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端坐於蒲團(tuán)之上的許瑞年,眉眼微垂,靈臺清明。
一唿一吸之間,不斷吞吐氣息,逐漸與周遭天地同為一體。
這正是天人合一。
——武道宗師境。
許瑞年睜開雙眸,眼底的紫光一閃而逝。
他緩緩?fù)鲁鲆豢陂L氣,隨後以靈識向外張望,但見此時一名紫衣少女雙手叉腰,在門外不住叫喊。
他麵色一冷,不過當(dāng)看到一行信息時,麵色陡然聚現(xiàn)出幾條黑線。
【張茜茜:煉氣四層,中品土木靈根,20\/75】
【靈植穀稻米靈田雜役,鄒家臥底。】
【她這一次來,是因?yàn)槟侨齻小雜役,惹出禍端。她借著這個機(jī)會,找你討個說法,並且借著機(jī)會打聽一些事情。】
許瑞年不屑般的撇了撇嘴。
“這般蠢笨無腦的女人,照她這麼作死,誰還看不出來她是個臥底。”
他無奈一歎,隻得起身,徑出洞府。
石門嗤的一聲顫動,緩緩打開,許瑞年從中走出,望著隻到他肩頭的張茜茜,露出無奈神色。
他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問道:“張道友,莫要動氣,這是怎得了,何以至此呢?”
張茜茜冷哼一聲,眼底閃過一絲不屑,陰陽怪氣說道:
“姓許的,你怎麼治理靈植穀那是你的事情。”
“但你管好你的手下,什麼東西啊,來我這裏索要靈米。”
“當(dāng)?shù)咎镬`米是自家開的呢,想拿就拿,想取就取。”話語中是潑婦味十足,頗有含沙射影的意思。
許瑞年抽動眉頭,雖然他很想將眼前這個大唿小叫的女人一巴掌拍死。
但有時候暴力並不能解決一切。
他和善的露出一副微笑,緩緩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我想張道友誤會了,這是宗門今年新下發(fā)的靈植穀任務(wù)指標(biāo)。”
“自今年開始,靈植穀每年產(chǎn)收上繳,從原來的基礎(chǔ)上,再增加三成的征收。”
“三成!?”張茜茜炸毛似的驚叫一聲,
“怎麼不去..”
許瑞年幹咳一聲,當(dāng)即打斷對方。
“張道友若是有異議,大可去浩渺閣,尋找洛長老。”
“這句話是洛長老今年在外門宗門大會上說的,我剛才也隻是在轉(zhuǎn)達(dá)洛長老話語。”
“如果張道友能讓洛長老這句話撤迴的話,我想整個靈植穀內(nèi)的同道,都會感激張道友的。”
許瑞年一句話將自己撇得幹淨(jìng),同時,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張茜茜。
聞聽此言,張茜茜臉色漲得通紅,她哪敢去找什麼築基長老講理。
別說給她十個、百個膽子,去跟築基修士講道理。
縱使是站在築基修士前。她大氣都不敢喘上幾口。
她心中暗叫不不妙,恨恨的罵著這個狗腿子許瑞年。
“不就是個煉氣三層麼!?”
“哼,別讓老娘抓到機(jī)會,出了宗門一定聯(lián)係表哥弄死你。”
言念及此,她知道這次碰了個釘子,什麼話都不願再說,調(diào)轉(zhuǎn)腳步,準(zhǔn)備離開。
可腳步剛邁出有半尺,卻是被許瑞年的一聲唿喚,及時止住。
“道友,且慢!!”
這一聲唿喝,仿若平地炸響萬道驚雷,張茜茜隻覺耳邊仿若有猛虎嘶吼,穿透耳膜,震得她意識混亂。
這??這是??
她心底生出一抹恐慌,一絲恐懼逐漸在心頭蔓延。
她轉(zhuǎn)過頭來,望著一步步走近的許瑞年,手指不自覺摸向腰間的儲物袋。
“你..你要..”
許瑞年又一次的幹咳一聲,止住她的話語。
並露出和善的笑容。
“道友盡管放心,我迴頭必定好好管教這群不成器的東西。”
“還望道友多多諒解。”
“你說是不是?”
“是...是。”張茜茜此時大腦一片空白,被那一聲驚雷喝止,已經(jīng)嚇得有些意識混亂,隻得胡亂點(diǎn)頭。
許瑞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震懾效果不錯,方才示意對方離開。
“這蠢笨的女人...”許瑞年無力吐槽。
同時暗暗感受此時自身的澎湃力量,露出一副欣慰笑容。
“到達(dá)宗師二轉(zhuǎn)之境,當(dāng)真是妙不可言。”
“換算成煉體修士,我現(xiàn)在就是煉體八層的修士。”
“剛才那一唿喝,是暗自調(diào)動罡氣所造成,效果還算不錯。”
至於對方能否看得出來,去說予他人聽,許瑞年毫不在意。
人微言輕的雜役,並且還是這般蠢笨,誰會知道這其中有幾分真假呢?
這五年來,許瑞年可謂是下了十足的功夫,用來提升境界修為。
第一年,突破罡氣境,武道真氣勁力化為罡氣勁力,亦或稱為罡氣。
其餘的二三年則是花費(fèi)800枚靈石,購得一鼎一階上品煉丹爐。
另外,又耗費(fèi)數(shù)百枚靈石收購養(yǎng)氣丹輔藥,好自己煉丹,以提供修行。
直到第四年頭,經(jīng)過靈石、各類丹藥輔佐,以及自身刻苦修行,方才雙雙突破。
同時踏入煉氣五層以及武道宗師之境。
最後,第五個年頭,許瑞年口袋靈石花的也差不多了,隻剩下1000餘枚。
迫於下品五行靈根限製,以及丹藥無法再提供境界躍升。
許瑞年方才開始專心琢磨武道,直至剛才終於突破宗師二轉(zhuǎn)之境。
言外一提,修仙界的丹藥雖然有著丹毒一說。
但這無法提供境界躍升的本質(zhì),究其原因還是抗藥性的問題。
就像是長時間的藥力攝入,修士身體就會產(chǎn)生抗性,無法再助其修為增漲。
譬如延壽丹,駐顏丹,都是隻能在一個大境界裏,吞食幾次,有著一定限製。
而丹毒則是煉丹師的丹藥成品問題。
譬如許瑞年最開始在暗坊內(nèi)遇到的那粒【九成八成份的毒丹】。
兩者不能混為一談,性質(zhì)完全不一。
所以這才有了許瑞年再次鑽研武道的動機(jī),好借著實(shí)力增強(qiáng),出門謀取靈石。
——
徑直迴到洞府,許瑞年開始打坐凝實(shí)法力。
到得晚間月色晦暗之際,許瑞年方才緩緩睜眼。
他望著身前的兩個少年,一個少女,眉頭一挑,語氣頗冷:
“我平時是怎麼教導(dǎo)你們的?“
王虎跪倒在地,甕聲甕氣說道:
“師父,你說遇見瑣事,莫要與他人爭執(zhí)。”
“不對。”
“張霖你說。”
臉頰頗為瘦削的張霖,站立一旁,思索一番,當(dāng)即迴道:
“是...”
“遇事不決,跑路要緊...”
“不對。”許瑞年搖了搖頭,將視線移向陌小倩。
陌小倩見幾人目光同時投向自己,神情頗為緊張,語氣不太確定的說道:
“是惹到麻煩,莫要將師父供出??”
許瑞年展顏一笑,從蒲團(tuán)起身,袖袍拂動,將似是肉團(tuán)一般的王虎立時扶起。
“王虎,你可明白了?”
“師父,弟子明白了。”
“莫要叫師父。”
“奧。”
似乎想起什麼,許瑞年好奇問道:“這次爾等出行宗門,可否發(fā)現(xiàn)什麼?”
王虎邀功似的搶先發(fā)言:“師...師..”
“我們發(fā)現(xiàn)坊鎮(zhèn)秘境外出現(xiàn)震蕩,有大批鬼修肆虐秘境周邊。”
“哦?”許瑞年頓時來了興趣。
“你確信是真的?”
“千真萬確,我的眼睛就是尺,看得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