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四九城斷糧,吃大鍋飯
四九城的天空灰蒙蒙的,大雪已經連續下了這麼久,街道上,胡同裏,都覆蓋了厚厚的積雪。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卻冷清得可怕,隻有零星幾個裹著破舊棉襖的行人,低著頭,縮著脖子,艱難地在雪地裏跋涉。
街邊的店鋪大多緊閉著門,門上貼著“暫停營業”的紙條,有的甚至直接用木板釘死了窗戶。
偶爾有幾家開著的糧店,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人們手裏攥著糧票,眼神裏滿是焦慮和絕望。
有錢,有票,但卻買不到糧食。
糧店的夥計站在門口,扯著嗓子喊:“今天的糧食賣完了,明天再來吧!”
話音剛落,隊伍裏就傳來一陣騷動,有人忍不住哭了出來,也有人憤怒地拍打著糧店的門,但很快就被維持秩序的民兵攔了下來。
四合院,原本是熱鬧的地方,如今卻安靜得可怕。
院裏的積雪沒人清掃,厚厚的雪層下隱約能看到幾行雜亂的腳印,家家戶戶的門都關得緊緊的,偶爾能聽到屋裏傳來孩子的哭聲和大人的歎息聲。
“媽,我餓...”閻解娣蜷縮在炕上,拉著三大媽的衣角。
她是閻埠貴的小女兒,今年也不過是七八歲的樣子。
三大媽摸了摸女兒的頭,雖然很想說忍忍就過去了,但看自家閨女那可憐樣,還是從櫃子裏掏出半個窩頭,然後想了想又掰開一半才遞給了她。
閻解娣接過窩頭,三兩下的就吃完了。
躺在床上的閻埠貴眼珠子轉了轉,沒有吱聲,坐在一旁的閻解成更是看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們也餓,但老閻家別的本事不大,忍餓的本事倒是一流,現在這個情況不說話,那就是省力氣。
這不,這才大中午的閻埠貴就已經躺在炕上了。
今天不是休息日,但學校已經停課了,閻埠貴沒法在單位食堂吃飯就隻好迴家了。
易中海蹲在門檻上,手裏捏著半截煙頭,狠狠地吸了一口,又歎了口氣:“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軋鋼廠,也停工了。
接連的大雪,讓軋鋼廠根本沒辦法正常開工,養著一萬多人每天光糧食就要消耗不知道多少,沒辦法的楊衛國也隻能暫時停工。
其實不止是軋鋼廠,好多廠子都是這個情況。
院子裏,二大媽正和幾個鄰居湊在一起,低聲議論著:“聽說城外的路都被雪封了,糧食運不進來,城裏這點存貨,哪夠這麼多人分啊!”
“可不是嘛,我家就剩半袋棒子麵了,撐不了幾天了。”一大媽皺著眉頭道。
“要不...咱們去城外挖點野菜?”有人提議。
“這大雪天的,野菜都凍死了,上哪兒挖去?”二大媽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正說著,院門突然被推開,傻柱渾身是雪的跌跌撞撞走了進來。
“柱子,你這是怎麼迴事?”易中海見狀連忙起身問道。
“嗐,別提了,剛才想去供銷社買點吃的,結果遇見有人搶糧,公安都出動了!”傻柱無奈道。
“啥?搶糧?”院子裏的人一聽,頓時慌了神。
連搶糧的都出現了,這還了得?
一時間,院子裏人人自危。
這其實就是四九城普通人的現狀,不止是他們,其他城市也是差不多。
農村的話一般家家戶戶都有存糧,一時半會兒倒也覺不出來什麼,但是城市大雪封路,根本就弄不來糧食,每家每戶每個月的定量是有數的。
這一不夠,連鎖反應瞬間迸發出來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是來到了四合院裏。
街道辦,王主任。
“王主任,這大雪天您怎麼來了?”易中海見狀連忙迎了上去。
王主任表情凝重,沒有跟易中?吞祝侵苯訂柕溃骸叭~廠長在院裏嗎?”
易中海搖搖頭,“葉瀟男的養豬廠沒停工,他一早就去廠裏了。”
“這樣麼...”
王主任沉吟片刻,搖搖頭道:“既然他不在的話那這事就交代給你吧!
隨即王主任在易中海耳邊低聲道:“這次大雪封路,外麵的糧食進不來,國家已經開始準備發救濟糧了,隻不過最少也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到,我今天來,就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的,你是院裏的一大爺,這個時候要想辦法和大家一起共同度過難關,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能讓大夥兒失控!
“半個月!”易中海聞言眉頭都快擠成川字了。
他家糧食也不多,撐個七八天問題不大,半個月?他還真沒信心。
“沒辦法,現在情況就是這樣,半個月我可能都說少了,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集體吃大鍋飯,把糧食都集中起來分配,不管怎麼樣,務必撐過半個月!”
頓了頓,王主任繼續道:“對了,葉廠長下班你讓他來一趟街道,我有事找他。”
王主任撂下這句話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顯然她是去通知其他大院去了。
其實今天他主要是來找葉瀟男求幫助的,畢竟葉瀟男開著養豬廠,豬雖然算是公家的,但他如果能夠幫忙整個街道上日子都能好過不少。
隻可惜今天葉瀟男不在,王主任還要通知其他人,也就沒有多留,等葉瀟男迴來再說。
她也沒有多想,隻是正常的通知,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見王主任走後,易中海原本皺著的眉頭卻是緩緩舒展開來。
他剛剛確實很犯愁,但當王主任說完那句吃大鍋飯後,易中海突然就一點都不擔心了。
他的目光緩緩一動,看向西跨院,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葉瀟男啊葉瀟男,讓你家藏那麼多吃的,今天我要讓你全部吐出來!”
隨後易中海連忙向著前院跑去,他要去找閻埠貴商量對策了。
二大爺劉海中暗中叛變葉瀟男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雖說葉瀟男現在不在軋鋼廠,兩人之間的交流少了,但院裏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二大媽還是會告訴葉瀟男領賞的。
所以剛才王主任通知的事情,暫時不能讓劉海中知道。
沒一會兒,從閻埠貴家裏出來的易中海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閻埠貴家早就斷糧了,現在聽他這麼一說,那自然是舉雙手同意。
甚至說為了避免有人家裏藏糧食,他們倆決定搞一波突襲,讓誰也沒機會藏糧食。
第一家要搞的,就是西跨院。
公報私仇是一方麵,最主要的也是因為西跨院葉瀟男家,是整個四合院裏麵日子過的最好的!
那大魚大肉,之前就沒少出現過,甚至說就連他們家的貂沒事都還打點獵物迴來,這一點早就饞壞閻埠貴了。
“既然是大鍋飯,那這貂也是大家的,姓葉的拿出來也就罷了,不拿出來今天晚上就先殺了他的貂燉湯喝!”易中海冷笑一聲,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