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破敗不堪的樓閣之中,燭光搖曳,苗翠花猶如一隻發現獵物的惡狼,雙眼閃爍著貪婪的光,急匆匆地奔到天機道長麵前。
“道長,您可聽聞?神風堂如今亂成一鍋粥,苗阿傑中毒箭身亡,那幫女流之輩瞬間沒了主心骨。神風堂的天材地寶堆積如山,此刻不搶,更待何時!”
苗翠花一邊說著,一邊握緊拳頭,仿佛那些奇珍異寶已然落入她的囊中。
天機道長慢悠悠地撚著胡須,微微瞇起雙眼,暗自思忖:自己無需出麵,隻要坐收漁利,這無疑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念及此處,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苗翠花,若要人手,你便從穀中十大弟子裏自行挑選吧。”
苗翠花聽聞,心中一喜,正準備挑選人手,可還沒等她開口商量對策,消息靈通的弟子們便蜂擁而至,紛紛要求苗翠花先把財寶分配的事情說清楚。
王花身形敏捷,第一個跳了出來,雙手叉腰,臉上寫滿了自信與潑辣:
“我要拿三成!此次行動,我必定衝鋒在前,舍我其誰!”
“最多給你一成!”苗翠花瞬間瞪大雙眼,猶如一隻護食的母老虎,大聲吼道,
“你當這是菜市場買菜嗎?還敢跟我討價還價!”
劉猛一聽,脖子瞬間漲得通紅,活像一隻煮熟的龍蝦,扯著嗓子叫嚷:
“不公平!我要二成!憑什麼王花那小丫頭片子能拿一成,我卻隻能拿這點!平日裏我為穀裏出生入死,立下的功勞數不勝數!”
趙勝也在一旁跟著起哄:“不給二成,我可不幹!大不了一拍兩散,誰也別想撈到好處!”
苗翠花氣得暴跳如雷,臉色由紅轉紫,手指著眾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們這群窩囊廢,不幹拉倒!我找徐丹丹和黃飛龍去!就憑你們這副熊樣,還妄想分更多,簡直白日做夢!”
然而,徐丹丹和黃飛龍更是獅子大開口:“我們都要分四成!少一分都不行!”
苗翠花一聽,差點當場氣暈過去,七竅生煙,手中的匕首“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你們這簡直是明火執仗的搶劫!比土匪還狠!”
無奈之下,苗翠花又找到了李娟。李娟正翹著二郎腿,悠閑地把玩著指甲,聽到苗翠花的來意後,眼皮都沒抬一下:
“分我一成可以,但我得先拿到錢!不然空口無憑,我可不會輕易上當!”
苗翠花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裏來迴踱步,最後將希望寄托在了龍傲天和劉海身上。
這兩人鼻孔朝天,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龍傲天雙手抱胸,輕蔑地說道:
“我們可是天才書院排得上號的大人物,這種小事,實在有失身份。要是聖上降罪,把我們從書院開除,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劉海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這種風險大、收益小的事情,咱們可不能摻和。”
兩人一唱一和,氣得苗翠花火冒三丈。
突然,龍傲天話鋒一轉,跟劉海打起賭來:“我賭苗翠花此戰必勝,能搶迴不少財寶。”
劉海嗤笑一聲:“就她?此戰必敗,說不定連褲子都會輸掉。”
龍傲天不服氣地問:“敢不敢打賭?輸的給贏的洗一個月腳!”
劉海毫不猶豫地答應:“賭就賭!”
苗阿偉在一旁笑嘻嘻地說:“我和天機道長給你們做證人,輸的也得給我們洗!”
天機道長哈哈大笑:“此賭有趣,我樂意見證!”
苗翠花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天機道長的胡子,破口大罵:
“這就是你的好徒弟!一個個都跟大爺似的,油鹽不進!”
天機道長疼得齜牙咧嘴,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
“哎喲哎喲!快放手!要不,你先去會會神風堂那幫人?說不定他們不堪一擊,到時候財寶到手,再慢慢分也不遲。”
苗翠花氣得直跺腳,最後決定去找自己的小師傅魔嬰。
在一處昏暗幽深的洞穴裏,嶙峋的怪石從洞頂垂下,地麵上流淌著散發刺鼻氣味的黏液。
魔嬰一襲黑袍,正專注地擺弄著瓶瓶罐罐,詭異的藍光在她臉上忽明忽暗,周圍彌漫著讓人脊背發涼的氣息。
苗翠花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快步走到魔嬰麵前,諂媚地說道:
“苗嬰小師傅,神風堂如今亂作一團,那裏的天材地寶堆積如山。隻要您出手相助,咱們定能大撈一筆。”
魔嬰陰森一笑,笑聲在洞穴裏迴蕩,如同夜梟啼鳴:
“姐姐我正愁無聊呢,我這精心試驗了兩千次的穿心蠱,你要不要試試?要是能扛過去,我就幫你。”
苗翠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但一想到神風堂的巨額財寶,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
魔嬰指尖一動,一粒黑紫色的蠱蟲,像一道閃電射進苗翠花嘴裏。
剎那間,苗翠花感覺一股滾燙的熱流在體內橫衝直撞,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紮她的五髒六腑。
她的臉扭曲得如同麻花,五官擠在一起,嘴唇不停地顫抖,雙手緊緊地捂住胸口,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起來。
“快,給我水,水……水!”
苗翠花聲嘶力竭地大喊,聲音在洞穴裏迴蕩。
魔嬰不緊不慢地遞來一碗水,苗翠花一把奪過,仰頭一飲而盡。
可剛喝完,她就像被火點燃一般,瘋狂地甩著頭:“不對,快給我油,我要喝油!”
魔嬰皺了皺眉,還是拿來了油。苗翠花二話不說,咕咚咕咚灌下去,可這不僅沒緩解痛苦,反而讓她更加難受。
“醋,醋,醋!”
苗翠花在地上打起滾來,雙手瘋狂地抓著地麵,指甲都被磨斷了。
緊接著,苗翠花突然用頭撞牆,“砰砰”的聲音在洞穴裏格外刺耳。
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流下來,糊住了眼睛,可她依舊沒有停下。
魔嬰饒有興致地看著,調侃道:“姐姐,你這是在練鐵頭功嗎?”
苗翠花一邊撞牆,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頭癢,感覺頭上有顆大跳蚤,我撞死它。”
話音剛落,她又撿起一塊磚頭,朝著自己的腳狠狠砸去,嘴裏還大喊著:
“我砸死你這個死跳蚤!”
隨著腳上傳來鑽心的疼痛,苗翠花蹦了起來,單腳跳來跳去,活像一隻滑稽的青蛙。
魔嬰忍不住又問:“姐姐,你的腳還沒砸爛嗎?要不要我幫你?”
苗翠花雙眼通紅,瘋狂地嘶吼著:
“小魔嬰,那跳蚤要跳我心裏了,快拿劍捅我!”
魔嬰猶豫了一下,沒有行動。苗翠花見狀,扯著嗓子大喊:“快捅啊!”
魔嬰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這次實驗又失敗了。
她快步走到苗翠花身邊,抬手一掌打在苗翠花胸口,苗翠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魔嬰緊接著又出手,一股強大的氣流從她掌心湧出,將毒從苗翠花口中逼了出來。
苗翠花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不省人事……
與此同時,神風堂內,靈堂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白布高掛,一片素白。
何妙妙湊到柳亭亭身邊,小聲問道:
“那棺材裏真的隻裝屎尿和苗阿傑衣服?”
柳亭亭得意地點點頭:“當然,這可是我想出的絕妙方案。既能迷惑敵人,又能讓他們不敢輕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