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仙帝深深的看了一眼葉桐，此子變臉速度這般之快，看來沒少鍛煉臉部肌膚，深得體修真傳，想必自己也誤會蚩尤了。
他露出一縷神秘微笑，語氣淡笑道：“鏡月空間，是朕用無數沾染了時間法則的法寶拚湊而成，故而內部與外界的時間流逝會有所不同。”
葉桐微微點頭，沒錯，而且隨著他給予的靈石變多，鏡月空間裏麵的時間流逝就會愈發緩慢。
如今的鏡月空間，外界一日，裏麵十日，隻是無法用來修煉，隻能磨礪自己的劍招與已擁有的技藝。
就像烤肉之道，他已得到了娘娘與蚩尤的一致好評。
“後來，朕捉來伏羲的三萬三千道分身，一一煉化融合，以此竊取了他的一絲禁忌權柄，並將其打入鏡月空間內。”
“如此一來，便能讓修士以分身的形態進入鏡月空間，每次死亡都能迅速恢複，相當於不死的存在。”
仙帝相當有耐心，還給葉桐解釋起了那道權柄，“伏羲身上的禁忌權柄，足以讓他擁有無盡的分身，且都能誕生自我意識。”
葉桐張了張嘴，沒有多言，生怕被仙帝知道了他的懵懂無知，也不敢追問，因為他知道，就算仙帝說了，自己依舊聽不懂。
“就這樣，鏡月空間誕生了，是朕專門為了培養年輕後輩而打造，朕按照...嗯，國師的吩咐，將其煉化成了一副麵具。”
仙帝說到此處，看了一眼葉桐，似是有什麼話想說，最後還是深深一歎，“你能得到麵具，確實讓朕很意外。”
他仿佛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聊，話鋒略微一轉：“場地有了，複活的手段也有了，就差磨礪擁有者的生靈了。”
“於是，朕令白起斬蚩尤時留他一縷真靈之力，將這一縷真靈打入鏡月空間內，以此充當第一位‘老師’。”
“朕後來又殺了不少強者，其中有些真靈在歲月的流逝下徹底消磨，還有些真靈茍延殘喘，存活至今，隻是需要靈石中的純淨精氣恢複。”
“朕看了看，道祖顯世不久，而西王母早已出現，說明中間已有數名強者的真靈消磨殆盡。”
“不過這也算是個好消息，能成功活下來的，都是當年數一數二的強者，能夠更好的教導你。”
仙帝語氣稍顯冷淡，絲毫不覺得自己這種做法有違天理，因為天理因他而生，更何況，那些強者本就是大秦之敵。
他給了那些人一個微弱的存活機會，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當初甚至還因為這件事，武安君都覺得陛下不該有婦人之仁。
“那...白...咳咳，武安君，還有娘娘，道祖，他們是怎麼進去的？”
葉桐低聲問道，腦海中的困惑已經少去了一半。
“武安君...”仙帝有些失神，突然笑了笑，自嘲道，“朕救援不及，讓他慘遭殺害，收集他的仙道痕跡彌補一番罷了。”
當年帝宇殿一別，竟是永恆...
“白起沒有真靈留下，好在他已邁出那一步，朕尋到了他的一些天地痕跡，放在了鏡月空間蘊養，百萬載的歲月中，誕生出了真靈。”
“這也是為何，你第一位見到的是白起，而不是蚩尤。”
白起死的太快，太早，就連仙帝都為之猝不及防，甚至一絲氣息都沒能留下，能尋到些許微弱的仙道痕跡，都算是仙帝手段通天。
“至於西王母...當年昆侖與我大秦仙庭有過約定，一方遇難，另一方頃刻支援，奈何西王母死的太快，朕...救援不及...”
仙帝無奈一笑，輕輕揮手，四方靈氣匯聚，身前驀然出現了一張桌子，還有一壺清水，“昆侖山崩塌之後，朕在廢墟裏麵尋到了她的一絲真靈。”
葉桐眼眸微爍，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陛下此言有真有假，定是隱瞞了一些事實。
不然的話，娘娘為何剛見到仙帝，就有那麼大的怒意？
一旁的麵具已將鏡月空間中發生的事，盡數告訴了他。
他心中倍感欣慰，真是沒白養，麵具親近自己，而不是親近仙帝，與斷劍那麼一對比，一個是溫柔小棉襖，一個是漏風的茅房。
此刻。
仙帝以靈氣化出兩隻茶盞，壺中清水自行流入其中。
他遞給葉桐一杯，自己舉起一杯輕抿一口，言簡意賅：“至於道祖...觀念不同，被朕所殺。”
“謝陛下。”葉桐接過茶盞，看了一眼，裏麵隻是清水，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他抿了一口，清水入口清冽，普普通通，心中並沒有覺得寒酸，反而覺得唯獨清水，方能符合眼前仙帝這股返璞歸真的淡然之感。
突然，葉桐皺了皺眉，很快又舒展開來，陛下這一手簡直了，竟能讓他自行腦補，學到了，以後還能省下茶水錢。
陛下如今以他分身行事，消耗的力量也是大秦仙庭氣運，憑空造出茶具與清水便是極限，再多就虧了...
再加上，仙帝是喊他過來，而不是去找他。
就說明仙帝自己也心疼仙庭氣運...舍不得浪費，不然突然降臨在葉桐眼前，豈不更顯得神聖超然？
始皇仙帝的麵色突然變得有那麼些不自然，自己的小手段似乎被葉桐發現了，他輕輕咳嗽一聲：
“朕知道你想問什麼，朕也不知。”
“陛下慧眼，小子佩服。”葉桐無奈一笑，他確實很想問，那名斬掉白起與西王母的女子劍修是誰。
“係統。”始皇仙帝突然說出了這麼兩個字。
葉桐瞳孔顫縮，唿吸都急促了不少，屏息凝神的靜待仙帝下文。
始皇仙帝果然不出葉桐所望，將係統的來曆娓娓道來：“朕當年征戰宇宙星海時，遇到過不少界域，其中有一個族群讓朕印象頗為深刻。”
“他們族群中的幾艘實力甚至不如洞天境的法艦，竟能橫渡星空，還將朕，王翦，武安君等人，盡數包圍。”
仙帝說到這裏，便不再開口。
葉桐嘴角微抽，看來大世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大一些，低聲道：“弱者，也有他們存活的手段。”
“嗯。”始皇仙帝微微頷首，對此言不置可否，“總之，朕隻覺係統二字太過拗口，改其名，喚為虛境。”
“虛境？！”葉桐瞪大了眼睛。
“不錯，就是你們當今大世所用的虛境。”
仙帝嗬嗬一笑，“那個族群雖微弱，如同螻蟻，但也有可取之處，不然你以為，如今大世中，那些千萬丈的戰爭法艦是如何來的？”
葉桐傻愣般點頭，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虛境是天機仙殿所創，而天機仙殿...恐怕是得到了大秦仙庭的傳承。
再一想到，仙帝前不久‘一不小心’給他透露出來的消息，白起這個老陰比也在搜尋傳承...那就對了，一切都說得過去。
虛境的來曆與起源，就是因為一方科技族群，乘坐戰艦橫渡虛無星空，包圍了雄心壯誌尚在、實力乃是巔峰的仙帝等人...
“總之，你能得到這份傳承，確實是一場意外。”
仙帝模棱兩可的說道，“太阿乃鎮壓我仙庭氣運之物，而它又被朕封存於係統之中，麵具亦是如此，一切都是機緣巧合。”
他頓了頓，看向葉桐，意味深長道：“或許也是必然。”
“明白了。”葉桐重重點頭，腦海中梳理了一切來龍去脈，係統，又喚虛境，是大秦仙庭所創，裏麵有斷劍和麵具，被他得到了...
果然都是大秦遺留之物，當年自己沒有猜錯！
葉桐看向仙帝，欲言又止，隻見後者喝著清水，一副‘朕已說完’的模樣。
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小聲說道：“陛下能說說仙庭是如何滅亡的嗎？”
“朕忘記了。”仙帝搖頭，此言並不假，他確實忘記了，不過話鋒略微一轉，“但朕能告訴你，朕當年為何要升華大世。”
葉桐渾身頹敗的氣質驀然一空，麵露喜意，求知若渴的看著仙帝，他可太想吃這等驚天大瓜了。
仙帝輕抿一口清水，娓娓道來：
“我們如今身處之地，是雄踞一方龐大星海的界域，所謂天行健，君子應自強不息，朕取名為天行界域。”
“朕當年清理了天行界域的眾多附屬小界域，讓其與我界域融合，後又覺太小，於是跨越無盡星空，征戰諸天，打下來了一個碩大的疆土。”
“後來，朕發現，星海相隔太遠，有些小界域無法派人鎮守，過個幾百年又被裏麵的生靈重新奪迴，於是朕想到了升華界域...”
葉桐聽得如癡如醉，也真正意義上明悟了何為天地升華，何為始皇仙帝的不成功、便成仁的驚天壯舉！
也怪不得各方勢力會如此焦急於自身實力，想要在未來大世分一杯羹，在未來，哪怕是靜海境強者，也隻能獨善其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