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好好的困龍大陣被攪得七零八落,天機道長仰起頭,發出一聲足以震得山鳥驚飛、山石簌簌滾落的長嘯。
他的臉扭曲得像一團揉皺的紙,內心仿佛被一萬隻火蟻瘋狂啃噬:
太離譜了!這聖女峰難道是藏龍臥虎之地?就一個醜醜姑娘,帶著一群雞鴨,竟把我這天機道長搞得如此灰頭土臉,傳出去我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劉峰主耷拉著腦袋,活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挪到天機道長麵前,每一步都像灌了鉛。
他的聲音裏裹著厚厚的無奈,如同被踩扁的皮球般幹癟:
“老道,咱們……還要打嗎?”
天機道長黑著臉,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視了一圈周圍灰頭土臉的弟子們。
這些弟子有的頭發淩亂,有的衣衫襤褸,還有的身上掛著雞毛鴨毛,狼狽不堪。
他長歎一聲,那聲音仿佛從幽深的古井裏傳來:
“罷了,看來這聖女峰氣數未盡。你等如今這副模樣,再戰下去,隻會輸得更慘。咱們先收兵迴去,從長計議。”
龍傲天一聽這話,眼睛瞪得像銅鈴,脖子上青筋暴起,活脫脫一個扯著破鑼嗓子的傳令兵,猛地大手一揮,扯著嗓子喊:
“全體聽令,撤!再不跑,屁股就要開花啦!”
那聲音大得,感覺方圓十裏的鳥兒都被驚飛了。
天機穀的眾兵卒一聽這命令,就跟被捅了窩的馬蜂似的,亂成一團。
原本還站得整整齊齊的隊伍,瞬間像退潮的海水,稀裏嘩啦地往後跑,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那速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身後有一群餓狼在追呢。
這邊何妙妙剛得到消息,眼睛瞪得老大,嘴裏嘟囔著:“啥情況?這就跑啦?不行,我可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溜了!”
她手提黑鳳劍,腳步急促得像敲起了密集的戰鼓,“噠噠噠”,急匆匆地趕來。
劍鞘在她身側晃蕩,發出清脆的“哐當”聲,仿佛在演奏一曲急促的樂章。
她滿臉疑惑,眼睛瞪得像銅鈴,忙問道:“怎麼迴事?敵人都被斬盡殺絕了?”
柳亭亭連忙解釋:“他們退了!”
何妙妙眼睛裏瞬間閃爍起躍躍欲試的光芒,追問道:“還追嗎?”
柳亭亭神色凝重,像個經驗豐富的軍師,搖了搖頭說:
“他們必定是見識到了我們的實力,短時間內不敢再來。況且他們人多勢眾,咱們貿然追趕,萬一鑽進敵人的埋伏圈,那可就麻煩了,還是不宜輕舉妄動。走,為醜醜和雞鴨大軍慶功去!”
何妙妙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驚叫道:
“為雞鴨大軍慶功?那我們吃什麼?”
柳亭亭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沒好氣地說:“你去吃素!”
何妙妙摸著腦袋,像個嘟囔的小怨婦,小聲嘀咕:
“吃素怎麼慶功呢?我要吃烤鴨!可這鴨剛立了大功,吃它是不是太不道義了?”
慶功宴開始了,眾人像眾星捧月一般,把我圍在中央。
旁邊,一群牛羊雞鴨也趕來湊熱鬧,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一隻公羊鉚足了勁,像個橫衝直撞的小坦克,把一頭牛擠到一旁,嘴裏還嘟囔著:
“這草是我的,你給我滾一邊去!”
那牛氣得鼻孔直冒粗氣,猛地擠迴來,舌頭像閃電一樣一卷,大口吃起青草,邊吃邊說:
“我剛打敗敵人,這是我應得的!憑什麼讓給你!”
母雞們則像上了發條的打字機,腦袋以光速點著啄米,不一會兒,地上就被啄出一個個小坑,仿佛被炮彈轟炸過一樣。
公雞伸長了脖子,腦袋左探右探,想擠進去,卻怎麼也找不到空隙,急得不停地跺腳,最後隻能趴著身子,把腦袋像楔子一樣伸進去搶食。
大家看著這搞笑的一幕,紛紛笑著說:
“醜醜,你看它們吃得多香,這是累壞了,還是幾輩子沒吃過飯了?”
何妙妙舉著一個烤玉米,風風火火地跑到我麵前,像扔接力棒一樣把玉米往我手裏一塞:
“醜醜姑娘,給你的,快吃!”
我瞪大眼睛,看著手中幹巴巴、毫無生氣的玉米,心裏直犯嘀咕:
這就是慶功宴的食物?逗我玩呢!
柳亭亭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滿,像個耐心的大姐姐,解釋道:
“動物們都立了功,我們實在不忍心殺生。這玉米營養豐富,醜醜,你就將就一下吧!”
我嘴巴撅得能掛個油瓶,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極不情願地接過玉米。
此刻我的內心os:“哼,就給我這一根玉米,打發叫花子呢!我像是缺玉米的人嘛!我缺的是一整桌滿漢全席!”
我跟個被搶走最心愛糖果的小孩似的,氣鼓鼓地躲到角落裏,吭哧吭哧啃了起來。
正吃得腮幫子鼓鼓的時候,一隻胖得像小山似的大肥鵝,左搖右晃地溜達過來了。
那家夥走路的姿勢,活脫脫就是個剛喝完二鍋頭的醉漢。
大肥鵝一看到我手中的玉米,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死死地盯著,那眼神就好像在說:
“哇塞!這不是我做夢都想吃的玉米嘛,這香味,簡直要把我的魂都勾走了,不行,我今天非得嚐一口不可!”
它的口水像是決堤的洪水,“飛流直下三千尺”,都快匯成一條小河了 。
我瞧著這隻大肥鵝,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絕妙又瘋狂的計劃。
嘿嘿一笑,心裏琢磨著:“小肥鵝呀小肥鵝,你可別怪我,誰讓你這麼誘人,今天就是你的‘大限’啦!”
於是,我像個心懷鬼胎的誘拐犯,拿出那根玉米,在它眼前晃悠。
那大肥鵝哪經得起這誘惑,搖搖擺擺、一步三晃地就跟著我走,活脫脫一個被美食操控的提線木偶。
我帶著它來到聖女峰一處隱蔽得像秘密基地的地方,賊眉鼠眼地左顧右盼,還誇張地豎起耳朵聽動靜。
我確認四下無人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劍,大喊一聲:“嘿哈!”手起刀落。
隻聽“哢嚓”一聲,肥鵝的腦袋瞬間就和身子分了家,那腦袋咕嚕嚕滾出去老遠,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剛才的玉米,仿佛在說:
“我還沒吃夠呢!”
我一邊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一邊開始拔毛,嘴裏嘟囔著:
“讓你當逃兵,這下成我的盤中餐了吧!看你還往哪兒跑!”
可這鵝毛就像跟我作對似的,拔毛的速度慢得就像蝸牛在爬,我急得直蹦高,雙手不停地薅著頭發,感覺都快把自己薅成禿子了。
我一邊跺腳一邊喊:“這破毛,怎麼就這麼難拔!再這樣,我都要被你煩死啦!”
突然,我猛地一拍腦袋,那聲音大得仿佛能聽見迴聲,興奮地跳起來大叫:
“有了!我可真是個天才!”
我麻溜地在地上挖了個坑,動作快得像隻土撥鼠。
生起火後,我手忙腳亂地把肥鵝用樹葉裹得嚴嚴實實,裹的時候還念念有詞:
“多裹點,多裹點,可別把你烤糊咯!”
裹好的肥鵝就像個綠色的大粽子,又像被層層包裹的木乃伊。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埋進坑裏,然後就蹲在旁邊,眼睛瞪得像銅鈴,死死地盯著土坑,那模樣就像守著寶藏的巨龍,嘴裏不停地碎碎念:
“快熟,快熟!我的美味大餐,你可一定要快點好呀,我都快饞死啦!”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一股誘人的香味像無形的鉤子,撲鼻而來。
我像屁股著了火,迫不及待地衝到土坑邊,雙手直接插進土裏,那架勢,仿佛土坑下麵埋著的不是烤鵝,而是一箱子金條。
一邊扒拉一邊碎碎念:“我的寶貝鵝,你可終於要重見天日啦,我都快想你想瘋咯!”
土被我刨得四處飛濺,活脫脫一個瘋狂的土撥鼠。
好不容易把烤鵝扯了出來,哇塞!這鵝肉色澤金黃,油光閃閃,就像剛從黃金屋裏走出來的明星。
渾身散發著勾人魂魄的魅力,那香味直往我鼻子裏鑽,仿佛在扯著嗓子喊:
“快吃我,快吃我!”
這一刻,形象是什麼?能吃嗎?我直接張大嘴巴,一口咬下去,那感覺,就像豬八戒吃人參果,恨不能一口把整隻鵝都吞進肚子裏。
吃得那叫一個狼吞虎咽,滿嘴流油,油漬順著下巴不要錢似的往下滴,我也全然不顧,心裏就一個想法:
“太香了,這簡直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誰也別攔我,我要把這隻鵝從頭到腳吃個精光!”
每咬一口,我都忍不住發出“嗯嗯”的滿足聲,感覺自己已經到達了人生巔峰,仿佛這世間所有的煩惱都被這一口口的烤鵝給吞進了肚子裏。
我正吃得滿嘴流油,油漬順著下巴往下滴。香味像長了翅膀一樣,飄到了正在滿山尋找我的何妙妙鼻子裏。
她貓著腰,循著香味,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活像一個準備偷腥的貓。
她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這是什麼味?太香了!要是讓我抓到偷吃東西的,非痛扁一頓不可!”
而我此時正沉浸在美味中,渾然不知危險即將降臨。
我一邊吃,一邊大聲抱怨:
“柳亭亭,你這個死八婆,我擊退了天機穀十大弟子,累得前胸貼後背,你竟給我吃幹得能把嗓子劃破的破玉米!”
“哼,我醜醜才不上你的當!要是何妙妙姑娘……”
話還沒說完,我突然感覺耳朵一陣劇痛,仿佛被鉗子夾住了。
我一抬頭,隻見何妙妙瞪著銅鈴般的眼睛,右手緊緊揪著我的耳朵,像揪著一隻不聽話的小狗,氣唿唿地罵道:
“好你個醜醜姑娘,竟敢躲在這兒偷雞!”
我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地舉著鵝腿,結結巴巴地說:
“偷什麼雞?這是鵝,鵝,鵝!它沒去打仗,當逃兵,我這才……”
何妙妙那臉蛋氣鼓鼓的,簡直就像一隻被吹到極限的河豚,仿佛下一秒就要“噗”地炸開。
突然,她眼珠子滴溜一轉,跟裝了小馬達似的,那滿臉的怒氣就像遇見了克星,“嗖”地一下消失得幹幹淨淨。
她取而代之的是比太陽還耀眼的驚喜,那表情,活脫脫就是一個意外闖進寶藏堆的海盜,眼睛裏直冒金光。
還沒等我從這戲劇性的轉變中迴過神來,她就跟一陣龍卷風似的“嗖”地刮到我麵前。
我隻感覺眼前黑影一閃,手中的鵝肉就沒了蹤影。
她這動作快得,我嚴重懷疑她是不是偷偷拜了“無影手大俠”為師,專門練過這搶食的功夫。
緊接著,她瞬間開啟“餓狼撲食2.0狂暴版”。
嘴巴張得老大,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打算一口把整隻鵝連骨頭帶肉直接吞進肚子裏!
腮幫子以每秒八百次的速度瘋狂鼓動,活像兩隻被人猛灌了興奮劑、正在奮力咀嚼的倉鼠。
那模樣,仿佛在和鵝肉進行一場生死時速的較量。
她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含糊不清地叫嚷:
“哎呀我滴個親娘嘞,管它到底是雞還是鵝,這香味,簡直就是在我心尖上跳舞!”
“不吃那不是純純大冤種嘛,誰要是敢攔著我吃,我跟他拚了這條‘吃貨命’!”
看著她這副為了吃不要形象的模樣,我笑得整個人都快在地上打滾了,肚子像是被人用癢癢撓使勁兒撓著,疼得我直不起腰。
心裏那是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可真是個鐵打的吃貨,剛剛還火冒三丈,這會就被一塊鵝肉輕鬆收買了,吃貨的世界,果然吃最大。
笑著笑著,我又分出一大塊鵝肉遞給她,一邊遞一邊說:
“行啦行啦,我的姑奶奶,沒人跟你搶,敞開了肚皮可勁造,管夠!”
我們倆也顧不上地麵髒不髒,直接一屁股就砸在地上,像兩個在沙漠裏餓了三天三夜、終於找到水源和食物的難民。
腦袋緊緊湊在一起,恨不得直接鑽進對方碗裏去搶著吃,誰也顧不上說話,就知道一個勁兒地往嘴裏塞肉。
周圍除了“吧唧吧唧”那震耳欲聾的咀嚼聲,就是偶爾被噎到後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一隻四十斤的大鵝,在我們的狼吞虎咽下,很快被吃得幹幹淨淨。
為了消滅證據,我們吃完後,像兩個做賊心虛的小偷,手忙腳亂地把鵝毛雜物胡亂埋好。
剛埋好,何妙妙拍了拍肚子,打了個飽嗝,笑著說:
“醜醜,今天這頓鵝肉,可比什麼慶功宴有意思多了!”
我也跟著笑了起來,心裏想著:這慶功宴,還真是充滿了意外和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