時不時pua人的貨。說不定那貨此時已在身邊擺了些身姿窈窕、溫柔似水的姑娘正等著她進去瞧見了“吃味”呢。
可惜現在猜出他的身份有些晚了,要是再早半天,她一定會去請城東那紅樓裏的頭牌姑娘過來給那貨塞過去。
沒事,這一個月時間裏有的是機會,他要是再閑蛋疼那麼整她,那就不要怪她出招,用“魔法打敗魔法了”。
想到這,她調整了心情,抬手推門走了進去。
讓她意外的是,裏麵並沒有她以為的大批身姿窈窕、溫柔似水的姑娘圍著某人擺pose大型場麵,取而代之的竟是那人背對著她,背影孤獨地站在圍欄邊眺望遠方。
她緩緩地走到那人身邊作揖行禮,故意用聲音清冷地道:
“小的見過大人!
那人迴過頭望向他,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地道:
“蝶衣,你來了!
她將手放下了,道:
“嗯,小的已收拾好了,可隨時出發(fā),雇主隨時可下令出發(fā)!
見她言語間依舊清冷,沒有絲毫老熟人相遇時的熟絡,那人臉上的喜色漸漸暗了下來,道:
“跟孤說話,為何如此淡涼,你……不願見到孤?”
她蒙著臉麵,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隻聽到那依舊清冷的聲音道:
“怎麼會呢。雇主您出價高,給的多,便是小的衣食父母,見到您,小的高興還來不及,怎麼不願見到您呢?
那我們現在是要出發(fā)了嗎?”
他頓了頓,才道:
“不急。天都黑了,我們就先休息一夜,明早再出發(fā)!
說著,他對著門外大聲吩咐了句:
“讓後廚上菜吧。”
門外傳來一聲“是”。
他又轉向她,道:
“之前環(huán)境差,沒能給你準備過什麼好吃的,如今有機會了,卻發(fā)現孤根本不知道你口味如何、愛吃些什麼,就隨意點了些這裏的招牌菜,希望你能喜歡。”
說話間,已有侍者進來傳菜了。
當滿桌各色擺滿桌麵時,那誘人的菜香撲鼻而來,任莎莎都忍不住桌子上看了看。
自從穿進書裏後,為了更好地適應環(huán)境並生存下來,她並不挑食,隻要能吃,她都能入口啃一啃。
當看到這滿桌豐盛的菜肴時,你說她沒心動,那一定是騙人的。但為了跟太子保持一定的距離,她還是快速地收迴目光望向太子,然後朝桌子那邊講手一擺,擺出一個“請”的動作然後道:“太子請吧”。
太子見狀,不慌不忙的笑了笑,伸手拉住她的手道:
“你也一起來吧!
她抽迴手,朝太子作揖道:
“小的不敢!
太子爽朗地笑著,道:
“無妨,這裏隻有我們兩人,並沒有其他人,規(guī)矩禮儀之類的都可無視,且坐下吧!
說著,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催促她上桌坐下,她卻一個側身從他手裏掙脫開了,繼續(xù)作揖行禮道:
“太子乃國之儲君、國之重器、國之未來,一言一行皆萬眾矚目。禮不可廢,何況門外都有人候著,雖看不到,卻都能感知的到,還望太子謹言慎行,莫要因為要禮賢我這等無足輕重的江湖之士而被旁人抓了把柄而給太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其實,什麼禮儀,什麼麻煩,那都是任莎莎捕風捉影胡謅的。她心裏清楚的很,臉上戴著麵罩可不好辦,要吃飯,就一定得把麵罩摘下來。
太子讓她同席吃飯,無非就是想借機看她麵罩後的真顏嘛。
她才沒那麼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