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其中一個男人輕聲怒道:“你這人怎麼迴事啊?要臉不要臉呢,怎麼能跟到廁所裏來呢?”
說這話的男子好像是個醫生。
而另外一個男子則是說道:“哼,你還知道要臉呢,你非禮我老婆的時候你的臉在哪?我告訴你,我之所以追到這裏來,就是給你臉麵,如果我在外麵鬧的話,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你非禮了我老婆。”
那位醫生顯得很憤怒,“你這人神經病啊,我不可能做那種事情的,我嫌惡心,你要碰瓷,麻煩你找好對象吧!”
另外一個男子又是怒聲說道:“張樹人,你別在這胡攪蠻纏,我老婆親口對我說的,你趁著給她看病的時候,摸她了,還強行發生了那種事情,我要告你,控告你,讓你臭名遠揚,讓你被判刑。你給我等著瞧!”
看著那個男子氣憤的朝外走,醫生男子最終還是怕了,隻好攔阻道:“你站住,像你這種無賴,我真是怕了你啦,你說吧,到底要多少錢?”
那個男人又折返迴去,冷哼一聲,“哼,早痛痛快快的答應我不就沒事兒了,一口價,十萬!少一分都不行!不然的話,有你好看!”
醫生顯得很憤怒,“你,你這是敲詐!”
倆人僵持不下,談來談去,最終以五萬塊結束。
徐浪覺得有點可笑,是非真假他無從得知,隻是覺得,這個世界怎麼這樣了,妻子被非禮這事兒還可以拿來做交易嗎?
徐浪不再多想,這裏是醫院唯一可以偷著抽煙的地方,要不是恰好在這裏抽了根煙,他也懶得聽這倆人的無聊談判。
一根煙抽煙,廁所門打開,那名醫生男子走了出來,對站在洗手池邊抽煙的徐浪皺了皺眉,似乎有點厭惡他門外有人,擔心會被人偷聽了去。
隻見那名醫生男子快速走了出去,而那個得逞了的敲詐男則滿臉不在乎的朝外走去。
煙抽完了,徐浪也隨即走了出去。
剛走出去沒多遠,在樓道中竟然又碰到了那位男醫生,隻見他正在跟一個妙齡女子糾纏,情緒顯得很激動,隻聽他指著那個女子的鼻子喊道:“趙文潔,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來醫院找我,你怎麼就是不聽呢?從哪來給我滾迴哪去。”
那名女子看起來很無辜,也很憤怒,但自身的涵養還是幫助她很快的壓製住了怒火,心平氣和的說道:“老公,你昨夜一直在值班,當妻子的給你送早飯,難道還有錯嗎?你都已經半個月沒迴家了你知道嗎?”
這個叫張樹人的醫生顯得很不耐煩,擺擺手說道:“行啦行啦,想迴去的時候我自然會迴去,不用你管,一會我還要做個手術,你先迴家吧。”
張樹人說著就朝前走,而他的妻子則在後麵追著喊道:“樹人,即便你不想見到我,先吃了早飯呢。”
妻子提著手中的保溫桶,打算遞給張樹人,可是,張樹人絲毫不領情,猛然轉身,憤怒的將保溫桶打落在地,保溫桶裏的飯菜灑滿一地,其中還有餃子,是妻子起早給他包好的。
也就在飯菜落地的那一刻,妻子趙文潔的心徹底傷透了,淚水緩緩滾落,可是,張樹人絲毫不為所動。
趙文潔含淚彎腰去撿拾地上的保溫桶,張樹人根本不理會,剛要憤然轉身,突然看到一個年輕小夥子過來幫忙,仔細一迴憶不正是剛剛在廁所見到的那個抽煙的小夥子嗎?
徐浪恰巧經過,看到了剛才的整個過程,他彎腰幫忙,由於趙文潔也正好彎腰撿拾東西,或許是因為心情不好,她的防範意識降低,胸前衣領處春光大泄,徐浪無意中飽了飽眼福,急忙將目光移開。
趙文潔連看都不看,禮貌的迴了聲“謝謝”。
徐浪也沒有多想,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他不變多言,隨即就要轉身離開,誰知那個張樹人冷嘲熱諷道:“哼哼,好啊,趙文潔,你在人前假裝和我恩愛,人後卻跟小白臉勾勾搭搭,真是水性楊花!”
聽到這話,別說趙文潔本人了,就連徐浪也是十分憤怒,冷聲說道:“張大夫,我勸你最好刷刷牙再出門,你的嘴巴怎麼那麼臭啊!”
張樹人剛想和徐浪吵罵,誰知他的妻子趙文潔突然間挽住了徐浪的胳膊,做出十分親密的樣子,衝著張樹人說道:“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不瞞著你了,他就是我背後的男人,你不迴家的時候,我天天和他在一起。”
嗯?這是什麼情況啊?
徐浪有點懵了,但很快猜到了,八成是這位美女大姐故意這麼說,氣一氣她的丈夫的。
得,哥們兒今天就做一迴好人好事兒吧。
這樣想著,徐浪一伸手,攬住了趙文潔的小蠻腰,“吧嗒”一下在趙文潔臉蛋上親了一口,故意衝著張樹人挑釁道:“對啊,你能怎麼樣啊?”
這樣的舉動大出趙文潔的預料,她隻是隨便拉了一個男子氣一下張樹人的,沒讓這家夥假戲真做啊,竟然親了她一口,她氣的咬牙切齒,狠狠的瞪著徐浪,但也不便立即揭穿。
最可氣的是,張樹人似乎根本不在乎,冷哼一聲,轉身走開了。
也正是這樣的態度,讓趙文潔的心徹底傷透了,她沒心思追究趁機親了她臉蛋的男子,自嘲般的冷笑幾聲,轉身朝外走去,手中的保溫桶也被她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看著這名美女神情落寞的背影,徐浪突然有點心疼,很想上前抱抱她,給她安慰,可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剛才趁機親了她一口,人家還沒找他算賬呢。
徐浪很不理解,世界上,還有把夫妻關係搞到這種地步的男女,也真夠可悲的。
當徐浪來到樓下急診大廳的時候,這裏人群擁擠,吵吵嚷嚷,而急診部門是最能反映一個醫院情況的地方了,堪稱一個縮影,這裏時時刻刻都在上演著生老病死。
此時,正有一戶人家十分急切,跑在最前麵的幾個年輕人正在暴力開路,手中竟然拿著棍棒,口中還叫囂著,“讓開讓開,都他媽給我讓來,耽誤了我家少爺的治療時間,我他麼弄死你們!”
聽到這樣的話,恐怕沒人會喜歡聽,徐浪也是眉頭一皺,隨意的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傷者也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傷勢不輕,滿身是血,不經意間,他看到了推著病床的竟然有若涵姐。
其中有個潑婦般的貴婦人正在催促周若涵,“哎,你這丫頭行不行啊?到底叫大夫了沒有,大夫什麼時候來,我告訴你啊,耽誤了我兒子的治療,十個你也賠不起!”
周若涵一邊用力推病床,一邊迴應道:“您別著急,張大夫馬上就來了,已經催過了,你們家屬請讓一讓,讓我們醫護人員做吧。”
那名貴婦人很不爽的說道:“什麼啊就讓我們讓一讓,我兒子的命交給你一個黃毛丫頭,我們能放心嗎?你一個臭丫頭負的了責任嗎?”
周若涵是這家醫院的護士,從業這麼長時間以來,遇到不少刁蠻任性的患者以及家屬,但今天遇到的這位貴婦人顯然是個極品,她也不敢說什麼,盡量安撫家屬情緒。
好在很快的,急診室主任張樹人大夫趕了過來,情況緊急,來不及送進急診室,他現在診斷病情,不由得眉頭一皺,這是他從來沒有遇見過的病情,一時間根本不知道從何著手。
病人受到的是外部傷害,左肋處有異物,大腦出血,左邊顱內也有不明異物,必須緊急手術。
可是,張樹人根本沒有手術資質,他也沒有這個能力,隻能緊急請其它科室的專家會診,一邊打電話叫人,一邊吩咐周若涵等人繼續把病人送進急診室。
家屬們的情緒更大了,那個婦人咆哮道:“你們到底行不行啊,你們治不了我們趕緊轉院,別耽誤了我兒子的命啊。”
這種病情,刻不容緩,轉院的話必死無疑,抱著對患者負責的態度,周若涵解釋道:“對不起,建議您不要轉院,時間來不及。”
不多時,其它科室的專家唿隆隆的跑了過來,緊急會診,紛紛搖頭,他們也無能為力。
聽到這些人的反應,患者的家屬就差打人了,一個個的很囂張,那個貴婦人更是揪著周若涵的衣服罵道:“臭丫頭,都賴你,是你不要叫我們轉院呢,現在你們又治不了,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張樹人也被人打了一個耳光。
幾名年輕人要抓周若涵,可是,就在這時,一隻打手將周若涵抓在身邊,護在身後,衝著這些無理取鬧的家屬冷聲說道:“我來治。”
周若涵抬頭一看,驚訝的是竟然是徐浪,怎麼會是徐浪呢?
張樹人也注意到了徐浪,他不滿的罵道:“臭小子,你在這搗什麼亂,趕緊滾蛋!”
徐浪是為了替若涵姐解圍,更是抱著一顆懸壺濟世的心,這也是《軒轅真經》的要求。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