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屬於羽凡的萬年大計,等武道發展,百家爭鳴,後續路自現。
現在對於武道,前路不變,從武者開始,武師,宗師,大宗師。
後麵的武道金丹遲早被淘汰。
要走的是武道化靈,用真氣蘊養真靈,以此過渡到武聖。
然後便是武道通神。
羽凡知道,這條路雖然有著鮮明的方向,但對標仙道的化神境界後,卻再無更明確的引導。
不過武道傳播開來後,羽凡相信,修仙界也是一個熵增的過程,總會有人找到新的路。
到時候他可以結合百家之長,開辟最適合他自身的路。
“墨舒顏,你也一起,你有仙道修為,廢除武道的影響不大。”羽凡看向墨舒顏。
墨舒顏點點頭,既然武道金丹死路一條,現在有著大人的幫襯,廢了也無妨。
羽凡對墨舒顏還是很滿意的,運營能力極強,長生樓發展到碧海州的頂級勢力,墨舒顏打下的根基不可謂不重要,後世還需要她來管理。
之後,中年男子帶著羽凡兩人前往了皇宮。
當今的皇帝老兒是個大宗師,不過因為承載國運的緣故,實力比一般的武道金丹還強。
所以,路上,一封聖旨直接落到羽凡麵前。
聖旨上的龍文蒼勁,氣吞萬裏,盡顯威儀。
“聖旨?”羽凡低頭看著空中緩緩落下的黃卷,紙卷在空中翻轉,帶著一股無形威壓。
總管是個麵目嚴峻的老太監,臉色嚴肅,步伐穩重。
“欽定:羽凡,憑武聖之名,前往宮內與我見麵,朕有事商討。”
墨舒顏看著前麵的大內總管,一臉古怪。
你怎麼敢的?誰給你的勇氣?啊?說你呢,皇帝老兒。
“哦?”羽凡眼睛微瞇,“皇帝的意思,是讓我去叩見嗎?這不是邀請,而是強行讓我過去?”
老太監的臉色微變,捏緊了手中的聖旨,冷汗從額頭滑落。
即便是大宗師的身份,也抵不住羽凡那股從骨髓裏散發出的壓迫感。
但羽凡也知道這老太監隻是一個傳話的,也沒有對他真的怎麼樣。
“迴去告訴你那皇帝,就說下次給我送請帖,而不是聖旨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羽凡輕描淡寫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羽凡雖然比較隨和,但也不像被使喚過去。
這讓他有種“你在教我做事”的感覺。
如今有了實力,自然是怎麼順心怎麼來。
老太監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渾身一陣寒意。
盡管羽凡並不會對他做什麼,但那種不帶感情的冷漠眼神,卻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是,是,屬下明白。”老太監戰戰兢兢,連忙點頭,轉身匆匆離開。
“這老家夥就是當皇帝當慣了,如今很少有仙道修士在外,搞得自己無敵了一樣。”羽凡對著墨舒顏打趣一聲,“就是沒受到過社會的毒打。”
墨舒顏沉默三秒,終究沒忍住,別過頭去。
“噗——”
她是真的不想接話。
站在一旁的中年武道金丹,臉上神色複雜,嘴角微微抽搐。
堂堂一國之君,威壓天下,多少大宗師、金丹武者在他麵前戰戰兢兢,不敢造次。
而眼前這人……連聖旨都敢當場拒了,還調侃一句不明所以的“沒挨過社會的毒打”?
說實話,雖然他身為天芒帝國的武學司高手,可對皇帝的行事風格也頗有微詞。
如今外界修仙勢力漸弱,皇權鼎盛,導致陛下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絕對掌控,甚至不容一絲忤逆。
可問題是,這世間真的就沒人能不買賬嗎?
他看了看羽凡,心中無比肯定:這位,顯然不買賬。
……
皇宮,大殿之上,燭火映照,暗影浮動。
死寂。
殿門緊閉,文武百官盡數跪伏在下方,頭都不敢抬,屏息靜氣,連咳嗽一聲都不敢。
一襲明黃龍袍的年輕皇帝,端坐在高臺之上。
身姿挺拔,氣度威嚴,看上去不過弱冠之年,眉眼間透著貴族特有的冷峻與克製。
可那雙眼睛,卻不似年輕人的銳氣,而是像經曆過無數風霜,深邃,不見底色。
他抬手輕敲扶手,指節輕扣,一下一下,敲得人心驚肉跳。
終於,聲音停了。
朝堂如棋局,朕執棋在手。
他緩緩開口,語氣不見波瀾,卻讓人頭皮發麻:“好膽。”
“來到我天芒,竟然還敢如此行事。”皇帝的聲音極低,透著一股冰冷的壓迫感,帶著不怒自威的威嚴。
大殿之中,一眾大臣紛紛低頭,屏住唿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們知道,陛下是真的生氣了。
但他們更知道,在天芒帝國,皇帝就是唯一的至高存在。
這裏沒有修仙世家,沒有可以與皇權抗衡的宗門。
所有的修煉資源,所有的武道強者,都必須聽命於皇帝。
而現在,有人無視聖旨,當眾抗旨,拒不覲見。
大臣們低下頭,心底一片沉重。
“陛下……”有膽大的老臣試圖開口。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皇帝那雙幽沉的眼眸已經掃了過來,目光如刀,讓人不寒而栗。
老臣後半句話直接咽了迴去,頭更低了幾分。
沒人敢再出聲。
“叫洪公公和李公公去,把人給我叫來。”皇帝一聲令下。
大殿之中,一眾大臣紛紛低垂著頭,唯有一位穿著紫袍的大臣微微皺眉,似乎想要開口。
“這……”
畢竟據傳來的消息講,對方是武聖,這樣是打起來……
皇帝緩緩抬起眼簾,目光落在大臣身上:“鍾愛卿,可有什麼想說的?”
那大臣心頭一緊,冷汗瞬間滲出,臉色微微發白。
他心知,自己如果再多言半句,恐怕陛下不會容情。
最終歎了一口氣,低下頭,語氣無奈:“不敢有意見。”
皇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們怕什麼?”他的聲音依舊冷靜,“兩位公公皆承載我天芒龍氣,天命所鍾,武道金丹之上,他們早已非凡俗武者可比。”
說到這裏,皇帝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至於所謂的武聖,不過是能夠繼續突破的武道金丹而已,層次不就和武道金丹差不多嗎?”
龍椅之上,皇帝緩緩站起身,負手而立:“兩位公公出馬,對方連還手的機會都不會有。”
雖然皇帝這麼說,但那大臣還是擔心,畢竟武學司傳來的消息是,不能敵,也不可敵。
但無奈,朝堂的權力全部集中在皇帝那。
群臣不是愚蠢之人,他們知道,這百年來的平穩,不是因為天芒真的無敵,而是因為沒有遇到真正的威脅。
仙道衰落,宗門封山,散修凋零,能夠修煉到築基已是難得,金丹幾乎不可能。
所以,整個天下的修士都被逼著去學武,而皇帝,便是這武道盛世的最高統治者。
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沒有遇到大暴龍,沒有遇到真正超出掌控的力量。
皇帝所信賴的,是百年來他未曾遭遇過任何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失敗,是他一手打造的規則讓天下武者遵循,是他以龍氣塑造的天命,穩固了天芒的權勢。
然而,今日的命令,或許會成為這座穩固帝國的第一道裂痕。
鍾大臣的手指微微發緊,袖口下的拳頭悄然握起,他沒有抬頭,但他知道,這次,天芒可能要變天了。
……
皇宮深處,藏經閣前。
巍峨的閣樓高聳入雲,暗紅色的大門緊閉,銅鎖沉沉,四周彌漫著古樸的氣息。
羽凡負手站在門前,淡淡掃了一眼那扇緊閉的大門。
但武學司之人持令便可自由進入,隻是今日……
宮裏來了命令,今日不對外開放?
嗬,擺明是衝著自己來的。
中年男子臉色沉沉,顯然有些難堪,他剛剛才在羽凡麵前拍了胸脯,說藏經閣的出入自由,如今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禁令攔在門外。
“陳真人,宮裏來了命令,這裏不對外開放了,還請迴吧。”
看管藏經閣的是一名身穿藍袍的太監,身形消瘦,眼神銳利,眉宇間帶著幾分刻板。
他聲音不卑不亢,話語之間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強勢,仿佛這座藏經閣本就是禁地,而不是原本屬於武學司的資源。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眼神驟冷,低沉道:“武學司自由進入藏經閣,這是先帝定下的規矩。如今皇上已經將藏經閣搬入皇宮,我們已經退讓了一步,連進出的權利也要被剝奪嗎?”
他說話的語氣已經不善,目光緊緊盯著太監,隱隱透著怒意。
但藍袍太監神色未變,依舊冷硬如鐵。
“規矩是規矩,命令是命令。”他的語氣裏沒有絲毫退讓,微微躬身,作勢擋在藏經閣前,“還請陳真人遵從皇命。”
中年男子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拳頭微微握緊,氣息激蕩開來,顯然已經動怒。
但就在他即將發作的一瞬間,一隻手忽然抬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衝動。”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迴頭看向羽凡,隻見他神色平淡。
“這皇帝有立太子嗎?”羽凡隨口問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下意識搖了搖頭,“皇帝太過自負,還未確立太子,不過……有好幾個皇子。”
羽凡點點頭,這皇帝這麼運營下去,遲早要出事,所以羽凡覺得幫一下,為了天芒。
他緩緩收迴目光,視線重新落在藏經閣的大門上,輕笑道:“算了,既然進不去,那就不進了。”
中年男子一愣,“前輩不看了?”
“看什麼?人家不讓我們進,能怎麼辦?”羽凡輕描淡寫道。
可他下一句話,卻讓中年男子心頭猛地一震。
“不過嘛……”羽凡微微一笑,“隻要皇帝鬆口就行。”
中年男子瞳孔微縮,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但突然,兩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場上。
速度快得連武道金丹的中年男子都隻能勉強捕捉到一絲殘影,甚至還沒來得及調整目光,便感覺一股強橫的威壓籠罩全場。
咚——
空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擠壓,一股難以言喻的肅殺氣息蔓延開來。
站在最前方的兩人,身著暗紅色的官服,寬大的衣袖隨風微微鼓動,臉色白皙,眼神深沉,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森冷的威嚴。
洪公公,李公公。
皇宮之內地位最高的兩位太監,也是皇帝最信任的心腹。
洪公公微微一笑,負手而立,聲音輕緩,卻壓迫感十足,“嗬嗬,皇上有令,要我二人前來捉拿抗旨之人。”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羽凡身上,語氣帶著些許戲謔,“閣下是自己束手就擒呢?還是要讓我們二人親自動手?”
靠著皇宮龍氣的加持,如今他們的實力可謂是來到了真正的武道之巔。
當然,是自以為的。
洪公公一邊說著,一邊微微偏過頭,看向身旁的李公公,似乎對方也在等待著羽凡的反應。
但他很快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站在不遠處的武學司陳真人,此刻臉上的驚愕已經完全蓋不住,整個人仿佛呆滯了一般,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一開始,洪公公還以為是自己的實力震懾到了對方,不過時間一長就不對勁了。
不僅如此,連看管藏經閣的那名太監,也像是見了鬼一般,身體微微顫抖,額頭上竟然滲出了一層冷汗。
洪公公的笑意微微收斂,眉頭皺起了一絲,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李公公……”
他低聲喚了一句,眼角餘光掃向身側,卻隻見李公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睜得滾圓,瞳孔無神,臉上依舊保持著方才的冷漠表情,但氣息……已經徹底消失了。
羽凡依舊站在那裏,神色淡然,連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仿佛一切都再正常不過。
洪公公隻覺得後背驟然一寒,手指下意識一緊,寒意順著脊椎直衝後腦,冷汗瞬間從掌心滲出。
什麼時候?!
時間仿佛被拉長,無比靜默。
洪公公的手微微顫抖,眼神終於變了,帶上了一絲壓抑不住的恐懼。
這時,羽凡突然開口了:“哎呀,剛才有隻蚊子經過的時候叮了我一口,不小心就給拍死了,怎麼辦呢?”
繼續一副誇張的樣子,雙手一攤:“皇宮中的蚊子,拍死了,不會還要怎麼樣吧?這位公公,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