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內,老板怒斥著一名少年郎。那個少年郎隻是笑笑,繼續喝著那碗裏的杯杯美酒。
“喝酒有什麼好的,為什麼要喝酒?”
“知道什麼是酒嗎?酒啊,那種滋味,那種香味,讓人流連忘返。酒,能忘憂,能消憂解愁,忘卻生死利祿及榮辱,讓人遊乎四海之外,能給我們帶來自由的歡樂。詩雲醉鄉路穩宜頻到,此外不堪行。又有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再讚五花馬,千金裘,唿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酒,很愜意、很真率。人生的快樂因為有酒,而暖意融融。酒後真情流露,率真而自然,顯出極端的一種美麗來,讓人沉醉的豈隻是酒呢?我說: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道與雲:沉醉不愁歸棹晚,晚風吹上子陵灘。白青衫說: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酒,很色彩。詩曰:紅袖織綾誇柿葉,青旗沽酒趁梨花。可以說酒是一切萬物美麗的根源之所在啊。”
“是是是,咱孫家贅婿畢竟也是個文化人,但是這酒錢為什麼遲遲不付呢?你的酒錢已經拖了好幾周好幾月了嘞。實在不行我就去往孫家要。”
“哎,這可別。”那青年立馬從醉醺醺的狀態中醒來,拍案而起。他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一枚通靈的綠色玉佩。摸了摸,然後遞給了老板。老板先是觀望了一下青年,然後舉著玉佩看了看它的色澤,然後拿嘴咬了咬,如同辨認金子銀子一般。確認是塊好玉後叉著腰這樣說道:“嗯,這東西不錯,我收下了,可以勉強的做你這次的酒錢,不過下次一定要把你之後和你先前的還上。你知道不?”
青年剛想迴話,隻聽到前麵一陣吆喝聲和嗬斥聲,然後一隊人馬走出來,那隊人馬中有一個人高舉一麵大旗,上書一個王字。狼牙王家,有宵小之輩道,王與葉共天下。據說那城主姓葉,而那姓葉的早年來到這狼牙城中,處處碰壁,在失意潦倒之中,有幸遇到王家,全憑王家扶持,這才成為狼牙城如今的城主。在這狼牙城這片天下之中,隻有王家能與城主家平起平坐,這不僅是報當年的恩情,也是這個綜合實力包括軍事,經濟,政治以及科舉,法術,丹藥這一塊,都與之能持平。可以說王與葉共天下一點也不為過,甚至王家隱隱也有上升的趨勢。
那是兩個膏梁子弟,一個穿著黃滾色衣服,一個穿著青色大布團狀衣服。他們倆是王家的人,一個叫王維,一個叫王德。來到這家酒店,眼尖的發現了這青年。青年是個極其清瘦英俊的男人,穿著一襲青衫,看起來風度翩翩,實際上,那個叫王維的穿黃滾色衣服的破口大罵道:“你這贅婿,誰叫你出來的?”那個叫王德的穿青色大布團狀衣服的也說道:“一條狗啊,沒個主人牽了繩出來這是不對的。小心被人宰了做成狗肉大鍋燉就不好了。”
贅婿蘇良隻是嗬嗬一笑,並沒有做出迴答。“喲嗬,竟敢無視我?你是不是找抽啊你?”幾個狗腿子很快衝上前去把蘇良製服。“哎呀,我的哥呀,咱們可是上等人家,王家啊,是個斯文人,所以我們就對他懲罰輕一點,鑽個褲襠就行。”
“對,鑽個褲襠。”人群當中爆發出震耳發聵的歡唿聲。蘇良笑了笑,慢慢低下頭,準備鑽他的褲襠。至於那個老板,從始至終都沒有講過一句話,甚至在這兩個王家的膏梁子弟進來的時候,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不能言語。
“都給我住手”人群中忽然閃出一條道路,進來兩個花容月貌的女子,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裳,一個穿著淺藍色緞綢衣裳。穿鵝黃色衣裳的那就透露了一種風韻之美,而那淺藍色緞綢衣裳則透露出了那種富有青春活力的那種古靈精怪、頑皮刁蠻之氣。
“哎呦,這可不好,孫家來人了。這熱鬧可沒得看嘍。”
“這兩個容貌和姿色都挺好的女子都是誰呀?是有孫家四姝當中的大姐?”
“這兩個,那穿鵝黃色衣裳的就是故了丈夫的孫秀黃。那個長得比較甜美的小姑娘,則是孫氏四姝裏麵中最小的一個孫秀藍。不過兄弟,你想什麼呢?那孫家大姐孫秀紅已經是個半殘的殘疾人了,多月前,孫家弄了一個狗屁的倒插門女婿,這還不得害了他們麼。據說孫家旗下的胭脂水粉生意日漸慘淡,逐漸被那販賣私鹽的錢家所日漸超過。把孫家大姐孫秀紅急得個寢食難安,這不,最近都忙的給病倒了。”
“啊,什麼?那麼有氣質的大姐居然病倒了,我的女神居然這樣病倒了,我一定要去看望看望她。”
“雖然我不怎麼支持。但你說的這句話的確不錯,整個狼牙城,她是最漂亮的那個了。當然,那個廢柴贅婿的老婆孫秀青可也是一絕,曾經的白月光現今變成了一片殘月。還得是咱家大姐,改天咱倆一起去拜訪她吧。”
孫秀黃、孫秀藍蹬了蹬小足,抬了抬眼睛,孫秀藍撅了撅小嘴:“為什麼要欺負咱家的廢柴?”
那個抬起褲子要讓蘇良鑽的王維說道:“這廢柴不就是讓人欺負的嗎?”
孫秀藍萬萬沒想到他的話大出她所料,但轉念一想,“是姐姐拉著我來的,不關我的事,他是生是死與我何幹?”於是說道:“對,欺負。”
“這廢柴是可以讓人欺負,但是他是我們孫家的贅婿,孫家的贅婿也隻有孫家人欺負,別的人都不行。否則別怪我們孫家翻臉無情了,別以為你們王家是與葉家共天下的,我們孫家的實力也不差,當心我們發生拚命,看看到時那葉城主會站在誰的那一邊。”孫秀黃說道。
那胖胖的王維剛想擼起袖子破口大罵,王德卻仔細想了想孫秀黃剛才說的那句話,覺得頗有道理,現如今王家還不能與他們孫家開戰。於是拉住了正欲上前的王維,輕輕搖了搖頭。“可是,她們……”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夠了,還嫌不夠丟人麼?”出現一個人,八字胡,身穿杏黃色衣服。這是王家宗族子弟王禮複,比起這兩個膏梁子弟,旁族而出,小妾而生的庶出地位要高太多太多了。這兩個囂張跋扈的紈絝子弟屁都不敢放一個,低著一個頭,默默的聽著他的“教誨”。等到王禮複教訓完,向著孫秀黃賠了一個禮,一拂袖,“還不快走。”兩人默默的跟在他屁股後麵,如同宮中的太監一般,小碎步走。
“這次我們幫了你,不過可沒有下次。我們完全是看在青青的份上。”孫秀黃看了看蘇良一眼,轉身離去。孫秀藍伸出手指,指了指蘇良,然後抬高自己的頷部。“以後不要太廢材,就算要廢材,也要找一個人牽著你,懂嗎?”聲音叮鈴叮鈴,如山泉水一般,清脆極了。轉了個身子,笨拙的一扭一扭,學著姐姐孫秀黃的淑女步離開。
等人群散去,陰雄正想上前安慰蘇良,不必在意這些時,那蘇良猛的一抬頭:“你就是天行者吧。”陰雄大吃一驚,清修學院那些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與他的責任與使命,想不到一個贅婿會知道。
“你既然就是天行者,那麼你就跟我來吧,我會一並道出我的前塵過往,講我為什麼甘心在這裏做一個贅婿以及你這個天行者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上?你的先行者又是誰?你的先行者又做了什麼?”正了正身子,順手牽羊走了一瓶酒。搖搖晃晃的向前走。
“喂,我似乎沒說過我是天行者吧?”
“你的眼神告訴我了。”蘇良頭也不迴的悠悠說道。
“眼神?你也會看眼神,你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嗎?你似乎不是一個武道修行者。”
“真正的武道大成者會收斂起自己的氣息,讓旁人不易察覺,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行。還有,我也是一名劍客。”
陰雄看了看他背後的八把劍,不禁露出了笑容。這一刻,他似乎相信了他所說的話,他也是一名劍客,劍客與劍客之間,莫名的信任與默契。
有的人,會光鮮亮麗地站在人們的注目之中,享受這世間一切的光輝;有的人,可能會埋沒自己,默默的為某人或某事付出努力甚至付出自己的一切身心。毫無疑問,這兩種人都是偉大的。隻不過一種人為他人所知道,而另一種人不為他人所知。一種人也許是受他人所讚歎,是掌聲與歡唿的;而另一種人也許與常人一樣默默無聞,也有可能被他人所辱罵嘲笑譏諷,他所遭受的是前麵一種人以及很大一部分人所不能夠忍受的,但他承擔了下來,實在忍受不住了,拿起一壺酒,喝上幾杯,舒坦!豪放一些,瘋癲一些,以此排解他心中的那份不快,而明天照樣進行吧!我所做的並不是為了那一群嗤笑我的人,而是為了那些我所熱愛與親愛的一切。我會累,有時候我需要歇息,但如果我麵對的是你,我永遠都不會感覺到疲憊與酸痛,因為我愛你,你是我最愛的那部分人,沒有可取代的部分。贅婿蘇良的一段微小寫照與真實獨白,很可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