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後,眾人神色匆匆地迴到了神風(fēng)堂。堂內(nèi)燭火搖曳,映照著眾人略顯疲憊卻又滿含思索的麵龐。
柳亭亭身姿輕盈,率先快步圍攏過來,她秀眉微蹙,眼中透著擔(dān)憂,急切地說道:
“皇後仍被囚在冷宮,她的孩子雖說交由辰妃撫養(yǎng),暫且算是有了安身之所,可這苗天吉那邊,實在讓人放心不下,不知是否會出現(xiàn)變故?”
秦星站在一旁,雙手抱胸,臉上帶著一絲不悅,冷哼一聲道:
“苗天吉那個臭老頭,哪裏懂得照顧孩子?當(dāng)時我就說,直接斬了那魔嬰,一了百了,多幹淨(jìng)!可你們呢,一個個都不聽我的!”
就在交談之際,隻見她秀眉緊蹙,雙眉間猶如被一把無形的鎖緊緊鎖住一般,難以舒展。
那雙原本靈動的眼眸此刻充滿了懊惱和不甘之色,就好像一潭被激怒的湖水,波濤洶湧。
顯然,對於眾人之前所做出的那個決定,她內(nèi)心深處極度不滿,這種情緒毫無保留地表現(xiàn)在了她的臉上。
而站在一旁的柳亭亭聽到這番話後,則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那嬌美的麵容此時顯得格外嚴(yán)肅認真,開始耐心地向秦星解釋道:
“秦星啊,這其中的情況可遠比你想象得要複雜得多。你或許並不知曉,那魔嬰絕非普通之物,它實際上是由黃靈玉中的血魔子殘魂幻化而成的。”
“且不說別的,單論你的功法,雖然已然小有所成,但距離那至高無上的境界尚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呢。”
“倘若你就這樣輕率地對那魔嬰出手,一個不小心被其反噬,那後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啊!到時候別說想要將它斬殺於劍下了,恐怕連你自身的安危都會受到嚴(yán)重威脅,甚至有性命之憂!”
柳亭亭邊說著這些話語,邊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秦星,她的目光之中飽含著深深的關(guān)切與憂慮之情,似乎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能夠讓秦星明白當(dāng)初大家之所以做出那樣決定的真正原因所在。
然而,盡管秦星聽完之後心裏頭仍舊感到有些憤憤不平,但麵對如此懇切的言辭,一時間倒也不好意思再繼續(xù)爭辯下去了。
於是,他隻得悻悻然地扭過頭去,嘴巴裏還在低聲嘀咕著些什麼,顯然還是沒有完全消氣。
花紫風(fēng)見狀,趕忙上前,輕輕拉了拉秦星的衣袖,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輕聲勸慰道:
“好啦好啦,秦星,大家其實都是在關(guān)心你呀。你看,這不我們都聚在一起,專門來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處理這件事,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才行。”
她的聲音輕柔婉轉(zhuǎn),如同春日微風(fēng),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我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眾人,心中思緒萬千。片刻後,我緩緩開口說道:
“大家先別著急,我們不妨把目前的線索梳理一下。”
“這樣最好不過了!”何妙妙歪著頭說。
“魔嬰降生之時,天生異象,烏雀滿天,天現(xiàn)紅光,僵屍出沒,那場麵可謂是驚心動魄。當(dāng)時,我們憑借‘淨(jìng)世神鐮’,才勉強阻止了人世間的生靈塗炭。而剛出生的魔嬰,出於本能的自保,竟然還殺了那些邪祟。”
我一邊說著,一邊在堂內(nèi)踱步,腦海中迴想著當(dāng)時的恐怖場景,眾人也都靜靜地聽著,神色凝重。
“血魔子的殘魂,一縷還在黃靈玉中,而那塊黃靈玉我們已經(jīng)妥善放在天才書院密室保管,應(yīng)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我繼續(xù)說道,
“另一縷血魔子殘魂則被封印在血魔杖之內(nèi),而血魔杖也早已被我們用三層封印,存放在冰洞之中。”
說到這裏,我微微皺眉,心中仍有些隱隱的擔(dān)憂,畢竟這些關(guān)乎血魔子的物件,每一個都蘊含著巨大的危險。
“開啟魔宗大門的七色靈玉,我們曆經(jīng)艱辛,已經(jīng)尋到了六塊,目前就隻剩下一塊青靈玉,據(jù)說這塊青靈玉尚在東海龍宮之中。”
我抬起頭,目光望向遠方,仿佛能看到那神秘的東海龍宮,“而且,這塊靈玉的法力可能更是非凡。據(jù)我們所知,要取得這青靈玉,皇上必須先對太子之位心有所指。”
眾人聽了,紛紛低聲議論起來,都意識到事情的複雜性。
“如此看來,這三皇子的線索若是不浮出水麵,皇上也斷然不會輕易給出那封推薦信。”
我歎了口氣,神色有些無奈,
“所以,現(xiàn)在所有的線索,依舊緊緊地指向這三皇子的蹤跡,以及這魔嬰所蘊含的強大法力。”
柳亭亭原本若有所思地聽著,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她猛地一拍手,大聲說道:
“對了!與血魔子相關(guān)的,還有那本‘血魔子筆記’,我們怎麼把它給忘了!”
眾人聽聞,皆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的光芒。
“是了,快拿來,看看上麵有哪些關(guān)於滅殺血魔子的信息,說不定能找到解決眼下困境的辦法。”
柳亭亭眼中滿是急切,催促道。馮笛不敢耽擱,急忙轉(zhuǎn)身,快步跑去拿“血魔子筆記”。
不一會兒,他便氣喘籲籲地跑了迴來,將那本有些破舊的筆記遞給柳亭亭。
柳亭亭雙手接過“血魔子筆記”,她的手微微顫抖著,眼中滿是期待。
她小心翼翼地翻開筆記,那動作仿佛在翻開一本承載著無數(shù)秘密與希望的寶典。
她微微俯身,眼睛緊緊盯著筆記上的字跡,開始緩緩念道:
“血魔子殘魂,若借屍還魂,需集齊天地至陰之物,以百日為期,祭煉七七四十九日,方能重塑魔軀。”
“魔嬰現(xiàn)世,乃天地變數(shù),其雖為殘魂所化,卻天生攜魔性與詭異之力,若成長,必為世間大患。”
“然欲勝魔嬰,需尋得太古神器‘鎮(zhèn)魔天印’,此印藏於不周山深處,被上古禁製所護,非有緣且具大毅力、大智慧者不可得。”
聽到此處,在場之人無不駭然失色,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
秦星更是麵色陰沉,眉頭緊蹙成一團,心中煩悶不堪,下意識地伸手狠狠地抓撓起自己的頭發(fā)來。
隻見她焦躁不安地嚷嚷道: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啊?那不周山可是出了名的兇險之地,其中的上古禁製更是神秘莫測、變幻無常,咱們要怎樣才能夠順利地拿到那件傳說中的‘鎮(zhèn)魔天印’呢?”
說話間,他的一雙眼眸裏流露出明顯的焦慮之色,整個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寬敞的堂屋內(nèi)不停地來迴踱起步子,而且步伐異常急促。
這時,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記錄著什麼的柳亭亭緩緩放下手中的筆記,她那張美麗的臉龐此刻也變得無比凝重起來。
隻見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用沉穩(wěn)而有力的聲音說道:
“事已至此,大家千萬不可自亂陣腳。”
“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大致的應(yīng)對方法,那麼至少就有了努力的方向。雖說不周山的確危機四伏,但咱們也並非完全沒有勝算可言。”
說罷,她將目光堅定地投向在座的每一個人,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給大家注入一些勇氣和信心。
稍作沉默之後,花紫風(fēng)輕輕地抿了抿嘴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開口說道:
“嗯……也許我們可以首先著手去深入了解一下關(guān)於不周山上古禁製的情況。”
“要知道,咱們所在的天才書院可是收藏了浩如煙海的典籍文獻,說不定在那裏就能尋到與之相關(guān)的詳細記載呢。”
她的聲音輕柔卻透著一股沉穩(wěn),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我微微點頭,讚同道:
“紫風(fēng)所言極是。同時,我們也不能放鬆對魔嬰和三皇子線索的追查。這兩件事看似獨立,實則或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係。”
我眉頭緊鎖,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各種可能性。這時,一直沉默的何妙妙突然開口:
“我聽聞東海龍宮有一奇物,名為‘萬象鏡’,可洞察世間萬物隱秘,說不定能助我們找到三皇子的蹤跡,也能讓我們提前知曉魔嬰的動向。”
她的聲音清脆,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她。柳亭亭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
“妙妙,這消息可靠嗎?若真有此等寶物,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借來一用。”
她眼中滿是期待,雙手不自覺地緊握在一起。何妙妙微微頷首:
“我也是偶然從一位雲(yún)遊的老尼口中得知,據(jù)說‘萬象鏡’每隔百年現(xiàn)世一次,如今距離上次現(xiàn)世已過去九十八年,或許不久後便會再次出現(xiàn)。”
秦星冷哼一聲:“等它現(xiàn)世,黃花菜都涼了!我們必須主動出擊,不能幹等著。”
她雖然依舊滿臉不悅,但此刻也在認真思考應(yīng)對之策。我沉思片刻,說道:
“我們兵分兩路。一路由我、柳亭亭和秦星前往天才書院,尋找關(guān)於不周山禁製和‘鎮(zhèn)魔天印’的線索;”
“另一路由花紫風(fēng)、何妙妙和馮笛設(shè)法探尋‘萬象鏡’的具體消息,若有可能,提前做好準(zhǔn)備,等它現(xiàn)世便第一時間借用。”
我目光堅定地看向眾人,等待著大家的迴應(yīng)。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柳亭亭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出發(fā)。”
她的眼神中透著決然,仿佛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zhàn)的準(zhǔn)備。
於是,神風(fēng)堂內(nèi)眾人迅速行動起來,各自收拾行囊,準(zhǔn)備踏上這充滿未知與危險的征程。
堂外,天色漸暗,烏雲(yún)開始聚集,仿佛預(yù)示著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