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凝視著那道突兀出現在東境森林裏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對方的氣息微弱，身上卻帶著不小的傷痕。
身形修長，黑發披肩，雖是狼狽，卻不掩其驚豔的容貌。
女子見到羽凡的瞬間，眼睛亮了起來。
她幾步走來，情不自禁激動開口：“大人……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遇見你�！�
聲音微顫，卻帶著不掩的欣喜。
羽凡愣了片刻，心底微微一動，“墨舒顏……”
女子是墨舒顏，羽凡也覺得好巧，自己正準備離開就遇到了對方。
算算時光，羽凡已經有近二百年的歲月未曾見過她。
墨舒顏卻好似沒有變化，隻是仙道修為達到了金丹中期，不過在絕靈之地不顯。
而武道境界則是來到了武道金丹的層次，這也是為什麼能穿過這片森林，來到雲川的原因。
“嗯……”羽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此刻的墨舒，一個放鬆，身形搖晃不定，瞬間癱倒在地。
羽凡動作不急不緩，一抬手，真氣化作柔和的氣流，將她托起。
“墨舒顏，許久不見了。”羽凡淡淡開口。
墨舒顏的眼皮微微一抬，勉強睜開一線眼睛，看向羽凡。
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但卻沒有再說話。
羽凡眉頭微皺，低頭細察她的情況。
這一陣激動之後，墨舒顏顯然已經沒力再撐下去了。
她的傷勢雖然不致命，但累積的疲勞和過度的消耗讓她難以自持。
羽凡歎了口氣，輕輕托起她的身體，帶著她走向自己的小府邸。
……
墨舒顏的出現打斷了羽凡原本即將離開的計劃，但也沒有影響太多。
多待一會也無所謂。
而墨舒顏在經過羽凡的真氣療養後，很快便恢複如初。
羽凡坐在一旁，看著她，不由好奇開口：“說說吧，怎麼會突然來這鬼地方�！�
墨舒顏輕歎，舒展了下疲憊的身體：“三十多年前，我離開了碧海州，不過大人放心，長生樓我已經交托給我的徒弟，她天資卓越，相信能將長生樓運營好。”
羽凡點了點頭，臉上浮現一絲古怪的神情。
畢竟自己都已經領完長生樓的獎勵了，雲霓裳那妮子也見過了。
時間可真是奇妙的東西，將自己送到了兩百年後，又將自己送迴了兩百年前，這一來一去，這段時間裏，羽凡還是留下了自己存在的證明。
“長生樓的事，你不必操心�！庇鸱草p聲說道。
墨舒顏聽了，微微點頭，隨即繼續道：“而今末法時代初期，之前機緣巧合下聽說有一封仙晶，可以將修士封印起來�！�
這事羽凡知道，墨舒顏不知道他留下的信羽凡已經讀過了。
“但我走遍東境之地也沒有發現，這才想著前往北境看看�！�
墨舒顏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在路上，我聽說了一點傳聞，據說末法時代如果持續時間長的話，下一世必將是大世，據說天地會放寬，化神之上的存在會長存於十三州�！�
“哦？”這羽凡可沒有聽說過。
不過暫時也不會去考慮這點，畢竟末法時代持續時間長的話，元嬰以上的修士基本都會壽命耗盡，就連化神也如此。
就算有大世，也都是屬於年輕一輩的了。
“既然如此，”羽凡擺了擺手，站起身來，語氣輕鬆，“走吧，我們迴碧海州。”
墨舒顏愣了一下：“嗯？”
羽凡輕輕笑了笑：“封仙晶已經有了�！�
墨舒顏瞬間一愣，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即眼睛一亮：“真的？！”
但很快，興奮的情緒散去，墨舒顏忽然有些猶豫，神情變得微微扭捏：“這封仙晶……”
羽凡瞥見她的神色，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怎麼變得這樣了？一開始見麵時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墨舒顏麵色一紅，輕輕低下頭：“當初還是太年輕，不知天高地厚，但大人給予我功法資源，讓我得以突破金丹，迴到家族報仇，至此之後，舒顏也就看開了。”
羽凡輕輕一擺手，笑著說道：“沒事，你的經營能力很強，封仙晶的事情，差不多夠了。不過，最好還是再等三十年再迴去�！�
墨舒顏聽了，不禁有些不解：“三十年？為什麼？”
羽凡沒有迴答，墨舒顏也不再過問。
三十年，這個數字在羽凡的腦海中流轉。
他知道，另一位自己會在那個時候離開，迴到兩百年前，這樣才能完美閉環。
羽凡心中對這段時間的思考更深了些。
冰炎天尊特意囑咐過，不要與自己相見，這份叮囑背後的意味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羽凡也不會頭鐵一定要去試試看。
離開還是要離開的，前幾年自己都在碧海州，剩下的時間，不妨去蒼嶺州走一遭。
不過，在羽凡心裏，雲川依舊是一個特別的地方。
前十年，他為這片土地留下了一些痕跡，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隻是一些有關科技的設計，算是給這塊充滿絕靈氣息的地方點燃了一點的火花。
這個地方絕靈，除了武道發展，仙道幾乎沒有起來的可能。
這也就為科技的發展提供了天然的條件，羽凡想看看未來究竟會演化如何。
墨舒顏的到來，雖說打亂了羽凡的一點行程，但也不過是幾天的時間，放在漫長的歲月裏，根本不算什麼。
就這樣，墨舒顏來到雲川沒幾天，就跟著羽凡又離開了。
“走吧，”羽凡轉過頭，看向墨舒顏，“我這次去蒼嶺州，估計會待些日子，你有什麼打算？”
墨舒顏抬頭，目光平靜：“隨大人。”
羽凡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風輕輕拂過，帶著一股草木的清香，羽凡隻感覺到一陣輕鬆。
東邊的森林很大，據墨舒顏所說，她花了要半年時間才出來，並且裏麵有奇異的動植物。
動物似妖獸，但沒有靈智，卻有金丹水平，植物則是形態各異，但也有攻擊性，更為複雜。
不過羽凡顯然沒想這麼麻煩。
武道金丹很難做到左腳踩右腳上天，但身為武聖的羽凡能做到，真氣托起墨舒顏，朝著森林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