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啟天眼中的擔憂,做不了假。
姚木蘭擺擺手,“我真的沒事。”
脖子被哈屠掐住的觸感,依舊還在,如同惡心的記憶,殘留在肌膚上。
但是,姚木蘭不想跟啟天哭訴,她覺得兩人的關係沒到那一步。
默默承受著那份戰栗又擔驚受怕的觸感。
銀離見她難受,下手更重了。
哈屠被揍成了豬頭。
啟天默認了銀離的暴戾行徑。
直到,達非清冽的嗓音響起。
那一刻,姚木蘭懸著的一顆心,像是終於終於找到了落點。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好醜。”
突然現身的達非,讓姚木蘭的鼻頭一酸,“你怎麼現在才迴來?”
她撲進鬆木香氣的懷抱,一下子找到了安全感。
風塵仆仆的達非,抱著姚木蘭。
他看了一眼,搭在姚木蘭腰上的手,抬眸對啟天道:“啟天首領,能把你的手從我夫人的腰上拿開嗎?”
跟在達非身後的嘰嘰,呲著牙,狠狠地抬腳,踹上啟天的手。
啟天皺著眉,卻規規矩矩地退後一步。
達非轉頭,瞪了銀離一眼,“我將人留下來給你照顧,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意外。”
銀離兩個字,不推脫,也不主動擔下這份過錯。
倒是啟天,醇厚的嗓音,慢條斯理地迴道:“怪我,我願意負責。”
達非冷冷瞟他一眼,又淡淡地看向銀離,“我高看你了。”
一句話,懟得銀離麵紅耳赤。
確實,銀離沒有保護好姚木蘭。
他有私心,想借由啟天跟祭司同盟會的矛盾,漁翁得利。
達非陰沉又危險的目光,讓銀離明白,自己的心思其實可笑,又自私。
達非抱起姚木蘭,冷冷地看著她,“我才走幾天,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蠢。”
一個字,讓姚木蘭氤氳了眼眶,“我就是笨蛋!行了吧?”
她撇過臉,有點兒破罐子破摔的擺爛情緒。
達非抱著她,滿滿都是無奈的情緒,“為什麼不聽話?”
“我又不是木偶,一動不動。我再聽話,麻煩找上門,我怎麼躲開?”
姚木蘭的心裏有點兒難受。
她學沒有他們會精於算計,隻是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步調,往前走。
“閉上眼。”
達非低沉又安心的嗓音,讓姚木蘭乖乖地閉上眼,乖乖地窩在他的懷裏。
耳邊,是他對啟天指責的話語,“你保護不了她,就沒有資格待在她的身邊。”
沒一會兒,他又對銀離說道:“不管你如何花言巧語,騙來的感情,終究是一場空。”
“我沒有騙她,開誠布公的話,怎麼在你的嘴裏就變成花言巧語了?”
銀離高傲地揚著下巴,不肯認錯。
達非的眼中多了幾分冷意,“姚木蘭不是傻子。你騙沒騙,她心裏跟明鏡似的。她心軟,不代表我這個正夫軟弱可欺,離她遠一些。”
銀離的嘴角一緊,張了張唇,最後還是隱忍作罷。
達非轉頭看向啟天,“你屁股上的屎都擦不幹淨,就不要來招惹姚木蘭了。”
啟天握緊雙拳,沉默不語。
他如今沒有話語權。
但是,他好不容易搞清楚了來龍去脈,自然不會放棄。
這麼多年,他隻喜歡上了姚木蘭。
喜歡是什麼,他不清楚。
他隻知道,她受傷,他會擔心難受。
她笑,他會跟著開心。
她惹了麻煩,他會主動幫她解決,不願意她為之傷神、難過。
可惜,他沒有名分。
所以達非才能毫無顧忌地懟他,不讓他靠近她。
“你能鬆開手嗎?”
達非陰鷙的目光落在啟天的手上,恨不得剁了那隻摟在姚木蘭腰上的大掌。
啟天皺眉,心裏不舒坦,卻還是鬆了手。
達非氣衝衝地抱著姚木蘭離開。
身後跟著嘰嘰和粉小兔。
銀離冷眼看了看啟天。
最後,還是抬腳離開了。
陰雨綿綿。
屋裏的氣氛不太妙。
姚木蘭不敢裝睡,因為四周站著的獸人,一個比一個心眼多。
銀離勾唇一笑,“妻主,正夫迴來了。你怎麼不開心?是因為勾搭了外麵的野獸夫,不敢說話了嗎?”
姚木蘭皺眉,“什麼勾搭不勾搭?你少汙蔑我!”
“我汙蔑你?”
銀離挑眉,“今天虎族管事那樣逼迫,啟天都不願意鬆口。如果他不是對你有想法,我跪地吃屎。”
“你有病啊!”
姚木蘭急著否認,卻沒有力的證據。
銀離聳聳肩,“我有病,對你就犯病。”
話音一落。姚木蘭焦急地看向達非,“我……真的沒有……”
達非的目光陰鷙,他撇臉看了一眼於圖,“幹掉姚木蘭身邊的爛桃花,獸夫的名額,就是你的。”
於圖來了精神。
他化成巨大的獸形,朝銀離攻擊而去。
銀離被迫迎戰。
一兔一狐,打得不可開交。
達非抱著姚木蘭去了後山的溫泉池。
月光下,柔柔的光芒籠罩著靜謐的山脈。
耳邊是達非疲憊又懶洋洋的嗓音,“姚木蘭,你是一個混蛋。”
“啊?”
姚木蘭纖細白皙的雙臂,摟著他的頸脖,“你罵我?”
“不罵你,我還該表揚你?我一走,你連虎族首領都勾搭上了。你到底有沒有心?”
達非苦笑著,望著她無辜的眼眸。
最後無可奈何,他隻能歎息一聲,親了親她的嘴角,“沒良心的家夥!”
夜色漸濃,靜謐的山林裏,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喘息聲。
“你輕點……”
“你別咬!”
“我疼!”
……
當達非抱著姚木蘭迴屋的時候,嘰嘰跟粉小兔已經打好地鋪,舒舒服服地躺在獸毛地毯上。
嘰嘰踹了粉小兔一腳。“騰個位子出來。”
“騰位子?”
粉小兔眨了眨眼,“給誰?”
“你說給誰?”
嘰嘰抬手敲了一下粉小兔的頭,“反正……關你屁事!”
兩個小個子,動手打了起來。
達非抬起手,蒙著姚木蘭的眼睛,帶著幾分掩藏起來的醋意,“姚木蘭,你沒良心!”
“啥?”
姚木蘭正要反駁,他卻以正宮的姿態,問道:“你想要納幾個獸夫?”
“獸夫?我沒有說……”
她急於否認。
他卻用食指抵著她的紅唇,墨綠色的眸子像是要把她看穿,“不管其他人,反正正夫的位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