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瑤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靈石會突然變得介於虛幻和真實，但目前的處境她是理解了。


    這裏似乎是一個有境界要求的秘境，最高修為不得超過築基。


    但……這樣的場景，這樣的限製，她從未在玄墟天聽說過。


    “難道……這裏已經不是玄墟天了嗎？”青瑤不由想道。


    羽凡對種種疑慮暫時壓下，目前所處的地方是龍宮秘境，不搜刮點靈脈都對不起來此一趟。


    青瑤默默跟在羽凡身後，眼神微動。


    她不太明白羽凡到底是怎麼迴事，雖然這個秘境她並不熟悉，但對方顯然對周圍的環境了如指掌。


    自己雖然對周圍不熟悉，但她能看出，眼前的男子似乎對這周圍很熟悉的樣子。


    而且……來到這個秘境後對方的修為並沒有被壓製，要麼就是強大到了無視秘境限製的地步，要麼就還隻是築基。


    前者可能需要天尊實力，大概可以排除，而後者，那就更恐怖了。


    先前羽凡發揮的實力，完全可以達到金丹中期，然而你說這人連金丹也沒有？


    不怪青瑤這麼想，畢竟九重天沒有武道，而且羽凡本身也是開掛之人。


    ……


    一路上，羽凡東找找西看看，青瑤倒是乖乖跟著，沒有怎麼樣。


    羽凡運氣也不錯，找到了兩條中級靈脈，而且在路上撿到一儲物袋，裏麵有著蘊靈珠，或許是之前進入修士落下的。


    終於，青瑤忍不住了：“這裏是哪裏？你似乎對這裏很熟悉？”


    羽凡淡淡看了青瑤一眼，這姑娘其實本質不壞，修仙界隻搶不殺，和他一樣。


    “這裏是龍宮秘境，是真龍天尊留下的秘境。”羽凡迴複。


    “真龍天尊的秘境？”青瑤一愣，“不可能，真龍天尊的確留下了龍宮秘境，不過那是化神級別的秘境，在無垢天。”


    羽凡不急，抬手指了指周圍：“是啊，不是你想的那個無垢天的龍宮秘境。這裏是外圍，屬於龍宮秘境的一部分。”


    “這……怎麼可能？”青瑤的聲音帶著幾分困惑，“不管怎麼說，真龍天尊的遺跡，從未有過這樣的傳言。”


    羽凡沒有再迴應，繼續搜刮著秘境。


    數日後，秘境內的空氣忽然凝滯，接著，一道巨浪像山洪爆發，鋪天蓋地，整個秘境的地麵震動。


    羽凡感知到這一點，眼神一動，知道秘境時間到了。


    正欲離開，但看著青瑤，莫名頭大。


    這姑娘……要怎麼辦呢？


    於是，羽凡開口：“秘境時間到了，這個秘境隻能自己脫離，如果你想離開，我可以帶你出去，不過外麵可不是九重天。”


    青瑤一愣，抬頭看著羽凡，眼神裏有一絲迷茫：“不是九重天？什麼意思？”


    羽凡沒有過多解釋：“字麵意思。”


    青瑤看著羽凡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表情，愣了愣，突然轉頭望向那漸漸壓下的巨浪，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雖然不知道羽凡具體指的是什麼，但那巨浪一看就很不妙。


    於是連連點頭，管他是不是九重天，先出去了再說。


    羽凡見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伸手掐動法訣，訛獸經瞬間發動，氣息迅速擴散，覆蓋住青瑤的周身。


    “不要抵抗，”羽凡提醒道，“不然出不去，你被卷入巨浪可就十死無生。”


    青瑤愣了一下，沒再猶豫，心神一鬆，放開了護體靈光。


    羽凡輕輕點頭，才見她完全放鬆下來。他抬起手，目光一動，忽然補充道：“哦，還有……”


    青瑤看了他一眼：“還有？”


    羽凡低聲開口：“到了外麵不準公報私仇。”


    青瑤：“……”


    “不行，你得答應我。”出去後這姑娘就是金丹後期的炸彈了，自己可惹不起。


    “好，不會的。”青瑤承諾。


    “發誓呢？”羽凡不放心。


    “我青瑤以道心起誓，出去後不會對眼前的男子動手！”青瑤有點無語。


    羽凡聽此，點了點頭。


    下一秒，兩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那巨浪也在這一刻猛然撲下，鋪天蓋地，將一切都淹沒。


    ……


    熟悉的失重感，兩人正從天際急速下墜。


    羽凡眼前是蔚藍的天際，幾朵悠閑的白雲漂浮其中，四下望去，海麵波光粼粼，遠處模糊的島嶼輪廓逐漸清晰。


    羽凡微微一笑，心念一動，真氣湧現，瞬間在空中凝結成一個穩固的氣場，自己虛空而立。


    而青瑤作為金丹真人，自然也是可以禦空而行。


    “碧海州嗎……”還行，至少沒有到其他古怪的地方去。


    兩人很快就降臨到了最近的島嶼上。


    一路上，青瑤總是猶猶豫豫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還是沒能問出。


    島嶼周圍是密集的叢林，樹木粗壯挺拔，綠意盎然，空氣裏彌漫著一種久違的自然氣息。


    羽凡一笑，這讓他想起了之前初遇羽可馨的情景。


    “也不知道那三個丫頭怎麼樣了，這次有機會就迴去看看吧。”


    走到島嶼中心，羽凡才察覺到一種微妙的違和感。


    這座鎮子看似熱鬧，街道兩旁的商鋪林立，人流湧動，但……奇怪的是，修士的身影幾乎不見。


    鎮上的人看上去大多數是普通凡人，不說築基，就連煉氣都沒見著幾個。


    而這時，青瑤突然開口了：“為什麼，這裏的靈氣這麼稀薄啊？都快感受不到了？”


    靈氣？感受不到？


    羽凡雖然可以感知到靈氣，但也不會像仙道修士那般敏感，如今被青瑤一提醒，瞬間就迴過神。


    對啊，周圍的靈氣，淡到幾乎沒有。


    怎麼迴事？


    於是，羽凡在一群人中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煉氣修士，還是煉氣一層。


    那修士見有人突然攔下他，正要抱怨，卻見對方的氣息如淵，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前輩，有什麼事嗎？”修士恭敬的問道。


    羽凡想了想，問道：“為什麼此地靈氣這麼稀薄，這裏是碧海州嗎？”


    那修士頓時愣住了，似乎有些困惑，但還是點了點頭，緩緩開口：“前輩，這裏確實是碧海州。至於靈氣……現在，十三州所有地方都進入了靈氣枯竭期。”


    羽凡微微皺眉，難以相信：“不可能啊，兩年前明明靈氣充沛的。”


    那修士見此趕忙說：“是真的，靈氣枯竭據說都持續近兩百年了……”


    後麵的話羽凡沒再聽，但兩百年這個字眼卻縈繞了他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