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一股磅礴氣浪以葉桐為中心開始,不斷朝著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葉桐體內劍意洶湧如潮,一條條恢弘無垠的法則氣息從他體內升騰而起,他眸光深邃,那是一種視天下萬靈為無物的淡漠之感。
轟隆隆...
恍惚之間,一道龐大恢宏的虛靈法相驀然拔地而起,躬身於其背後,宛如一座雄踞一方的天道法相。
這一刻,天上地下萬千生靈再無境界之分,隻靠單純的兵家之力。
葉桐一人為軍,麵對億萬兵家修士大軍,背後法相巍峨聳立,猶如利用無盡的劍意所凝聚,遮天蔽日。
“縱觀世人萬千,不知...”
葉桐目光睥睨,依舊還有一絲怒意在言表之間,他一劍舉天,猛然斬下,龍吟般的劍鳴徹響四野八荒,淡漠話音震蕩八方:
“何人敢接我一劍?”
嗡!
一道足有千丈的恐怖劍氣驀然橫空出世,蒼穹晃動,雲霧驟散,若是仔細看,其中不止一道劍氣,是上數百道劍氣緊緊貼在了一起。
這是他自創劍招,也是他第一次使用自己的力量。
在兵家軍陣的加持下,此般劍氣,一道便能斬太古真龍,滅九天仙凰,然而此刻卻是數百道貼在一起,無差別打擊,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不好!他是領悟了法則的劍修!”
“抵禦!”
然而,其中絕大多數人話還未盡,便被恐怖劍氣給吞噬,劍之鋒芒,無物不摧,作為最為絕巔的殺伐一道,劍修,便是頂尖戰力的代名詞。
億萬修士大軍剎那間被藍芒劍意覆蓋,震天撼地,山河沉淪,風如鬼泣。
白衣劍修高高在上的屹立天穹,淡漠的看著無盡兵家修士化作飛灰。
天地死寂,萬靈沉寂,葉桐看了一眼遠方觀戰的王翦等人,後者依舊未曾出手,他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
葉桐踏著雍容的步伐,持劍來至一方軍庭前方,看著眼前遍地狼藉的絕望場景,微笑道:“來戰。”
......
半日後,葉桐正處於亂軍之中,大殺四方,如入無人之境,楚域域門突然自開,殺出來了千萬楚軍,四方強者來援。
楚仙帝眸中恨意滔天,踏天而去,正欲幫項羽斬殺白起,不料王翦眸光一冷,與蒙恬一起迎了上去,這些觀戰的大秦名將終是出手了。
漸漸的,那名白衣劍修一人一劍,自北朝南,殺穿了沿途一切兵家修士,血流成河,劍意縱橫天上地下,每一擊都有莫大的威能!
......
鏡月空間。
“西王母。”
蚩尤沉聲問道,目光緊緊看著正處於昏迷中的葉桐,“你覺得他如何?”
那位雍容女子神情高貴,很認真的思忖了一番,如實答道:“很裝。”
???
蚩尤陷入久久錯愕之中,開始凝眸迴憶了起來,沒過多久,他重重點頭,“確實很裝。”
明明實力沒多強,那股氣質與心性卻像是一名絕世強者,頗為古怪,但又沒有一絲違和感...
“你真要幫他?”蚩尤將腦海中的思緒盡皆拋去,話音微沉,“他可是讓你真靈受損了。”
“昆侖需要本仙。”西王母話音清冷,黛眉凝重了些許,“並且我有預感,外界已出女帝,天下紛爭定起...”
蚩尤麵露古怪之色,打斷了西王母的話:“你想看熱鬧?”
尊貴無上的昆侖之主微微側目,不再開口,意思相當明顯,沒錯,她就是想看熱鬧。
“你可真是不長記性。”蚩尤話音意味不明,隻是心中不禁苦笑一聲。
眼前這位西王母,在當年那個時代,是出了名的‘樂子人’,每件影響天下的大事中,都會有她的身影存在。
故而招惹了不少仇家。
於是西王母躲在昆侖上,就是不出,仙眸看盡天下事。
那些仇家有本事的就進入昆侖地域,最後被西王母鎮壓,沒本事就隻能老老實實憋著一肚子火,含恨而終。
譬如烏江戰役,大世萬族無人敢去觸碰其因果,生怕被大秦仙庭記恨上,然而西王母就敢,幫虞姬偷窺未來一角。
若是項羽晚一些自隕,得知‘就算自隕,麾下大軍也會死’的消息,就能打破天機門的預言,讓仙楚國祚再續十載。
當然,這也是實力的體現。
清高如天機門,最後不也被戮仙險些屠了個滿門,隻留下來一脈。
反觀昆侖,屁事沒有,沒事還匯聚天下強者來論道,道統甚至流傳到現在,亦如天上的雪花,不惹塵埃。
昆侖之主在當年,可是那一批屹立於仙道絕巔的頂尖人物之一。
先前西王母與葉桐大戰,顯然是刻意為之,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感悟外界消息,至於有沒有成功,那就得看齊家的下場了...
最後某位高貴雍容的女子,被葉桐一手提起...確實是意料之外。
當然,蚩尤自然不會說出這事,他可不會觸怒這位小心眼的西王母。
......
蚩尤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話題,沉聲道:“你怎麼死的?”
“你呢?”
“被白起那個老陰比和應龍聯手殺的。”
“本仙...”
西王母話音微頓,哪怕失去了大多數記憶,她依舊記得那一抹風采,眸中充斥著一抹深深的不解,“被一名女子一劍斬殺。”
“怎麼跟那個老陰比一個死法?”蚩尤目光逐漸變得凝重,“那女子究竟是誰?”
“本仙並不記得她的樣貌。”
西王母搖頭說道,“或許是本仙的某位仇人。”
“...有可能。”蚩尤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換做別人,我不信,你,我信。”
“嘖。”
......
就在二人誰也沒有開口之際。
身處於鏡月空間中的葉桐突然渾身劇烈顫抖,一股磅礴且陌生的肅殺之感驀然升騰而起,整片天空都變成了血色。
蚩尤麵露欣慰之色,還有一絲愧疚,“看來他走出來了一條自己的路。”
“你們不行,裹挾太多‘道’,那樣隻會害了他,以後讓本仙來教他。”
西王母淡淡說道,她已經知道了自己需要做些什麼。
蚩尤雙眸微凝,語氣有些飄忽:“當初是白起在教他,恐怕是故意為之。”
“白起就是個...”
“沒錯,老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