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陛下知道大殿下立下這等宏願,怕是無比激動吧!”
曹公心中已經想象的到,陛下在得知寧浩的宏願後,嘴角會咧到什麼程度了。
奇怪的是,這等宏願竟然沒有引起轟動。
莫非心不純?
有些儒家學士立命,會在長輩或者夫子的授意下,有針對性的去往某個方向走。
不管能不能做到,越誇張越好,這樣起碼還能當一迴小天才和小神童。
至於能不能做到……到時候再說。
但文道又怎麼可能真給渾水摸魚的儒家學士機會,通常這種目的不純的立命宏願,基本上不會被認可。
也就隻能靠讀書人的嘴傳誦了。
曹公擔心寧浩也是這種情況……
畢竟這四句實在太震撼人心了,
“韓小兄弟,寧浩八品立命的時候,立的是這等大宏願?”曹公問道。
“對,要是少爺不立這宏願,我怎麼會寫呢?這些字……我連想都想不到。”
韓子立每每想起寧浩立下宏願的那一天,天象嚇人,竟然引得聖人殘念親至。
也是因為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他的話本才有對照。
“本公看看……”
曹公從寧浩手中接過了韓子立的話本,重點還是放在主人公林亦立命的場景。
“嘶~”
曹公不由地倒吸了口涼氣,道:“這話本主人公立命,竟引得天地共鳴,聖人親至……你這想象力倒是豐富!”
天地共鳴可以理解,但是聖人殘念親至,就有些庫誇張了。
韓子立道:“這哪是學生什麼想象力,這是學生親眼所見……”
“少爺八品立命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場景,要不然,學生也想象不到。”
寧浩在一旁好笑。
韓子立果然適合當書童,總是能夠當他的嘴替,幫他裝逼。
還別說,裝嗶真的好爽!
“什麼!”
曹公臉色猛地一變,如此說來,大殿下選擇讀書,是真有這種想法。
要為天下開太平的野心。
好!
這一刻,心硬如鐵的曹公,心中也不免被寧浩的宏願勾起初心。
他要為大殿下的宏願,出上一份力。
寧浩畢竟臉皮薄,道:“讓曹公見笑了,是卑職不知天高地厚,才立下這等宏願……”
曹公正色道:“此宏願有何不可,天下一等一的宏願,本公覺得,天下讀書人都該立這種宏願,還要將此等宏願當成畢生的追求!”
寧浩聞言,不由地對曹公刮目相看。
這個武夫竟然也有此等情懷。
寧浩不由地肅然起敬。
……
半個時辰之後。
馬車神奇的如曹公所料,停在了一個小鎮中的肉鋪外。
肉鋪中的屠夫正在磨刀,模樣倒是有些嚇人,膀大腰圓。
屠夫見有馬車停下,抬頭打眼一瞧,臉上的橫肉抽了抽。
“曹公這麼快就啟程了?事情完成了?”屠夫驚訝道。
曹公點頭道:“還算圓滿,又要辛苦你一下了!”
“得,別說辛苦,算我倒黴,被你的爪牙給發現了,真的是……下次絕對搬個你發現不到的地方。”
屠夫沒好氣地斜了眼曹公,道:“馬車要不要?”
“送給你了!”
“……這本來就是我的馬車!”
屠夫忍不住咬了咬牙。
這老狗!
活該被朝廷百官彈劾。
寧浩跟韓子立有點雲裏霧裏,這小鎮上的屠夫跟曹公似乎很熟悉。
屠夫來曆可能很不簡單。
寧浩猜測曹公說的明天就能到京城,或許跟屠夫有一定的關係。
莫非……對方是個放下筆墨,拿起殺豬刀的大儒?
還別說。
寧浩猜的很準。
屠夫將刀插進砧板上,看向曹公道:“跟我來!”
曹公笑著帶寧浩和韓子立進入肉鋪。
屠夫放下簾子,也沒興趣了解寧浩跟韓子立的身份,對曹公說道:“下次別來找我了。”
“一般情況下不會找。”曹公微笑道。
“夠狠!”
屠夫咬了咬牙,道:“等我一下!”
說著屠夫去了肉鋪連著的後院,隨後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寧浩沒有問曹公此人是誰。
韓子立也沒有說話。
沒過多久。
那個膀大腰圓的屠夫,居然換上了一套儒袍,整個人也變得文雅許多,不似屠夫那般兇神惡煞。
“去哪?最遠隻能三萬裏!”屠夫道。
“安陽杏花村!”
“狠,夠狠啊,全都被你逮到了,不過你考慮好了,他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
屠夫身體哆嗦了一下,看著臉上帶著詭異笑容的曹公,道:“我半點都不想再看到你這張臉!”
話音落下,屠夫身上湧動著精純澎湃的才氣,天地才氣也受到了感召。
下一刻。
屠夫道:“眼前的三人不在我眼前,而是在……安陽縣杏花村!”
磅礴的天地才氣直接降臨在小鎮的肉鋪之中,伴隨著文道規則的加持,曹公跟寧浩以及韓子立的身形,直接消失在了才光之中。
一縷隱藏在才氣中的金光一閃而逝。
肉鋪中隻剩下塵糜浮動。
“這是?”
撲咚~
屠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色極其駭然,身體更是抑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剛才的金光是……浩然正氣?文道先聖眷顧的後生?”
屠夫猛地捶地:“錯過啦,錯過啦,這可是浩然正氣啊,此子有成聖之資啊!”
“是啊,什麼人能值得這老狗親自去接?肯定是非凡夫俗子啊!”
屠夫後悔不迭。
要不是言出法隨不能撤迴,他絕對撤迴來,然後跟那後生促膝長談。
“這老狗去的是永安州……這段時間南湘府文道異象不斷,莫非……是那個文道留名的寧浩?鳴國鎮國傳世之人?”
“他才多大?”
屠夫不知道是剛才少年人中的哪一個,但兩個人都是十八歲左右的年紀。
屠夫心神久久難以平靜。
……
安陽杏花村。
一片竹林之中,伴隨著天地才氣的湧動,青光乍現,旋即浮現出三道人影。
正是從三萬裏外趕來的寧浩和韓子立以及曹公三人。
寧浩打量著陌生的環境。
可以確定離開了南湘府。
氣候完全不一樣,空氣中的濕度驟降,變得幹燥了許多。
用曹公的話來說,這裏應該就是安陽杏花村了。
讀書人吹的牛逼就是厲害,一句話,就是三萬裏。
要是將這種大儒綁起來,每天在固定的站點,負責傳送物資和人,肯定能賺不少的銀子吧?
但轉念一想,寧浩暗罵自己庸俗。
大儒是國家的瑰寶,是國士。
怎麼能夠幹這種牛馬的活?
但有一說一,大禹地大物博,真應該好好挖掘下。
太落後了!
他將來要是成了萬戶侯,絕對瘋狂獻策,改善民生,用文道規則的力量去改變。
就好比,大禹各府之間相距甚遠,旅人商販往返很不方便,陸路水路都是特別耗時間,這些對民生發展有很大的掣肘。
要是能夠在大禹各地安排一兩個吹牛逼的大儒,就能夠解決這些問題。
就跟要想富,先修路一個道理。
隻是大儒不能量產,難度也很大,但那個殺豬的大儒……就很合適!
隻是人家肯定不會幹。
不過,寧浩相信肯定會有替代的東西……隻是他還不知道而已。
“曹玄德!”
就在這時,竹林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寧浩一聽差點沒繃住。
曹玄德?
劉玄德?
皇叔?
寧浩還是第一次知道曹公的真名,真是巧啊,原來是曹皇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