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如鬼魅般的黑影往太子的帳篷飛速地躥了進去。
早就察覺情況的任莎莎一邊往太子帳篷這邊趕,一邊運氣運用“影分身”“啪”的一下給了那道黑影一擊衝擊,那黑影起身朝旁邊看了看,看到蒙麵的任莎莎正朝她衝過來,便轉身朝一旁的林子“嗖”地飛了進去。
眾人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一看,執夜勤的那位親信正倒在太子帳篷外,其中一人追進了林子裏,其餘的人則留在原處,上前查看躺地上的同伴。
見那人隻是被擊暈過去,並無生命之憂,這才鬆了一口氣。
帳篷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太子也探出個頭來,見這麼多人聚集在此,便詢問著:“何事”?
一位親信上前迴報:
“迴太子,有夜襲。”
“可看到那賊人的麵目?”
“迴太子,臉沒看清,那賊人便跑了。”
就在眾人以為那賊人已跑,覺得可惜的時候,任莎莎上前說話了:
“太子,小的見過那人。”
眾人立刻迴過頭來,紛紛看向了她,她則不緊不慢,繼續道:
“小的見過那女子一次。
這女子與常人不同,能迷惑人的心智,倘若她再來,我們可得小心應對了,盡量不要與其對視,若是不小心對視上了,需盡快移開視線,否則將會被她迷惑心智,無法掌控自我,成為她的傀儡。”
那黑影,任莎莎之前跟魏淩塵去幻翎閣討債時在幻翎閣所在城市郊區那見過這位,當時二皇子跟幻翎閣閣主齊威也在場,那裏是他們用活人給那女子修煉的場所。
她當時記住了那女子的氣息,所以,方才那女子雖然沒來得及看到容貌,但那氣息她還是認出來了。
但她沒將這些事當場告訴太子。
因為見過這女子的人除了她,還有魏淩塵。
而且在跟魏淩塵分別時,他就提到了,他已經將這件事告知了太子,還把這些人計劃在上元節時利用此女進行不可告人之事也跟太子說了。
如果她提到幻翎閣、上元節等等這些因素,以太子的心智,當很容易推測出一些跟魏淩塵有關的東西來。
所以,方才在描述那黑影時,她隻提那女子的能力,其他的卻不提及,以免描述的東西跟魏淩塵有重合之處,容易引起太子的幻想。
雖說魏淩塵是太子的人,但他也是位皇子,身份擺在那裏,他本人雖說願意效忠太子,但不代表太子對他毫無防備、無條件信任。
為了不給魏淩塵帶來太多的猜忌、忌憚之類的無妄之災,所以她選擇小心應對,說話隻說一半,不敢說滿。
太子聽罷,想了想,道:
“孤之前也聽五皇子提及過,二皇子身邊有個會蠱惑人心的女子……不好!我們車裏運的可是他礦山及秘密工廠所出之物,那女子逃跑,恐怕會將此事告知老二的。”
任莎莎聽罷,看向了那輛裝有兵器的馬車。
道:
“那倒未必。
我們在出發前,已將車內之物都重新包裝過一遍,已完全看不出車內裝的是什麼,且方才我就守在那馬車旁,她未曾靠近過,喏,他們兩也在那邊跟我聊天呢,他們也看到了,那黑影就隻是靠近了太子帳篷,未曾去過那貨車旁。”
剛才過來跟任莎莎提出要看真容的那兩人便點點頭道:
“對的,我們方才在那聊著天呢。”
眾人又看向了那車貨物,見貨物是安全的,便輕輕地唿了一口氣。
太子看了看周圍,迴想此處正是魏淩塵迴報的看到那會迷惑之術的女子的地方附近,或許隻是碰巧碰上了也未可知。
但這件事還是得小心應對,否則麗城那邊非但拿不到他想要的結果,那些屬下也會變成炮灰,屆時,一切的謀劃都會前功盡棄的。
想到這,他連忙招唿一位親信上前說話,在他耳邊小聲地交待了一番,一旁的任莎莎識相地走開了,又迴到貨車上,直接躺在貨物上就睡下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昨夜追著那黑影出去的親信迴來了。
他跟太子迴報,說是昨夜追過去,那人進了附近的城裏,城裏便是幻翎閣。
幻翎閣內高手眾多,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隻是追到了幻翎閣之外,沒敢靠太近。
看來,昨天夜裏的確隻是個意外。
二皇子的人還沒發現他們在運送這些貨物迴都城。
但這件事的發生也提醒了太子。
此時正是風口浪尖,他的人還在麗城那頭覆手翻雲,他這頭便運送這些東西進都城,恐怕會引起對方的注意,哪怕隻是運進豐城都不可以,因為豐城人多眼雜。
此時還不是將事情暴露出去的時候,還得再藏一藏。
最起碼也得等上元節家宴上,老二自爆之後。屆時,皇上勢必會派人徹查老二都幹了些什麼,到時候再順勢將這些兵器以及在麗城收集到的證據呈上,那時才是真正可以扳倒老二的好時機。
現在隻能尋個別處將這些兵器都藏好了。
所以,他臨時想到了別處。
那便是離幻翎閣所在城鎮東北方向約百裏路程的淮安城,也就是淮安王封地。
淮安王與前太尉張洞之是舊識好友,而張洞之的前女婿便是二皇子。
當年,張洞之被二皇子魏綢繆設計陷害,全家流亡,淮安王因為此事對二皇子魏綢繆一直心懷恨意,奈何此人十分狡猾,而淮安王深居淮安封地多年不得隨意踏出淮安封地,雖有意為友複仇,卻一直無法抓住二皇子的把柄,將他的真實麵目暴露於世人前。
如今太子暗中從麗城運走這批貨物,要選擇一個臨時的存貨之地,可選擇的能信得過且距離最近的,恐怕隻有淮安王那裏了。
當年事發時,那魏綢繆多年以來一直以患病身弱,且隱居不好出門的形象示人。在事發時,淮安王出麵指責是魏綢繆設計陷害好友張洞之,卻無人相信他,包括太子。
如今看來,淮安王當年所指不是空穴來風。
對當年不願相信淮安王,太子有些耿耿於懷,甚至還擔心將貨物寄存在淮安王處,會遭到他的拒絕,但眼下,他們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隻得硬著頭皮暫時先去碰碰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