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神秘而散發(fā)著微光的“萬象鏡”前,我和柳亭亭、花紫風(fēng)等人緊緊簇?fù)碓谝黄穑劬σ徽2徽5囟⒅R麵,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深深吸引。
鏡中,大家又一次隱約看見金蛇郎君與血魔子還在激戰(zhàn),金蛇郎君身姿矯健,手中長劍舞動出一道道淩厲的光芒,每一次揮劍都帶著破風(fēng)之勢,似要將這天地間的黑暗一並斬碎。
而血魔子周身環(huán)繞著詭異的血霧,那血霧如活物一般,不斷變幻形狀,時而化作猙獰的鬼臉,時而凝聚成尖銳的長矛,向著金蛇郎君瘋狂刺去……殘烈的畫麵不斷變換…
我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順著那白皙的臉頰簌簌滾落。
我的雙手下意識地握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幾乎都要嵌入掌心之中。
“這血魔子太殘暴了!金蛇郎君死得太悲壯了!竟然是死在他的板磚之下!”
我的聲音帶著顫抖,飽含著憤怒與悲痛,那話語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
花紫風(fēng)也是滿臉淚痕,她緊咬下唇,看著鏡中慘烈的場景,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可她卻舍不得眨一下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畫麵。
周圍的其他人,也皆是一臉悲戚,目光中滿是對金蛇郎君的惋惜和對血魔子的痛恨。
“萬象鏡”的畫麵如同奔騰的江水,未曾停歇。
隻見黑鳳聖女神色慌張,腳步踉蹌地逃到了天機(jī)穀。她的發(fā)絲淩亂地飛舞著,身上的衣衫也被劃破了多處,露出一道道帶血的傷痕。
她實在是受不了血魔子殘魂在體內(nèi)的瘋狂折磨,每一寸肌膚都好似被千萬根鋼針同時穿刺。
終於,在一座荒廢已久、破敗不堪的廟宇之中,黑鳳聖女停下了腳步。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隨後口中念念有詞,隻見一隻巨大的黑鳳從她體內(nèi)唿嘯而出,周身燃燒著熊熊的黑色火焰,那火焰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瞬間將血魔子的殘魂包裹其中。
黑鳳聖女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她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幻,為了阻止血魔子重現(xiàn)人間,她選擇以犧牲自身性命為代價,將自己封印起來。
在黑色聖女封印在廟宇中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慰,仿佛在為自己能為世間做最後一件事而感到滿足。
與此同時,金鳳聖女同樣受傷不輕,她捂著流血的傷口,提著金鳳劍,腳步虛浮地朝著聖女峰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堅毅,盡管身體已經(jīng)極度虛弱,但她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療傷,等待時機(jī)再次與邪惡勢力抗?fàn)帯?br />
萬妖穀大戰(zhàn)之後,原本鬱鬱蔥蔥的山穀此刻一片狼藉。
山上屍身遍地,鮮血染紅了大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苗天吉帶著剩餘活著的族人,神色焦急地滿山遍野搜尋著。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疲憊,但卻不敢有絲毫懈怠。
每一個族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希望能找到哪怕一個活著的人。
他們在屍體間穿梭,時而蹲下身子,仔細(xì)查看傷者的氣息;時而唿喊著同伴的名字,聲音在山穀間迴蕩,帶著無盡的悲涼。
不知過了多久,“萬象鏡”的畫麵漸漸變得模糊,最終消失不見。
眾人從剛才的震撼中迴過神來,花紫風(fēng)率先開口,她轉(zhuǎn)頭看向苗阿傑,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苗阿傑,那個八個月大的三皇子怎麼最後沒有出現(xiàn)在‘萬象鏡’裏?”
苗阿傑微微皺了皺眉頭,腦海中迴憶起苗天吉告訴她的話,緩緩說道:
“我也奇怪,畫麵中怎麼沒有呢?不過我記得苗天吉曾告訴過我。他說,十八年前金蛇郎君與血魔子大戰(zhàn)七天七夜。大戰(zhàn)後,他在搜山時,意外在一處山洞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八個月大的男嬰。而那個男嬰正是我。”
眾人聽聞,皆是大驚失色,眼睛瞬間瞪大,臉上寫滿了震驚。
“難道你就是三皇子?”
何妙妙忍不住驚唿出聲,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好奇。
“快,快,快脫褲子,我們要看你的屁股!”
秦星性子最為急,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就要去拉我的褲子。眾人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一擁而上。
我完全沒有料到眾人會有這樣的舉動,臉?biāo)查g漲得通紅,想要躲避卻被眾人圍在中間,動彈不得。眨眼間,屁股便被展示在大家麵前。
“怎麼迴事?你屁股上的胎記呢?去哪裏了啊?”
眾人麵麵相覷,臉上的疑惑愈發(fā)濃重。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我趕緊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心中暗自慶幸:
“還好我學(xué)會了蠱劍仙級功法和天機(jī)大陣,早運用功法隱藏了記號,在沒有打敗血魔子之前,我是不會現(xiàn)身的。否則提前暴露身份將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麻煩!”
我定了定神,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
“說了我不是三皇子啦,三皇子都被找了十八年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找到!”
眾人聽了我的話,心中那剛剛?cè)计鸬南M鹚查g熄滅,個個無精打采。
他們的肩膀耷拉著,眼神中透露出失望。我看著眾人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輕聲安慰道:
“時機(jī)未到!再耐心等待吧!”
眾人聽了,無奈地點點頭,嘴裏說著好,可那聲音卻透著一股子沮喪。
過了一會兒,花紫風(fēng)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對付這魔嬰的事吧。”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何妙妙皺著眉頭,一臉苦惱地說道:
“刀槍,水火都對魔嬰無用,可有什麼辦法呢?”她的眼神中滿是迷茫,仿佛在黑暗中尋找一絲光明。
秦星輕輕地拍了拍腰間懸掛著的紫雲(yún)劍,那張俏麗的麵龐上洋溢著滿滿的自信之色,朱唇輕啟道:
“諸位莫急,且看我這紫雲(yún)劍。此劍乃是上古神器,威力無窮,說不定能夠?qū)⑵湟慌e擊殺!”
說話間,隻見她右手迅速握住劍柄,猛地向外一抽,剎那間,一道紫色的光芒從劍身之上激射而出,宛如閃電般劃過夜空,瞬間便照亮了周圍的一小片區(qū)域。
站在一旁的柳亭亭則是微微皺起眉頭,輕輕地?fù)u了搖頭,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之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之意。
沉默片刻之後,方才緩聲道:
“金蛇郎君的那柄寶劍可不一般吶!據(jù)聞他是耗費了無數(shù)心血,先是將蠱毒融入其中,而後又傾盡全身靈力加持其上,如此方才成功斬殺了血魔子。”
“然而即便如此,卻也僅僅隻是滅掉了血魔子的肉身,依舊讓其三縷殘魂逃脫而去。依我之見,若想徹底消滅這些殘魂,非得有專門克製魂魄的神器不可啊!”
言罷,她抬起玉手,伸出青蔥般的食指,輕輕地敲擊著麵前的木質(zhì)桌麵,發(fā)出一聲聲清脆而有節(jié)奏的聲響,顯然正在苦思冥想應(yīng)對之策。
就在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花紫風(fēng)突然雙眼一亮,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絕妙主意一般,興奮地脫口而出道:
“那……那鎮(zhèn)魔天印如何?”話音未落,她那滿含期待的目光已然緊緊鎖定在了眾人身上,仿佛這鎮(zhèn)魔天印便是解開當(dāng)前困局的關(guān)鍵所在。
麵對花紫風(fēng)的提議,我略微沉吟了一番,隨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迴應(yīng)道:
“‘鎮(zhèn)魔天印’確實擁有鎮(zhèn)壓魔物靈魂的強(qiáng)大威能,不過單靠它恐怕還不足以完全毀滅那些殘魂。想要真正做到滅魂之舉,恐怕還需要尋找其他更為厲害的寶物才行。”
說罷,我亦是陷入了沉思當(dāng)中,腦海裏開始飛速搜索著可能有用的線索與信息。
眾人聽了,再次陷入了沉思,他們知道,想要打敗魔嬰,前路依舊漫長而艱難,但他們心中的信念卻從未動搖。
眾人圍坐在一起,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屋外,狂風(fēng)如怒龍般咆哮著,風(fēng)聲尖銳刺耳,仿佛是天地間無數(shù)怨靈在為這場艱難的困境而齊聲哀嚎。
風(fēng)卷著沙石、落葉,形成一股股小型龍卷風(fēng),肆虐著這片荒蕪的土地。
柳亭亭靜靜地站在洞口,秀美的雙眉緊緊蹙起,宛如兩彎新月被烏雲(yún)遮住。
她抬起纖細(xì)的玉手,輕輕地捋了捋鬢邊被風(fēng)吹亂的幾縷發(fā)絲,動作優(yōu)雅而輕柔,但眼神中卻充滿了深深的憂慮。
隻聽她輕啟朱唇,聲音如同黃鶯出穀一般清脆悅耳,然而此刻卻帶著一絲無奈和哀愁:
“這世間能滅魂的神器,大多隱匿於不為人知的神秘之地,而且這些地方往往都有強(qiáng)大的守護(hù)力量所庇佑,想要尋得它們,簡直比登天還難啊。”
接著,她微微仰頭,目光望向遠(yuǎn)方,似乎在迴憶著什麼古老的傳說。過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
“就比如說那上古神器‘誅魂鈴’吧,相傳它能夠發(fā)出一種攝人心魄的聲響,這種聲音可以直接穿透人的靈魂,將其震得粉碎。”
“可是自從千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之後,這件神器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至今也沒有人知道它究竟身在何處。”
聽到這裏,一直沉默不語的秦星突然緊緊握住手中紫雲(yún)劍的劍柄,由於太過用力,她的指節(jié)都已經(jīng)開始泛白。
隻見她咬緊牙關(guān),咬著下唇,一臉不甘地大聲說道: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邪惡的魔嬰繼續(xù)為非作歹,殘害無辜百姓,禍害整個世間嗎?我就不信,憑我們大家齊心協(xié)力,還找不到一個能夠克製住它的方法!”
話剛說完,秦星猛地一下站起身來,由於動作過於猛烈,帶倒了身旁的石凳。
她全然不顧這些,在狹窄的山洞中急速地來迴踱起步來。每一步都邁得很重,仿佛要把腳下的地麵踏出一個個深坑似的。
花紫風(fēng)伸手拉住秦星的手臂,勸道:
“秦星,先別著急,大家都在想辦法。這魔嬰既然如此棘手,我們更需冷靜應(yīng)對,貿(mào)然行事隻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秦星聽了,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可眼中的焦急與不甘依舊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