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沒有任何意外，如今的情況擺在這裏，他展露出的大宗師實力，在長生樓已然算得上頂尖，就算同級別的高手，也未必能輕易應付。
而男子的視角中，還有一個同樣看不透的女子，這麼看來，去請示樓主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片刻後，房門再次打開，兩男一女走了進來。
兩位男子皆是大宗師，氣息沉穩。
而那女子，則是仙武雙修，渾身流轉著一股獨特的韻律，武道修為在大宗師層次，仙道境界卻已達金丹初期。
羽凡看的清楚，所以也是一驚。
這比起兩百年前，墨舒顏的宗師加築基巔峰要強得多。
那女子進入房間後，她沒有刻意顯露氣息，也未刻意壓製，就這麼自然而然地站在那，帶著某種說不出的威懾力。
而羽凡卻依舊巍然不動。
這樣的表現，立刻讓女子心中對他高看了幾分。
女子緩緩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清冷，又似帶著一抹柔和：“請問閣下找我，所為何事？”
羽凡抬眸，不做無謂寒暄，直接問道：“我記得長生樓的樓主，似乎一直是有其他人在做。多年歸來，怎麼樓主變了？”
話音剛落，女子尚未開口，站在她身旁的一位大宗師便嗤笑一聲，帶著幾分不屑道：“以前的樓主？百年來都未曾見過，八成是在哪兒坐化了吧。”
羽凡搖了搖頭，語氣意味深長：“那如果前任樓主還活著，並且穩穩突破到了金丹呢？這樣一來，迴來後恐怕不太好處理吧？”
那大宗師皺眉，似乎還想開口，卻被雲樓主抬手製止。
“天閣主，先下去吧。”女子語氣平靜，但話裏不容置疑。
女子這才重新看向羽凡，眼中透著些許審視之意：“聽這位道友的意思，似乎與我長生樓前任樓主相識？”
羽凡點點頭，看女子的態度應該還是承認之前樓主地位的。
接著淡淡一笑，點頭道：“沒錯。”
雲樓主沒有急著說話，而是靜靜看著他，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片刻後，她開口道：“若真如此，那道友應當明白，長生樓並非家族傳承，而是立足於天星島的一勢力。前任樓主若是歸來，自然還是他的長生樓，隻不過……”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隻是因為樓主之位久懸，許多事務不便處理，所以才有人接管。”
羽凡聽罷，心裏便明白了個大概，自己龍王歸來的劇情被砍了一大半。
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可當初長生樓設計之初，不正是為了確保即便樓主不在，也能照常運行嗎？”
羽凡當年為了做一個徹底的甩手掌櫃，可是下了不少心思在管理架構上，確保即使自己不在，長生樓依然能夠穩步運轉。
那女子見羽凡這麼清楚，覺得大概就是前任樓主告訴他的，至於羽凡是長生樓樓主……孩子，這並不好笑。
畢竟，羽凡展露出來的不過是大宗師修為，而前任樓主在兩百年前便是大宗師之境，若沒有突破金丹，根本活不到現在。
“道友有所不知，長生樓雖有完善製度，但百年光陰，總會有些內部問題……”
女子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而是停在了這裏，似乎不打算透露太多。
羽凡沉吟片刻，見她不願多談，也是換了個話題：“那如今長生樓的功法典藏，如何了？”
女子這次沒有猶豫，這消息大部分修士都知道，“長生樓的典藏仍在，不過有些已被調整，主要是為了適應如今的修煉環境。”
“調整？”羽凡眉頭微挑。
雲樓主目光微凝，緩緩道：“末法時代，靈氣稀薄，修士修行比以往更加艱難。因此，有些功法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價值，而武道……在如今的環境下，反倒成為了修行的主流。”
羽凡眼睛一亮，“武道成為主流了嗎……”
他來之前，便猜到了幾分，那這不就正好嗎？
於是羽凡正了正衣襟，站起身，負手而立。
一瞬間，他的氣息陡然升騰，半步武聖的氣息在這片空間內緩緩蔓延。
雲樓主瞳孔微縮，身旁幾位大宗師皆是本能地繃緊了身軀，甚至後退了半步。
這股壓迫感，是武道！但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羽凡輕輕一笑：“我攤牌了，實不相瞞，我便是你們百年前的樓主，羽凡。”
語調輕巧，神態隨意，可配上那驚人的氣勢，卻讓整個房間的人都心生震動。
雲樓主見此也是一愣，沒有迴話。
但也大概猜到眼前之人所說應該不假，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謹慎問道：“請問有代表樓主的令牌嗎？”
羽凡之前的確是做過幾枚牌，不過這東西在進入九重天後都毀掉了。
不過……這種東西，隨手再造一個便是了。
羽凡伸手一翻，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塊上好的紫檀木，指尖輕輕一抹，木屑紛飛，短短幾息間，木牌已成形。
下一瞬，羽然繼續探出手指，四象真氣流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道異象於虛空浮現，圍繞著木牌盤旋遊走，最終化作一道道流光，盡數烙印入令牌之內。
好，完成了。
房間內幾人驚了！這什麼操作，當眾作假？
當然不是，原作者所做，怎麼能叫作假，這是作真。
然後，羽凡隨手一拋，將令牌丟了過去：“令牌就在這。”
雲樓主接住令牌：“……”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這氣息，這紋路，這四象的虛影……
即便她對前任樓主的存在了解不多，但唯一被流傳下來的標誌，便是他那強大的四象真氣。
她師傅小時候曾經跟她說起過前任樓主，說了一大堆，但她就記住了一點，她師傅被四象真氣侵入體內過……
房間內一片死寂，半晌，雲樓主才緩緩開口，聲音複雜：“看來……閣下所言不假。”
而那兩位大宗師則是麵容古怪，尤其是那位天閣主。
想了想，之前自己做了什麼？是什麼呢？
哦，當眾咒人家坐化。
嗯，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