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雙眸微微一瞇：“那蒼嶺州呢？都是東境，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李道先一愣，眼神中竟閃過一絲驚愕：“道友……不知道？”
羽凡眉頭一挑，隱隱生出幾分不安：“嗯？”
他該知道什麼？
“說！”羽凡用力一捏，自己不知道，你乖乖解釋不就好了，多嘴！
李道先被這一捏，立刻連聲解釋：“道友，蒼嶺州……生靈塗炭了！”
羽凡瞳孔微縮，心中倏然一緊。
怎麼迴事？生靈塗炭？
末法時代雖然殘酷，但還不至於讓整個大州陷入絕境吧？蒼嶺州雖比不上九州核心，但也不至於……
李道先不敢停頓，急忙繼續：“當年，應該是龍宮秘境結束沒多久，蒼嶺州有大魔出世。”
“什麼大魔？”羽凡聲音低沉。
李道先咽了口唾沫：“據說是偽裝成了霞光門的一位長老，隱藏了許久……對方掌握一門極其惡毒的功法，能以恩惠為引，隨時索取受恩者的一切！恩惠越大，代價越高！”
李道先的語氣愈發低沉：“當時靈氣枯竭初期，那位長老竟早已布下大局，他掌握另一門邪術，千人千相，能將自身神魂分散於蒼嶺州各地，潛伏在不同修士體內！當初，他以提前儲存的靈脈大肆施恩，甚至連青州、碧海州都有修士受惠……”
羽凡心頭微微發寒。
“然後呢？”他低聲問道。
李道先慘笑：“然後，在末法時代真正開始的時候，他收債了！”
“他借出的所有恩情，瞬間化作索命詛咒，所有欠他恩惠的修士……神魂盡毀，化作養分！”
羽凡心頭微震。
“據說短短三天，蒼嶺州上萬修士直接暴斃，甚至連那些頂級宗門的金丹真人……大都未能幸免！”
“而那位長老……直接踏足元嬰，化身千相魔君。”
空氣，沉寂了片刻。
羽凡臉色微變，心中陡然浮現出一個名字，若曦兒！
她……還活著嗎？
蒼嶺州先不說其他宗門，靈焰派可是蒼嶺州的本土勢力！
想到這裏，羽凡心頭浮現出一絲不安。
羽凡深吸一口氣，語氣低沉：“那蒼嶺州的化神呢？沒有出手嗎？”
李道先苦笑一聲，搖頭道：“道友有所不知，末法時代衝擊最嚴重的，反倒不是我們這些修士，而是化神。”
“哦？”羽凡微微挑眉。
李道先繼續解釋道：“化神之境，天人合一，借天地之力以行道法，可如今天地進入末法，損的是道蘊，對任何修仙者都會有所影響，化神修士會受到天地的反噬，反倒是影響最大。”
“更糟糕的是，到了化神層次，就算有封仙晶也無法徹底封住壽元。”
“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躲進天地最濃鬱的地方，大陸最繁盛的中州。”
羽凡沉默。
李道先歎了口氣：“所以，那千相魔君正是抓住了這個時機，在無化神鎮守的情況下，一舉成就元嬰，君臨蒼嶺州。”
蒼嶺州……
羽凡的手不自覺地握緊。
他至今為止大半人生都是在那裏度過的，現在聽聞如此，心裏不是滋味。
但，李道先語氣忽然一變：“但那魔君也沒能猖狂多久！”
“就在千相魔君突破元嬰，橫掃蒼嶺州各大宗門之時，一女修從天而降！”
“她以金丹圓滿之身，力敵元嬰初期魔君！”
“一人一劍，劍氣縱橫，生生將那魔君重創，為蒼嶺州爭取了幾十年的喘息之機。”
羽凡心神一震，他已經隱約猜到了一些什麼。
李道先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百年之後，那千相魔君憑借魔功，直接踏入半步化神。”
“他以為，當年那金丹天驕早已不敵歲月，被迫封印在封仙晶之中。”
“畢竟……到了元嬰，想要封印自身，需要的資源，比金丹時多出幾十倍！”
李道先咽了咽口水，繼續道：“千相魔君誌得意滿，準備徹底統治蒼嶺州……”
“然而，就在他意氣風發的那一刻……”
“一劍橫天！”
“蒼嶺州劍意破空，一道劍光，自九天垂落，縱橫十三州。”
“百年間，那位已至化神。”
羽凡眨了眨眼睛，什麼東西？！！！
越到後麵越離譜，這劇情已經徹底朝著“我不理解，但大為震撼”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就像是聽說書一樣，全是反轉。
百年化神，你可能不知道一百年，在末法時代！從金丹圓滿突破到化神是什麼概念，我們隻會用四個字來形容：絕世妖孽！
埋伏他一手，千相魔君直接上當，自己的魔功在真正的妖孽之前不堪一擊。
一劍橫天，劍氣縱橫十三州，直接讓那魔君魂飛魄散。
羽凡沉吟片刻，故作隨意的問道：“那化神劍修……是叫顧清瀾是吧？”
李道先臉色一變，連忙擺手：“道友！就算是在末法時代，直唿化神尊者的真名也是大不敬的！”
羽凡：“……”
破案了，這就是標準的天命女主劇本，而我羽凡，當年甚至還比她領先半步。
羽凡表情有些複雜，沉默片刻後，輕輕歎了口氣。
“所以，蒼嶺州因為這場大戰，受創嚴重，暫時沒能緩過來？”
李道先點頭：“不錯，雖然千相魔君已死，但蒼嶺州的修士也被耗盡，至今仍未恢複元氣。所以，有封仙晶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羽凡因為見識過顧清瀾的天賦，加上有著小說的閱曆，所以能接受。
但……青瑤就不一樣了。
她出身九重天，見慣了真正的天驕，了解過那些被曆史銘記的蓋世人物，縱觀整個九重天的修仙史，哪怕是天尊級別的存在，恐怕也沒誰能做到在末法時代百年成就化神！
“你們聯合起來欺騙我有什麼好處嗎？”青瑤盯著羽凡，眉頭緊鎖。
她不信！
羽凡聞言，斜睨了她一眼，搖頭不語。
“見識短淺。”
青瑤：……？？？
怎麼迴事？這家夥的語氣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欠揍？之前還一副有求於自己的樣子。
但羽凡懶得多說，直接將目光投向雲霓裳：“走吧。你說墨舒顏的故居一直保留著？”
雲霓裳微微點頭：“是。”
羽凡眸光一閃：“那就帶我去看看，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就是去找封仙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