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晴著實一驚,膽小的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呢,但這件事畢竟因她而起,要抓的話抓她一個人好了,絕對不能連累別人,再者說,她畢竟也是懂法的人,違法的人明明是賀成功,憑什麼抓她呢?
一想到這裏,林雅晴有了底氣,衝著林甜甜質(zhì)問道:“你憑什麼抓人?你到底有沒有仔細了解情況?”
突然而來的質(zhì)問,似乎讓林甜甜也有點措手不及,她上下打量著林雅晴,冷笑幾聲說道:“你少跟我來這套,幹你們這行的套路我都懂,事先電話或者網(wǎng)絡(luò)上約好,上門來服務(wù),又或者另約地點,我用一招拆穿你們,那就是詢問你們是否彼此認識。
你呢,連這小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報案人賀成功也說了,這小子是突然冒出來的,暴打了他,這就說明,我的猜測是對的。”
正在喝湯的徐浪差點沒噴出來,他聽出來了,林甜甜這小丫頭還真有想象力啊,難道真的應(yīng)了那句話,女人胸一旦大了,就無腦嗎?
林雅晴社會經(jīng)驗比較少,對那方麵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想了半天才隱約猜到,勃然大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說你這個同誌怎麼迴事啊?我懷疑你是不是冒充的,怎麼可以胡亂按罪名呢?你這是誹謗你知道嗎?”
林甜甜氣的不輕,朝前一步,挺了挺胸,“喂,你說誰是冒充的?”她指著自己的胸牌說道。
林雅晴瞥了一眼,冷聲說道:“切,怪不得呢,原來是實習(xí)的啊。”
一聽這話,林甜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又是靠近一步,都快和林雅晴貼到一起了,強忍著怒火,不能動手,卻可以動身子吧,於是,她又挺了挺胸。
林雅晴不由得一陣好笑,下意識的說道:“真是幼稚,比大小嗎,誰怕誰呀。”她也挺了挺胸。
這一幕,跟昨天晚上何其相似,徐浪搬過來小板凳笑嗬嗬的看著兩個女孩鬥,見過鬥雞鬥狗的,還沒見過鬥胸的呢。
站在一旁的賀成功都快崩潰了,他站在林甜甜身後,由於角度問題,什麼都看不到,不知道這倆丫頭究竟在幹什麼,他無奈的提醒道:“林警官,別忘了正事啊,打我的是那小子,跟林雅晴無關(guān)呢,你快抓那小子啊。”
林甜甜這才迴過神兒來,衝著林雅晴冷哼一聲,後退了一步,隨即又看向了徐浪,冷聲說道:“徐浪,你一句都不解釋,是知道你解釋也沒用了嗎?那好吧,乖乖跟我走吧。”
一旁的林雅晴這才知道,原來室友叫徐浪啊,之前好像介紹過,她急忙說道:“這位同誌,我勸你帶著腦子來辦案好不好?徐浪是我的合租室友,我們一共也沒說過幾句話,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很正常。
再者說,這個賀成功說的全都是汙蔑的話,我實話告訴你,我和賀成功是同事,在公司裏他就想占我便宜,試圖潛規(guī)則,我一怒之下辭職,沒想到這個混蛋找到了家裏來,要對我行不軌之事,幸虧徐浪仗義出手,他不僅無過,反而有功,你憑什麼抓人?還有沒有天理?”
林雅晴說的義憤填膺,不像是假的,林甜甜一句話都插不上,腦子“嗡”的一下,暗道一聲不好,或許的確是自己太先入為主了,想當(dāng)然的以為徐浪和她有不法交易。
完了完了,這迴可完了,林甜甜心中說道,猛然迴頭,怒視著賀成功,冷聲質(zhì)問道:“說,到底是怎麼迴事?我要聽實話!”
賀成功急忙說道:“林雅晴她血口噴人,我,我和她的確是同事,她辭職了,我我我來看望她,後來,這小子就冒出來了,他他他打我,把我塞進了馬桶裏,你要為我做主啊!”
聽到這裏,林甜甜對整個案情算是了解的差不多了,她雙手抱肩,再次問道:“哦?是這樣啊,那你說說,他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打你呢?”
“他,他……”賀成功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隻好信口胡謅道:“他當(dāng)時想要對林雅晴不軌,我出手製止,他這才打我的。”
林雅晴氣的不輕,剛想反駁,隻見林甜甜笑著問道:“你一個公司中層領(lǐng)導(dǎo),女同事辭職了,你都會禮賢下士,到家裏來慰問嗎?可真是辛苦你了。”
林甜甜一邊說,竟然一邊脫掉了警服,隨手丟給了身後的林雅晴,林雅晴不由得一愣,不知道這丫頭要幹什麼。
隻聽林甜甜對賀成功說道:“賀成功,你聽著,我接下來所做的事情跟我的職業(yè)無關(guān),當(dāng)然啦,如果你想告我,我也隨時恭候。”
賀成功看著林甜甜有點不對勁兒,對他步步緊逼,他嚇的連連後退,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隻見林甜甜脫掉了警服,上身隻有一件吊帶背心,看起來十分性感,隻可惜的是老色鬼賀成功沒心思欣賞,嚇的連連後退。
下一刻,出人意料的是,林甜甜一把抓住了賀成功,將其拖拽進廁所,將他的頭按進廁所裏,怒聲說道:“我林甜甜最恨的就是你這種男人,家裏有老婆孩子,還他麼整天惦記漂亮小姑娘!這也就罷了,你竟然誤導(dǎo)我辦案,害我丟人,你以為法律是給你一個人開的啊?”
跑過來的林雅晴看的一愣一愣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執(zhí)法風(fēng)格的警員,真是令人大跌眼鏡啊。
徐浪也忍不住走過來,不由得一陣好笑,越來越覺得林甜甜這個小丫頭有點意思了,他笑嘻嘻的說道:“美女,你這招是學(xué)我的啊,不過,你學(xué)的一點都不像啊,我可是給了他一泡晨尿的,要不,你也來點?”
林甜甜猛然轉(zhuǎn)身,狠狠的瞪了徐浪一眼,旁邊的林雅晴也用胳膊肘戳了徐浪一下。
賀成功徹底懵逼了,也嚇怕了,連連求饒。
好在林甜甜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簡單的教訓(xùn)了賀成功幾下,怒聲說道:“滾吧,以後再敢做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不管是誰打了你,都是活該,姑奶奶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賀成功連連做保證,今後再也不敢了,接連兩次被人把頭按進馬桶,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不敢多說一句廢話,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賀成功一走,林甜甜走到林雅晴跟前,尷尬的笑笑,想說對不起,但又不好意思。
林雅晴看到徐浪這小子的目光一直在林甜甜的上身打轉(zhuǎn),她急忙將衣服塞給了林甜甜,沒好氣的說道:“想跟我道歉是吧?免了吧,隻求你今後可以問清楚青紅皂白再下結(jié)論也不遲。”
林甜甜無言以對,“是是是,這次的確是我魯莽了。”突然看到一旁的徐浪在得意的笑,她氣唿唿的走到徐浪跟前,抬腿踢了一腳,“哼,還不是都怪你!”
徐浪鬱悶的說道:“我靠,關(guān)我毛事!”
林甜甜怒視著徐浪,又看了一眼林雅晴,隨即又是氣憤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昨晚在郊外和……”
不等林甜甜把話說完,徐浪急忙攔截著說道:“昨晚好像某人被打了某個地方哦……”
林雅晴根本聽不懂他們倆的對話是什麼意思,林甜甜自然知道,徐浪這是在要挾她,她滿臉羞臊不堪,冷哼一聲,快速的穿上衣服,臨走之際又對林雅晴說道:“看在咱倆同姓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別被某些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可能他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說完之後,林甜甜就憤然離去了。
林雅晴自然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看來林甜甜誤會了她和徐浪的關(guān)係。
該走的都走了,整套房子又隻剩下了他們二人,經(jīng)過了剛才的事情,二人更加覺得尷尬。
好在徐浪這家夥臉皮夠厚,隨便找著話題,倆人邊吃邊聊,談天說地,從某個女明星出軌,聊到天氣變化,從神話故事聊到了國家經(jīng)濟,簡直是無話不談。
有人說,共同興趣愛好,或者說有共同語言,是愛情的基礎(chǔ),倆人雖然沒有往愛情的層麵想,但的確聊的挺投機。
這一聊就是一下午,一塊洗碗,一塊準備晚餐。
其他的室友陸陸續(xù)續(xù)迴來了,看到二人一同出現(xiàn)在廚房,紛紛詫異,這是什麼情況啊?倆人這麼快好上了?同樣是合租的室友,做人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晚上聊到最後的時候,林雅晴竟然提議道:“徐浪,我應(yīng)該比你大幾歲吧,幹脆做你幹姐姐得了,以後啊,你一定要有上進心,聽姐姐的話,好好學(xué)一門能在社會上立足的手藝,知道了沒?”
徐浪下午的時候從樓下超市買了幾瓶啤酒,本來沒打算多喝,但喝著喝著都喝多了,此時倆人都有點微醉。
聽到林雅晴的建議,徐浪醉醺醺的說道:“好啊,幹姐姐,幹姐姐,以後我徐浪有姐姐了,來,幹一杯。”
又是接連幾瓶啤酒下肚,顯然過量了,從微醉開始大醉了。
酒這個東西,有的時候還真的不是好東西,往往會壞事兒,但有的時候,也可以成為感情的催化劑,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發(fā)生什麼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
不知怎麼搞的,喝著喝著,倆人抱作一團,躺倒在林雅晴的床上,徐浪迷迷糊糊中將自己的嘴重重的壓了下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