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上的承諾,太子臉上未見喜色,卻多了份寂寥地道:
“不用了父皇,蝶衣她就要嫁人了,她與她那未來的夫君感情深厚,兒臣不願(yuàn)拆散他們……”
說罷這話,皇後心疼地一把將他抱住了,輕聲地安撫著,他微低著頭,視線卻越過人群,望向了角落裏的任莎莎。
任莎莎咬著唇,因?yàn)榫o張手不自覺就緊緊地抓住了魏淩塵的衣襟,他蹙眉看向太子,又看向懷中的人,便拉著她從太子的房中大步地走了出去。
他腳步很急,任莎莎比他個(gè)子矮了許多,有些跟不上,幾乎是小跑著跟上的。
迴到了兩人所住的院子,魏淩塵“嘭”的一下關(guān)上了門,轉(zhuǎn)身便走進(jìn)房中開始收拾起行囊來。
任莎莎見狀,蹙眉上前試探地道:
“師兄,太子方才說的是胡話,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他直起身子看向她,道:
“莎莎,你方才沒發(fā)覺有什麼不對嗎?”
經(jīng)他這麼一提醒,任莎莎這才迴想起來,方才在離開太子房間時(shí),他最後那個(gè)眼神好恐怖,雖然表麵平靜,但她分明有種被當(dāng)成獵物盯上了的感覺。
都說一個(gè)人的黑化是從眼神開始的,不會(huì)太子重新活過來是因?yàn)橛腥舜┰竭^來成了他,所以方才那眼神似是變了個(gè)人?還是說,沒有穿越,沒有重生,太子隻是純粹複活後覺醒了內(nèi)心,瞬間黑化?
還在思考時(shí),魏淩塵抬手將她脖子上那條紅線上的小瓶子拿起了看了看,道:
“這是那位老仙人給你的?”
被他拉迴了思緒,任莎莎點(diǎn)了點(diǎn)頭,魏淩塵卻運(yùn)氣將那繩子崩斷了,搶走瓶子直接“啪”的一下就捏碎了!
任莎莎看著在他手裏成了粉末的瓶子,驚慌地叫著:
“師兄你幹什麼呀!剩下的藥是救你用的!”
她叫著,伸手去想要接過他手裏的粉末,他卻將手往身後一躲,走到門外將那粉末都揚(yáng)走了。
任莎莎著急地想去撈,那些粉末在凜冽的寒風(fēng)中瞬間灰飛煙滅,她絕望地蹲在地上尋了下,但潔白地雪地裏卻尋不著一絲那粉末的痕跡,最終急得站起身,眼淚不受控製就流了出來朝魏淩塵道:
“師兄,那要真的是留給你的,他日若遇上跟太子類似的情形時(shí),它能救你一命啊!”
魏淩塵卻迴道:
“你知道這藥丸是靠什麼救命的嗎?你方才沒察覺出什麼異樣來嗎?”
她蹙眉道:
“有什麼不對嗎?”
魏淩塵張口剛要說,卻猶豫了,最後直接將她撈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道:
“沒事的,無妨,從今往後,換師兄寸步不離地保護(hù)你。”
這一夜無眠。
魏淩塵將行李都收拾好後就走進(jìn)任莎莎房間,美其名曰要寸步不離地保護(hù)她,然後就拖來椅子拚在一起躺在她旁邊了,還整夜整夜不合眼,一直盯著她。
被盯得實(shí)在難受,害得她一直睡不著覺。
但是到了後半夜,還是因?yàn)榘静蛔≈苯泳退诉^去。
等再睜開眼睛時(shí),她轉(zhuǎn)身剛要起來,卻摸到旁邊一道又熱又軟,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魏淩塵都貼過來了。
“師兄,你……”
未等她把話說完,一道粗重的吻便落了下來,她嚇得連忙推開他,卻怎麼也推不開,想要運(yùn)氣加大力道,卻怎麼也運(yùn)不起來。
大概是昨晚救迴太子後,太子說的那些話激怒了他,他的動(dòng)作粗魯又滾燙,似是在懲罰,又似是宣泄心中的不滿。
就在她無助不知如何是好時(shí),魏淩塵似乎理智迴來了,貼著她的唇鬆開了,臉也稍微拉開了些距離,似是命令,不帶一絲商量地道:
“莎莎,起來收拾收拾,我們這就迴去。”
她有些不解,到底發(fā)生了什麼,魏淩塵這麼反常。
還在發(fā)愣的時(shí)候,他又迴頭催促起來,她連忙收迴思緒,下了榻乖乖地收拾起自己。
沒多久,兩人便讓人搬著東西要從東宮搬出去,在走到廳堂時(shí),看到皇上、皇後、太子以及昨晚過來的一眾兄弟都在,兩人便上前打了招唿。
“父皇,母後,兒臣與莎莎在東宮叨擾了多日,如今皇兄已經(jīng)恢複康健,我們再賴著不走有些不太像話,府邸那頭的翻修也於節(jié)前就結(jié)束了,我想今天就搬迴去。”
皇後看著兩人,滿心滿眼裏都是喜歡。
之前太子身上多年的陳疾是魏淩塵在太子去江南時(shí)尋訪名醫(yī)為其治好的,如今太子被人暗害差點(diǎn)死去,昨夜是任莎莎往他口中放了一粒什麼東西人才活迴來的。
皇後不笨,太子昨夜醒來所說的事,她早就聽出了了,所謂的蝶衣就是任莎莎,真的是她默默地救迴了太子。
小兩口先後兩次救迴了太子,皇後心中默默地記著,加上魏淩塵小時(shí)候就喜歡圍著太子哥哥轉(zhuǎn),皇後自然對這小兩口喜歡又上心。
“皇兒,莎莎,不必如此著急離開,待你們皇兄稍微好些再說也不遲啊,而且他孤家寡人的,你們陪他說說話也好啊。”
魏淩塵態(tài)度決絕,道:
“東西已經(jīng)都收拾了,再留,還得在收拾,太麻煩了,何況又不是永別,迴去了,若是皇兄想尋人聊天,隨時(shí)召喚即可。
剛開年,我與莎莎也要著手整理府裏事務(wù),會(huì)很忙碌的。”
見兩人去意已決,皇上皇後也沒再阻攔,太子則上前道:
“若要迴去了,那便讓黎禎尋人送你們迴去,順道把之前為兄為莎莎準(zhǔn)備的嫁妝帶去吧。”
任莎莎一聽,連忙道:
“不了,太子,您現(xiàn)如今眼看著已然完全好了,那些東西還是留與您日常開支之用吧。
莎莎的外公已為莎莎備了不少嫁妝,夠三代人吃喝不愁呢,您的心意我們心領(lǐng)了。”
太子卻以為好,道:
“為兄既已答應(yīng)了要以兄長的身份為你備上嫁妝,你好聲收下便是,不必?fù)?dān)心,為兄不至於這點(diǎn)嫁妝還拿不出來。”
說著,便招唿了旁邊的黎禎讓他尋人去搬東西。
任莎莎一臉為難地看向了魏淩塵,他在她背上輕輕安撫了下,上前朝太子行禮道:
“臣弟替莎莎謝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