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餘謹的書房內燈火通明。


    &#34；查得如何？&#34；餘謹放下手中的公文，目光落在諸葛亮和賈詡身上。


    &#34；大人，&#34；諸葛亮上前一步，&#34；今日我們查了幾家商鋪，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這些商鋪近年來都曾被人舉報過違規經營，但每次都是韓承業經手，最後都不了了之。&#34；


    &#34；說來聽聽。&#34；


    &#34；比如聚源商行，&#34；賈詡接過話頭，&#34；去年被人舉報私售禁品，按理說該嚴查，可韓承業隻是草草結案。而在案子結束後不久，聚源商行的東家就添置了好幾處宅院。&#34；


    &#34；而且，&#34；諸葛亮冷笑，&#34；這些商鋪每逢被查，必定是韓承業出麵。他以禦史中丞的身份施壓，連戶部的官員都不敢多問。&#34；


    餘謹輕輕點頭：&#34；繼續查，但要記住，韓承業不過是個開始。&#34；


    &#34；大人的意思是......&#34；兩人對視一眼。


    &#34；禦史臺號稱天子耳目，可這些年來，卻成了某些人的私器。&#34；餘謹眼中閃過一絲寒意，&#34；韓承業背後，必然還有其他人。我要你們摸清楚禦史臺內部的利益關係，看看到底是誰在操縱這些言官。&#34；


    &#34；大人英明。&#34；諸葛亮沉聲道，&#34；屬下觀察，禦史臺內確實有不少人與韓承業交好。這些人平日裏雖不顯山露水，但每逢大事，總是步調一致。&#34；


    &#34；而且，&#34；賈詡補充道，&#34；這些人的奏折用詞、行文風格都很相似，顯然是出自同一個陣營。&#34；


    餘謹站起身，在書房內踱步：&#34；記住，調查要隱秘。現在韓承業已經慌了，他背後的人必定會有所警覺。&#34；


    &#34；大人放心，&#34；諸葛亮胸有成竹，&#34；我們會從禦史臺的文書往來入手。這些年的彈劾奏折、查案記錄，都能說明問題。&#34；


    &#34；對，&#34；賈詡點頭，&#34；這些人再謹慎，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隻要我們順著這些蛛絲馬跡查下去......&#34；


    &#34；很好。&#34；餘謹重新坐下，&#34；你們要記住，這不僅僅是對付韓承業，更是要清理禦史臺。這些年，禦史臺已經被某些人把持太久了。&#34；


    兩人鄭重應下。


    &#34；去吧，&#34；餘謹揮揮手，&#34；記住，要穩，要準。等時機成熟，一網打盡。&#34；


    諸葛亮迴到值房，案頭已經堆滿了禦史臺近年來的案卷。


    &#34；韓承業......&#34；他翻開最近的幾份文書，喃喃自語，&#34；性格謹慎，為人圓滑，最擅長的就是審時度勢。這樣的人，一般不會輕易出頭。&#34；


    除非，他背後有人撐腰。


    諸葛亮提起燈盞，仔細翻看著案卷。韓承業這些年經手的案子不少，大多都是商賈之間的糾紛，還有一些官員的彈劾案。


    &#34；咦？&#34；他忽然停下，&#34；這個案子......&#34；


    那是一樁三年前的案子。當時有人彈劾吏部郎中魏博貪汙，證據確鑿。按理說該嚴查，可韓承業卻以&#34；證據不足&#34；為由，草草結案。


    而在案子結束後不久，魏博就升任了吏部員外郎。


    &#34；有意思......&#34；諸葛亮在紙上寫下&#34；魏博&#34；二字，又翻開其他案卷。


    漸漸地，一些蹊蹺之處浮現出來。韓承業經手的案子中，有不少都涉及吏部的官員。這些案子要麼不了了之，要麼輕輕放過。而這些官員，後來都得到了升遷。


    &#34；原來如此。&#34；諸葛亮眼中精光一閃，&#34；韓承業不是在包庇商人，他是在替吏部的某些人......&#34；


    他立刻翻出更多的案卷，仔細梳理這些年來禦史臺的彈劾案。果然，但凡涉及吏部的案子，大多都是韓承業經手，而且幾乎都是輕描淡寫地結案。


    &#34；難怪他會在朝堂上針對大人。&#34；諸葛亮冷笑，&#34；原來是吏部的人。&#34；


    他拿出一張白紙，開始繪製關係圖。韓承業經手的案子，涉及的官員，這些官員的升遷軌跡......一條條線索，漸漸勾勒出一張隱秘的網絡。


    &#34；這些人......&#34；諸葛亮的筆尖在幾個名字上點了點，&#34；都是張元的親信。&#34；


    窗外已經露出魚肚白，諸葛亮卻渾然不覺。他的目光在那張關係圖上來迴遊移，仿佛要看穿其中的每一條線索。


    韓承業，不過是這張大網上的一個結點。要抽絲剝繭，就要從他開始。


    &#34；來人，&#34；諸葛亮忽然開口，&#34；去請賈大人來一趟。&#34；


    賈詡站在一家茶樓的二樓，目光落在對麵的聚源商行。


    &#34；大人，&#34；一個便衣密探湊上前，&#34；這幾日我們一直在盯著這家商鋪。每天天不亮，就有夥計把賬冊送去後院。&#34；


    &#34；後院？&#34；賈詡瞇起眼睛，&#34；有意思。&#34；


    &#34；是。&#34；密探壓低聲音，&#34；我們查過了，那後院是通往另一條街的。每次賬冊送過去，不到一個時辰就會送迴來。&#34；


    賈詡輕輕點頭。這聚源商行表麵上做的是綢緞生意，可這些年來，規模越做越大，在京城裏開了好幾家分號。


    &#34；那些賬冊可曾截獲過？&#34；


    &#34；迴大人，&#34；密探遞上一本冊子，&#34；這是昨日趁亂偷來的。&#34；


    賈詡翻開賬冊，眉頭漸漸皺起。這賬冊上記的都是尋常買賣，可其中有幾筆數目格外巨大，而且都是與江南一家叫&#34；潤通號&#34；的商號往來。


    &#34；潤通號......&#34；賈詡冷笑，&#34；這不是江南鹽商孫家的產業嗎？&#34；


    &#34；大人果然知道。&#34；密探眼中閃過驚訝，&#34；這潤通號表麵上做綢緞生意，實際上是孫家的鹽鋪。&#34；


    &#34；有趣。&#34；賈詡合上賬冊，&#34；一個做綢緞的，一個賣私鹽的，每月往來數萬兩銀子。這生意，做得可真是紅火啊。&#34；


    &#34；大人，要不要......&#34；


    &#34；不急。&#34；賈詡擺擺手，&#34；繼續盯著。對了，廣泰號那邊如何？&#34；


    &#34；迴大人，廣泰號更有意思。&#34；密探壓低聲音，&#34；他們每月都有一筆巨款，是通過錢莊轉到江南的。收款人也是潤通號。&#34；


    賈詡眼中寒光一閃：&#34；果然是一夥的。這些商鋪，都是在給孫家洗錢。&#34；


    &#34；大人英明！&#34；密探讚歎，&#34；屬下查過了，這些商鋪的東家，都與韓承業有些關係。每逢年節，都要送厚禮。&#34；


    &#34；送禮？&#34；賈詡冷笑，&#34；怕不是在分贓吧。&#34；


    他站起身，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市。這些商鋪，表麵上是在做正經買賣，實際上卻是在為江南鹽商輸送利益。而韓承業，就是他們在京城的保護傘。


    &#34；繼續查，&#34；賈詡沉聲道，&#34；尤其是這潤通號，一定要查清楚他們的來往賬目。&#34；


    &#34；是！&#34；


    賈詡轉身離去。他已經看出來了，韓承業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真正的大魚，還隱藏在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