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平陽府城外一片寂靜。
王彥立於馬上,身後是整齊列隊的平陽軍。八千精銳,全副武裝,每個人都披著黑色鬥篷,在夜色中如同一片移動的暗影。剩下的七千人馬,已經分別埋伏在城外四個要道,斷絕餘謹可能的退路。
";傳令下去,";王彥壓低聲音道,";所有人都把馬蹄裹上布條。";
他的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這一仗,他必須速戰速決。餘謹手下雖有四千精銳但隻要自己這邊占據先機,以二倍的兵力優勢,未必不能一舉拿下。
在臨江府時,這支鐵騎就展現出驚人的戰力,連張雲的人馬都被他們殺得丟盔棄甲。所以這次必須出其不意,決不能讓他們列陣迎戰。
";統領,";一名將領湊上前來,";城門已經打開了。";
王彥點點頭。這是他花了重金買通的城門守衛,為的就是這一刻。
";傳令下去,";他咬著牙道,";一旦入城,立刻分成三隊。";
";第一隊直撲府衙,第二隊封鎖城門,第三隊在城內策應。";
";記住,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拿下府衙。絕不能讓餘謹那個小雜種有反應的機會!";
";是!";將領領命而去。
王彥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長刀。二十年戎馬生涯,他還從未如此緊張過。
可他別無選擇。
一旦讓餘謹查實了他和夏承宗勾結北蠻,販賣軍械的事,別說是他,就連九族都得給陪葬。這可是通敵叛國的死罪,朝廷最是不會姑息。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出發!";
他一揮手,八千平陽軍如同一條黑色的長龍,悄無聲息地向城門湧去。
裹著布條的馬蹄踏在青石板上,隻發出輕微的";簌簌";聲。每個士兵都屏住唿吸,連盔甲的碰撞聲都被刻意壓製。
王彥的心跳越來越快。
距離府衙,已經不到一裏地了。
隻要拿下餘謹,就什麼都結束了。到時候隨便找個由頭,就說是餘謹圖謀不軌,自己不得不采取行動。
有夏承宗在上麵周旋,這事總能擺平。
可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王彥心頭一緊。
難道...被發現了?
";轟!";
前方火把突然亮起,如同一條火龍在黑夜中蜿蜒。兩千飛虎軍整齊列陣,火光映照下,鎧甲寒光閃閃,殺氣騰騰。
一名身材魁梧的將領策馬而出,手中握著一桿丈二長的禹王槊,寒光凜凜。雖然不認得此人,但那股凜然的殺氣,卻讓王彥心頭一緊。
那禹王槊在火光映照下泛著森然寒光,槊尖如龍,殺氣逼人。持槊將領冷冷地注視著王彥的隊伍,不發一言,卻仿佛已經判了他們的死刑。
";殺!給我殺進府衙!";王彥厲聲咆哮。
現在隻有一條路了——拿下餘謹!隻要抓住那個小雜種,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八千平陽軍呈錐形陣列,朝著府衙的方向發起衝鋒。然而那支神秘的飛虎軍卻紋絲不動,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就在這時,城門方向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喊殺聲。
";殺!";
馬漢的聲音在夜空中迴蕩,震得人耳膜生疼。兩千靜塞鐵騎從城門方向殺來,火把照亮了半邊天空。
";砰!砰!砰!";
馬蹄踐踏青石板的聲音如同滾雷,地麵都在顫抖。城外埋伏的七千平陽軍聞訊迴援,卻被靜塞鐵騎死死纏住。
";給我殺!一個不留!";馬漢手持長槍,如同天神下凡,槍出如龍,瞬間就將兩名平陽軍的將領挑落馬下。
鮮血在火光中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靜塞鐵騎的衝擊力太過兇猛,外圍的平陽軍竟然被殺得節節敗退。
";該死!";王彥額頭冷汗直冒。
他沒想到餘謹的部下竟然如此了得。但現在已經沒有退路,隻能拚死一搏。
";所有人聽令!";他聲嘶力竭地吼道,";給我殺進府衙!";
話音未落,那名持槊將領已經率軍殺來。兩千飛虎軍如同一把尖刀,直插平陽軍的陣型。
";當!";
禹王槊所向披靡,但凡被那寒光掃過之處,平陽軍的將士便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紛紛落馬。兵器相擊的聲音不絕於耳,火光中隻見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動地。
平陽軍雖然人多,但早已被貪腐腐蝕,軍心渙散。而飛虎軍卻是精銳中的精銳,每一擊都勢大力沉,招招致命。
僅僅片刻之間,王彥的陣型就被打散了。眼看著將士們一個個倒下,他的心在不斷下沉。
城門方向的戰況更是慘烈。馬漢的靜塞鐵騎已經殺得外圍平陽軍潰不成軍,無數士兵丟盔棄甲,四散奔逃。
";殺進府衙!";王彥已經顧不得其他,帶著最後的親信死命衝殺。
可就在這時,府衙的大門轟然打開。
王彥瞳孔猛地收縮。
餘謹正站在府衙門前,身後是整齊列隊的親兵。
";王彥,";餘謹的聲音不大,卻讓王彥如墜冰窟,";你覺得,本官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火光映照下,持槊將領一聲不發,禹王槊橫掃而出。槊尖寒光如龍,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橫掃過三名平陽軍將領的咽喉。
";噗噗噗!";
鮮血噴濺,三顆頭顱應聲而落。那禹王槊的威力大得驚人,連鐵甲都擋不住分毫。
";殺!";
飛虎軍如狼似虎般撲出。他們配合默契,三人一組,呈品字形衝入敵陣。長刀翻飛間,平陽軍的陣型被撕開一道道口子。
一名平陽軍將領揮刀劈向飛虎軍士兵,卻被對方輕鬆閃過。那飛虎軍士兵反手一刀,快若閃電,直接將其手腕斬斷。斷手帶著長刀飛出,鮮血在火光中劃出一道弧線。
";啊!";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平陽軍雖然人多,但麵對這支如狼似虎的精銳,竟然節節敗退。那些士兵眼中滿是恐懼,有些甚至開始掉頭就跑。
持槊將領如同戰神附體,每一槊掃出必有數人斃命。禹王槊在他手中仿佛有了靈性,上下翻飛間寒光閃爍,血雨紛飛。
短短片刻,平陽軍的陣型已經完全崩潰。
";殺進府衙!";王彥聲嘶力竭地怒吼,帶著最後的親信死命衝殺。但那持槊將領卻擋在他麵前,禹王槊橫掃而來。
王彥瞳孔猛縮,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