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渾身上下都是劇烈的刺痛。
意識在一片昏沉中掙紮，恍惚間，隻聽到耳邊風聲唿嘯。
隨後，巨力襲來，整個人瞬間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再度醒來時，嗯，陌生的天花板。
天花板是木質的，略顯古樸。
幾縷晨光透過屋簷的縫隙灑下，房內布置簡單，一側擺著一張用粗糙木頭拚接而成的桌子，上麵放著幾個陶製碗盞，另一側靠牆放著一張草席鋪就的小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讓人感到陌生又安心。
羽凡的目光微微移動，稍稍轉頭，立刻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
低頭一看，自己身上被棉質的紗布層層包裹著，胸口的位置還滲出點點血跡。
渾身的疼痛並非最讓他在意的，真正的問題在於內傷。
羽凡清晰感受到經脈的紊亂，真氣運轉都變得不順暢。
“小兄弟，你醒了。”
一聲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羽凡的目光立刻移了過去。
門被推開，一個背著柴的漢子走了進來。
身形壯實，皮膚黝黑，看不出具體的年歲，但雙目炯炯有神。
漢子將柴擔放在門口，隨即轉身走到灶旁，從一個陶製藥罐裏端出一碗刺鼻的藥湯，緩緩走到羽凡身旁。
“喝了吧，你的傷勢很重。之前發現你的時候，你全身都沁著血，昏迷不醒。這個藥方是俺老祖宗傳下來的，對傷勢很管用。”
羽凡看了看身前的漢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抬手接過藥碗，沒急著喝，隻是疑惑問了句：“請問你是？”
漢子露出樸實的笑容，搓了搓手：“哦，俺叫王二牛，是這裏的農夫。”
羽凡聽到這個名字，嘴角不由抽了抽，真接地氣，和二蛋小名有的一拚了。
隨後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藥湯，湯色濃稠，浮著幾根看不出名字的草根。
猶豫片刻，羽凡暫時將藥拿在手裏，另一隻手往腰間儲物袋摸了摸。
“還好……”羽凡心裏念叨著，準備從裏麵取出丹藥修複內傷。靈識掃入儲物袋的一瞬，他的臉色猛然僵住了。
下一刻，一道輕微但刺耳的“嗤”聲傳來，羽凡眼睜睜看著儲物袋直接化為湮粉，從腰間消失得幹幹淨淨，連點渣都沒留下。
羽凡：“？？？”
“我辣麼多的靈石呢？”
這不對勁吧？被打鬥波及連儲物袋也會沒？
還是說出個秘境儲物袋遇上什麼時空亂流了？這不搞笑嗎？
王二牛看羽凡盯著手中的藥碗發愣，還以為他是不信任這碗藥湯。
於是憨厚的笑了笑，撓了撓頭，開口道：“小兄弟，這藥俺從小喝到大了，真的沒問題。要不然……俺先喝一口讓你瞧瞧？”
羽凡聞言一愣，這才迴過神來，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搖了搖頭：“不用了。”
端起藥碗，仰頭一飲而盡。
苦苦的，澀澀的，有點迴甘。
喝完後羽凡感到身子暖暖的，然後便沒了其他。
羽凡無奈，隻能強行擠出一點朱雀真氣，流轉於紊亂的經脈之中，慢慢滋養。
羽凡放下藥碗，依舊心存疑惑，目光掃向窗外那片陌生的景色，最終開口問道：“此地是何處？”
王二牛接過藥碗：“這裏是青牛山。”
羽凡眨了眨眼睛，好奇怪，再問一遍：“這裏是哪裏？”
“青牛山。”王二牛抬起頭，看向羽凡的目光帶著些許疑惑，卻依舊老老實實的重複了一遍。
羽凡目光一凝，又問：“這裏是青州？青平山？”
這一次莫非給他幹迴老家了？
這作弊方法出來沒果然沒一次是在原地出現的。
“青州？青平山？”王二牛有些不解，“這是什麼地方？”
羽凡聽到這個迴答，心中頓時一沉。
難道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青牛山？
不過，青牛山暫且不論。修仙界十三州乃是公認的地域劃分，連凡人都耳熟能詳，眼前這漢子沒道理不知道啊。
“嗯……”羽凡眉頭微皺，試探著說道：“青州，這個名字你沒聽過？”
王二牛撓了撓頭，顯然不明白羽凡在說什麼，沉吟片刻後，才謹慎迴答：“這裏是百煉天，小兄弟莫不是從上麵下來的？”
啥東西？怎麼突然蹦出來一個羽凡沒聽過的名詞。
沉默片刻，羽凡搖了搖頭：“不是。不過，二牛先生，可聽說過十三州？”
王二牛趕忙擺手，謙虛道：“二牛可當不得先生二字。”隨後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十三州的名字，俺還真沒聽說過。”
王二牛見羽凡神色不對，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過，小兄弟若是想打聽情報，可以去鎮上的一家情報組織試試。據說是上頭開下來的，九重天之間情報互通，那裏幾乎什麼情報都有。”
“九……九重天？”
這是給幹哪來了？這還是十三州內嗎？
“那個……二牛兄啊，這九重天是？”羽凡h問道。
王二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羽凡要問這種常識性的問題，但還是耐心迴答：“我們真虛界一共是由九重天構成的……”
“真虛界？”好家夥，這又是一個他從未聽過的新名詞，但羽凡表麵上仍保持著鎮定，繼續聽了下去。
“我們現在所處的百煉天，是第二重天。”王二牛語氣平緩，“聽說這裏還有築基上仙。”
嗯，築基這種被羽凡一拳一個的東西也能被稱為上仙了。
“最下層的凡靈天啊，大多是凡人，也有一些煉氣修士。聽說他們在那裏過得不容易，畢竟靈氣稀薄，修行困難。”
“凡靈天之上就是我們百煉天，這裏雖然也有不少凡人，但修士的數量要多很多。再往上是第三重天的玄墟天。”說到這裏，王二牛稍微頓了頓，“聽說玄墟天已經沒有凡人了，幾乎全是修士，而且有金丹真人的存在。”
“再往上還有元極天、宵明天、旻極天、無垢天、太上天、仙極天……”王二牛撓了撓頭，露出一絲憨厚的笑容，“這些地方俺就不太清楚了，聽說那些才是真正強者的世界。不過要是小兄弟想知道更詳細的情況，可以去鎮上的情報組織看看，據說那地方什麼情報都有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