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侍似乎聽懂了。
當姚木蘭再一次,叫出“血寶”的時候,血侍低下頭,湊到了她的手邊。
用舌尖舔了舔她的手。
跟認主時一樣,姚木蘭釋放出了幾縷紅霧。
血寶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心滿意足地用額頭上那隻大眼睛,努力記下姚木蘭的模樣。
“它真是好聽話。”
迴去的路上,姚木蘭忍不住誇讚。
啟天側目,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血侍林為什麼是禁區?”
姚木蘭搖搖頭。
其實,對於獸世的了解,僅僅靠係統提供的資料,根本無法了解其全貌。
包括她對自己穿到這裏來的身份,也是疑惑不已。
“禁區是流放犯的墳場。他們的屍骨就是血侍的養分。所以,如果你是怎麼從禁區逃出來的?”
啟天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姚木蘭的場景。
她的身材嬌小如同一隻幼獸,腦袋圓圓的。
他捉住她的時候,隻覺得模樣古怪,又莫名地討人喜歡。
想當寵物養著,結果卻被達非搶了去。
“我也不知道。”
姚木蘭摸了摸鼻子,對他撒了謊。
目前知道她是攻略者身份的,隻有銀離。
在結侶後,兩人達成了合作關係,但是在銷金窟的拍賣會上,麵對銀離無情的背棄,她也是真的被傷到了。
人非草木,在被背叛和舍棄的時候,心真的會痛。
所以,玉石項鏈掉在地上瞬間,那種心髒被剝離的恐慌一閃而過。
隻不過,沒了項鏈後,她又生出幾分解脫來。
她孤身穿越到獸世,能信任的,隻有自己。
察覺到她的防備,啟天換了個話題,“你之前說的灌溉通道,需要準備哪些材料?”
“哦,我整理一個明細單出來,到時候連同圖紙一起給你。”
姚木蘭答應過他,隻是今天又突然被綁架到銷金窟,所以給耽擱了。
“不急,我們後麵可以一起商量。這事兒得你親自監督著去做!
啟天看出她臉上的疲憊,出聲問道:“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不用!”
她連連擺手,盡管很累,腳也走痛了,但她對啟天總是保持著禮貌的社交距離。
在她看來,啟天是虎族首領,渾身上下釋放著一股天生的王者氣場,讓她不敢放肆。
還有,他一直暗戀著他的大嫂。
她才不要成為別人虐戀情深y的一環呢!
這時,山裏忽然下起了雨。
夜裏路滑。
姚木蘭的腦袋裏正胡思亂想著,沒注意腳下,一個打滑,整個人失去重心,摔了下去。
更糟糕的是,她處在一個陡斜的滑坡山體。
啊——
猛烈的下墜感,讓她下意識想抓住些什麼。
泥沙滾滾,根本沒有可以支撐的東西。
啟天沒來得及抓住她的手,迅速化成獸形,順著泥沙朝姚木蘭下墜的方向撲去。
終於在一團泥沙中,銀色的大虎猛地抱住姚木蘭。
為了不讓她受傷,啟天爆發了獸力,將體型瞬間增大了一倍。
如同毫無破綻的保護罩,將她緊緊包裹在柔軟的腹部。
引發的山體滑坡,將兩人衝到了峽穀的小河灘上。
由於下雨,河灘漲水。
當冰冷的河水湧入鼻子裏,姚木蘭試著抬起頭,卻被混著泥沙的大水給壓了下去。
“別亂動!”
啟天醇厚的嗓音,有一種讓人安定的魔力。
當衝到一個彎道的時候,啟天又變成人形,一手抱著姚木蘭,一手用力攀住一塊大石頭。
躍身而上,將她帶到了高處的石頭上。
腳下是滾滾湧動的泥石。
啟天快速觀察四周的地形,很快又抱著她,在亂石堆裏跳躍、攀爬,來到了一處暫時能容身的山洞。
濕噠噠,難受得很。
山洞裏又很冷。
姚木蘭唿叫係統:道具裏有打火機嗎?
【抱歉,沒有。不過,獸人們都會鑽木取火!
姚木蘭:……
她站在一邊,看著啟天展示著原始社會的基本生活技能。
阿嚏——
她冷得打了一個噴嚏。
啟天看了她一眼,手下加快了速度。
終於,木頭冒煙了。
鑽木取火成功。
圍在火堆邊,暖意襲來,姚木蘭有點兒困。
“別睡,你先把濕掉的衣裙脫了!
啟天起身,主動站到洞外去。
“可是,外麵還在下雨……”
姚木蘭想說,你背過身去就可以了,不用去外麵淋雨。
但是,啟天的執拗,豈是她能說動的?
她抓緊時間,低下頭,正準備脫掉濕噠噠的黑色連短裙。
握草!
難怪啟天要出去淋雨,薄透的裙子被雨水淋濕後,裏麵的春光一覽無遺。
但凡是正常的雄性看了,都得上火。
天!
好尷尬!
姚木蘭整個人都紅溫了。
她著急忙慌地想把裙子烤幹,結果在快幹的時候,一不小心把裙擺燒著了。
越急越壞事。
火竄了上來,她的手被燒了一下。
啊——
裙子也徹底掉進了火堆裏。
守在洞口的啟天,以為她遇到了危險,趕緊衝進來。
這下子好了!
上次,她把他看光光。
這一迴,禮尚往來。
隻是啟天很快就轉過身去,急聲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的裙子有事!
姚木蘭蹲下身子,雙手抱著光溜溜的自己。
太慘了!
嗚嗚嗚,真是太慘了!
“我的儲物袋有一套羽毛裙,你要嗎?”
說著,啟天已經拿出一套藍色的羽毛裙,往後遞過去。
“要!”
姚木蘭快步衝過去,一把搶過裙子,一邊穿,一邊警惕地看向啟天的背影。
生怕他轉過頭。
折騰好一陣,姚木蘭困得眼皮都在打架了。
啟天化成獸形,銀色的大老虎,給足了安全感,讓她睡得很暖和。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一隻毛茸茸的大爪子,輕輕碰觸了一下她的臉。
她覺得很舒服,伸手抱住了那隻大爪子,睡得更香了。
翌日,陽光明媚。
光線照進洞口,有些晃眼。
姚木蘭緩緩真開眼,發現自己正被一隻強壯有力的手臂抱著。
古銅色的皮膚上,是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劃傷。
她猛然想起來,昨晚泥石流的時候,為了保護她,啟天幾乎做了她的肉盾。
睡了一晚,她恢複了體力。
於是,指尖運行紅霧,小心翼翼地替他療傷。
看著傷口一點點地愈合,她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醇厚的嗓音,“達非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