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來,程陽依舊很害怕,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但好像又有些期待,也正是這種既期待又害怕的感覺,才是最美的!或許,這也正是戀愛最大的美妙之處吧。
如果把女人比作一朵花,而此時的程陽未必是她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候,但一定是她即將綻放的時刻,這種迎著陽光,迎著朝露,等待綻放的姿態(tài),或許才是最美的。
徐浪緊緊的抱著程陽,感覺這丫頭身上任何一個部位都足夠讓他癡迷,哪怕是一根頭發(fā)絲!
對於此時的程陽來說,徐浪哥哥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那麼富有魅力!足以讓她淪陷,足以讓她這張單純的白紙也有動情時刻。
特別是徐浪的這隻大手,似乎具有魔力一般,所到之處,必定會被他攻陷!
然而就在這時,外麵的大門被“咣咣咣”的砸響,嚇得程陽急忙起身,用力推開徐浪哥哥。
徐浪也下意識的起身,他還以為是王翠香阿姨迴來了呢,雖然他知道阿姨有意要撮合他和程陽小妹,但畢竟也沒有讓他這麼放肆啊。
但很快的,外麵傳來了一個極為討厭的聲音,竟然是張楠楠!
隻聽這個家夥在門外喊道:“陽陽,陽陽,我爸和你媽讓我來叫你去鎮(zhèn)上呢。陽陽,快開門呢陽陽,陽陽,快開門呢!”
張楠楠這家夥昨天夜裏被他老爸遣迴了家,可是他一直無心睡眠,心裏惦記著程陽,他知道老爸和王翠香阿姨在鎮(zhèn)上的賓館入洞房,可是徐浪卻和程陽單獨迴村裏了,這讓他放心不下,但也無能為力!
這小子迴家報喜,家裏的長輩把他給纏住了,他根本出不來。
今天一大早,他連早飯都不吃,一路小跑著跑到了程陽的家來,咣咣咣的砸門,生怕徐浪會對程陽怎麼樣!
程陽雖然不喜歡張楠楠的為人,但如今,他們倆也算是一家人了,將來有共同的爸爸和媽媽,雖然成親的時候,媽媽和張大明叔叔已經(jīng)說好了,今後,他們不必改口,想叫什麼就叫什麼,但畢竟她現(xiàn)在和張楠楠也算是兄妹了!
況且此時,張楠楠說是媽媽和張大明叔叔叫他來的,程陽又怎麼能不理會這家夥呢?而且此時,她也已經(jīng)清醒過來,理智重新占領(lǐng)了上風(fēng),後悔剛才的舉動,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人敲門製止的話,該成什麼樣子呀?她羞臊難堪,急忙快跑幾步,出去開門!
徐浪在心中把張楠楠的祖宗罵了個幾十遍,都怪這個混蛋來的不是時候,但既然是王翠香阿姨叫他們?nèi)ユ?zhèn)裏,他也不便多說!
一打開門,張楠楠很想問程陽,昨天晚上徐浪有沒有欺負她,可是他又不敢問,隻好上下打量著程陽,好在這倆人兒穿戴都是整齊的,他稍稍放下心來。
隻聽程陽問道:“我媽叫我們?nèi)ユ?zhèn)裏,有什麼事嗎?”
張楠楠急忙說道:“我爸覺得昨天的婚禮太簡單了,對不起阿姨,今天想要補辦一場,我的一些長輩也過來了,咱們還是趕緊去吧,去晚了就不好了!”
程陽這邊人丁單薄,沒什麼親戚可以請,但張大明這邊兒家族長輩眾多,他突然娶了個新媳婦兒,長輩們自然要過來恭賀,今日喜宴,也是張大明重新安排的!
徐浪雖然不喜歡湊熱鬧,但這個熱鬧他必須湊,所以趕緊帶著程陽趕往鎮(zhèn)裏!
就在賓館附近的一家不錯的酒店裏,張大明以及他的家裏人正在緊張忙碌的布置著喜宴現(xiàn)場,他也很感謝家裏人對他的支持,雖然王翠香一直反對鋪張浪費,但他覺得,這次浪費值得!
程陽等人到達酒店的時候,跟她老媽也沒說上幾句話,因為老媽和張大明叔叔正在接待親戚。
其實這樣的場合,程陽也不喜歡參與,但畢竟是老媽的婚宴,她不得不來!
張楠楠那家夥一直像個蒼蠅一樣跟著程陽,他還說今天有個同學(xué)會,就在同一家酒店一個大型包廂裏,讓她務(wù)必參加。同學(xué)們高考完之後,大部分分道揚鑣,去各個大城市上學(xué)去了,但也有十幾個同學(xué)留下來複讀。
大家都是同學(xué),又在同一個酒店開同學(xué)會,程陽不好拒絕。而且,經(jīng)過張楠楠的宣傳,這些老同學(xué)也分別請來了他們的父母前來參加婚宴,有的人還隨份子!程陽就更加有必要跟這些老同學(xué)見見麵了!
大人們聚在一起熱鬧,他們這些孩子也聚在一起熱鬧,程陽去參加同學(xué)會,自然要帶著徐浪,總不能把徐浪哥哥晾在一邊兒吧。
但沒走幾步,卻被張楠楠給攔住了,隻聽這個家夥說道:“哎哎哎,徐浪,我們參加的是同學(xué)會,你聽好啦,是我們的同學(xué),你算哪根蔥啊?你就別去了,在外麵站著吧。”
徐浪本來沒打算跟著去,但他怕程陽小妹去了會被這些人欺負!此時聽到張楠楠這小子的話,他心中更加不爽。
程陽顯得更加氣憤,她不由得怒聲說道:“張楠楠,你閉嘴,這種話你都說的出來,如果不是徐浪哥哥,你的小命恐怕早就沒了,你怎麼一點良心都沒有呢?隻是一個簡單的同學(xué)會而已,我?guī)е业哪信笥讶ゲ恍袉幔俊?br />
情急之下,程陽說出了“男朋友”這個詞兒,雖然她和徐浪的關(guān)係一直沒有確認過,但此時她竟然脫口而出!
聽到這話,別說張楠楠了,就連徐浪也不由得一愣,但是他知道,小妹也隻是一時情急說出來,賭張楠楠的嘴罷了!
隻見張楠楠驚愣的同時,更加憤怒不已,他幾乎是跳著腳說道:“什麼?陽陽,你瘋啦,你怎麼能找這種人做男朋友呢?他哪一點兒配得上你?”
程陽說完之後也是麵色一紅,但此時聽到張楠楠的反應(yīng),她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了,冷聲說道:“我懶得跟你廢話,請你讓開,是你讓我參加同學(xué)會的,如果你拒絕我?guī)е炖烁绺缛サ脑挘俏乙膊蝗チ耍 ?br />
張楠楠十分憤恨,但也無可奈何,隻好讓開路!
一進包廂,幾個老同學(xué)全都站了起來,大部分是男生,也有幾個女生,不過他們都是一些普通的學(xué)生,而且是複讀生,心理壓力本來就挺大,估計在這坐著也沒心思吃吃喝喝說說笑笑,腦子裏想的都是備戰(zhàn)考試!
整個過程也隻有張楠楠和一個叫王曉銳的同學(xué)一直像個蒼蠅一樣,嗡嗡的亂叫。
這些同學(xué)們感興趣的是,一直坐在程陽旁邊的徐浪到底是誰啊。
張楠楠在王曉銳耳邊低語了幾句,這個王曉銳上下打量著徐浪,冷笑幾聲說道:“切,城裏來的就了不起嗎?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兒嗎?但你再有錢,能比得上我老爸嗎?我老爸可是全鄉(xiāng)首富。”
王曉銳就是王強的兒子,和程陽以及張楠楠都是同學(xué),這小子也沒有考上心儀的大學(xué),連專科線都沒有過,就算是花錢買也買不上好點兒的大學(xué),他老爸隻得讓他再複讀一年,但這小子的心思壓根不在學(xué)習(xí)上,這一切要怪就怪他老爸突然間一夜暴富,他一夜之間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富二代,他的心也開始飄,心思哪有放在學(xué)習(xí)上啊!
巧合的是,王曉銳對程陽也早就有追求的心,不過他也知道,程陽一向清高,看不上他,況且程陽已經(jīng)上大學(xué)走了,所以他也隻能轉(zhuǎn)移到其他的女同學(xué)身上,如今再見程陽,這丫頭好像又變的更加漂亮了,雖然他知道張楠楠在追求程陽,但他絲毫不介意。
此時,王曉銳從張楠楠口中得知,坐在程陽旁邊的這個年輕小夥子,竟然是她帶來的男朋友!而且這小子騙了程陽,就是個大騙子!這讓王曉銳心中不爽,他要教訓(xùn)教訓(xùn)徐浪。
這個卑鄙而且囂張的家夥,竟然隨手從包裏拿出了十幾張百元大鈔,往桌子上一摔,衝著周圍的同學(xué)冷聲說道:“同學(xué)們,這些錢是你們的,大家分了吧,不過隻有一個要求,把坐在程陽同學(xué)身邊的這小子給我揍一頓,往死裏揍,出了事兒,我擔(dān)著,我家裏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不由得一愣,他們都知道王曉銳這個公子哥兒向來囂張跋扈,他們雖然看不慣,但也沒人敢跟他作對,這年頭兒有錢就是大爺,誰讓王曉銳是全鄉(xiāng)首富的兒子呢!
但盡管如此,在座的其他幾位同學(xué)都是老實巴交的複讀生,他們不敢惹事兒,想要錢,但不想去打架!
程陽早就氣得不輕,衝著王曉銳怒聲說道:“王曉銳,你還沒喝酒呢,怎麼就醉了!你說的這是什麼胡話!”
王曉銳卻繼續(xù)冷笑著說道:“陽陽,我可沒有說胡話,你的事兒我都知道了,張楠楠全都告訴我了,你不就是被這小子給騙了嗎?他不就是從城裏來的有幾個臭錢兒嗎?怎麼著,想跟我比誰錢多是嗎?他比得過嗎?我爸就在外麵,我爸可是全鄉(xiāng)首富!”
王曉銳的老爸王強的確就在外麵,這家夥一來,還帶著幾個上了年齡的老頭兒,也不知道跟他是什麼關(guān)係。
他的出現(xiàn),讓整個婚宴現(xiàn)場沸騰了一般,好像他成了主角兒,很多親朋好友都聚攏過去,衝著他敬酒。
他帶來的那幾個上了年紀(jì)的老頭兒,看起來也都是德高望重的樣子,張大明粗略的看了一眼,好像很多人都對那幾個老頭畢恭畢敬,他並沒有邀請王強,這家夥的到來估計跟兒子整的同學(xué)會有關(guān)!
王強正在享受周圍人的敬酒,突然間,一個年輕人跑到他跟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不由得眉頭一皺,惡狠狠的環(huán)視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