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煙花開出樣式豐富的圖案,絢爛的光芒閃爍在她的心間,她想起姐姐所在的地方,是否也能看到一樣的煙花,
神靈一定知道她正迫切地想見到姐姐。 她裹著紅袍坐在人群中,臺上是暫停演出的儺戲演員。
他們也被煙花吸引了,彼此在心中想起了最牽掛的人,或是最耿耿於懷的人。
霍因看著持續(xù)燃放的煙花,褐色的瞳孔裏浮現(xiàn)出她的模樣,他覺得即使她憔悴異常,
也足以牽動著他冷漠的心弦,這種思緒一直困擾著他,它深藏於緊鎖著的眉宇間。
這場煙花持續(xù)了20分鍾,霍因特意放煙花似乎是為某個人而放的,在今天上午他籌備煙花秀的時候,
社區(qū)的居民們就在暗暗猜測這個人是誰,所有人都議論紛紛,如今他們心中都有了人選,隻是無法確定。
居民中的女人們都時常看向沉雲(yún),她此時盛裝出席這場末世下的春祭廟會,
明豔動人、神態(tài)自若,看起來與霍因相當(dāng)般配,可謂名副其實的霍總的女人。
不一會兒,儺戲臺上的演員開始奏樂起舞,他們都戴上各種神態(tài)的麵具,用色大膽明豔,令人印象深刻。
他們精心編排了霍因喜愛的橋段,並且虔誠地為民眾祈福、驅(qū)除瘟疫災(zāi)厄、祭祀先祖等等,
這些都是沉雲(yún)第一次見到的場麵,她感受到了強烈的震撼,那些詭異神秘的麵具有著某種魔力,吸引著她前去,為之臣服、為之癲狂。
逐漸地,十二位儺戲演員換上十二種神獸的服飾道具,開始拉出一個戴著詭異麵具的“角兒麵”,扮演著惡鬼災(zāi)厄的角色,
隻見它的麵具 是由青銅製成的,看起來年代久遠(yuǎn),它被朱紅色的粗繩子緊緊捆縛起來,看起來更像是被吊起來的木偶,
它一直躁動不安的樣子,隨著繩子的操控,它的肢體僵硬詭異地擺動起來,繩子是通過戲臺的頂部放下的,後麵需要數(shù)人緊緊拉住它,不讓它亂跑。
旁邊的十二隻象征著儺神的演員在盡情舞動著,並演繹著驅(qū)鬼跳神的戲碼,戲臺邊敲著鑼鼓、牛角號、胡琴等樂器的樂師們也正忘情地工作著。
儺神們大聲喊唱著,寓意去除惡鬼災(zāi)病,等到他們都已經(jīng)演繹完畢的時候,“角兒麵”卻沒有按照原定的劇本退場,反而開始自己的獨角戲。
“這個角色是不是要退場了?怎麼還在臺上?”沉雲(yún)湊到霍因的耳邊疑惑地問道。臺下的觀眾們都在連連吐槽著,
“你快下來吧!這場戲我看過,你別再強行加戲了!趕緊滾下來吧!看不了你一點!”
霍因則淡淡地迴應(yīng)她:“好戲還在後頭!”說罷他就朝戲臺邊的一個寸頭男嘍囉使了個眼色,
寸頭男立即心領(lǐng)神會地跑到臺後解開了束縛著這個“角兒麵”的紅繩。當(dāng)繩子鬆開的一瞬間,這個象征著災(zāi)厄的演員立即開啟意想不到的癲狂。
解除束縛的角色同樣有沉星,她在閣樓中就聽到有人在議論著春祭廟會,於是思考著或許可以為將來祈願,她並不想一直待在可怕的過去。
所以,她跟隨著人潮湧動的方向,來到廟會的燈籠攤子前,小攤前掛滿彩色的燈籠,頗具古意。
燈籠下還有用於祈福的紅紗條,她開心地買了一件並寫下自己的心願——得償所願。
然後懸掛在攤子旁邊的櫻花樹上。。。。。。 迴到戲臺上失去束縛的“角兒麵”上來,
隻見它戴著青銅麵具瘋狂地?fù)湎騼裱輪T們,察覺到異常的觀眾驚恐地大叫起來,
這樣巨大的叫喊又吸引住了這個“角兒麵”的演員,它迅速轉(zhuǎn)向觀眾的方向撲來,
由於嫌棄青銅麵具太礙事,就自己直接摘掉了它,結(jié)果眾人隻見它竟然是一副喪屍的模樣!
人群更加驚恐地逃竄起來,整個廟會的人群都在躲避這個喪屍的追捕。不幸地是,有兩個男女分別遭到了毒手,
一旁的守衛(wèi)們卻一個都不在,他們不知道去哪裏快活了。那個臺後負(fù)責(zé)牽引的寸頭男則默默迴到霍因的身邊待命,也是無所作為。
他們就任憑喪屍啃食著社區(qū)裏的居民。一旁的沉雲(yún)恐懼地躲在他的身後,生怕這個喪屍會咬到她。在混亂的人群中,
她無意間看到了自己的姐姐沉星,她正站在櫻花樹下,沉星聽到慘叫後就朝戲臺方向看去,
結(jié)果她們終於都看到了對方。隻是都身處於險境,她們來不及重聚,就隻能跟隨人群四處逃竄。
沉雲(yún)帶著思念與牽掛,欲圖上前追隨,可是卻忌憚著眼前失控的喪屍,她此刻隻能隔岸觀火。
由於喪屍的行蹤不定,它竟然朝著宗廟的方向跑去,它正在追捕一個落荒而逃的可憐男人,他聲嘶力竭地唿救著,向十字橋跑去。
霍因盯著這個喪屍的去向,直到他看到一個女子從宗廟裏出來,即將與失控的喪屍撞個滿懷的時候,他立即掏出手槍,
以雷電般的速度擊斃了那個喪屍。 那個女子驚訝地看著倒在自己眼前的喪屍,
半天都沒法緩過神來,她哪能想到熱鬧歡樂的春祭廟會裏,還會出現(xiàn)喪屍,
於是她原本就虧損的身子愈發(fā)有些虛弱起來,她隻感到頭有些暈,於是扶著柱子緩緩地離開。
霍因見狀派身邊的寸頭男上前攙扶,幫助她一步步走迴自己的臥室。他留下來還需要開個會。
他召集在場的所有人,用悲傷的表情安撫她們,“今天原本是個熱鬧的春祭,可是卻被這個喪屍攪了,
原本這個喪屍是被馴化好的,可是無奈它還是失控了,就連繩子也被它掙脫,所以才造成今天的慘狀,這裏的守衛(wèi)都去酒館喝酒了,
所以沒能及時阻止這場悲劇,我深感慚愧,所以今天我必須自罰三杯!”說罷他就自己從祭臺邊拿出一壺酒和陶杯,
到了三杯一飲而盡,然後又倒?jié)M三杯酒灑在戲臺以及地麵上,這是為祭奠今晚死去的三個亡魂。
他無比真摯地訴說起衷腸:“這三個被喪屍咬死的人,讓我想起自己的媽媽,她生我生了3天,十分艱難地才生下我,
然後她就死了,那個時候我的父親在外拚殺著,一直忙於逃避黑幫對手的打壓,無暇顧及我可憐的母親,她總是一個人去產(chǎn)檢,
一個人生孩子,直到耗盡她所有的精血。我實在不忍再看到有人死去,但這也是無力改變的,讓我們緬懷他們,然後學(xué)會堅強,最後不斷朝前看吧!”
正在臺下看著他演講的沉雲(yún)深感到懷疑,她覺得剛剛他明明可以更及時地開槍擊斃喪屍,從而避免這三個人的死亡,
可是他卻選擇袖手旁觀,廟會裏竟然一個守衛(wèi)者都沒有,唯一一個剃著寸頭的守衛(wèi)者,
卻隻是腰間別著手槍,跟著霍因躲在人群後麵一同看著戲。這簡直令人發(fā)指。
他看著有人被喪屍開膛破肚、被掏空內(nèi)髒、被咀嚼血肉時發(fā)出令人揪心的慘叫時,臉上表露出玩味的神情。
他一番激情的演講後,就向觀眾們承諾,“我霍因一定會好好安葬這三位的,他們是善良正直的居民,
他們曾經(jīng)曆末世難以想象的艱險,才來到我們這個大家園,我很珍惜跟每個人相遇的緣分!今晚大家就早點休息吧!我也先迴去休息了!”
說完,他就牽著沉雲(yún)的手一同迴到自己的臥室,過了一段時間,他對迴來的寸頭男指派任務(wù),
“你盡快帶幾個兄弟處理那三具屍體去,不動聲色地,明白了麼?”寸頭男連忙點頭,立即前去執(zhí)行。
沉雲(yún)在浴室裏偷偷聽著他們的的對話,感到一絲詭異,她懷疑這些屍體並不會被好好安葬,而是被他利用著,隻是她不了解其中的真相。
白橋迴到自己的臥室裏,虛弱地躺倒在柔軟的床上,然後對範(fàn)君說:\"這是紅繩手鏈,從廟會裏買的,送給小願做禮物!
“ 正抱娃的範(fàn)君睜大著眼睛接過紅繩編織的手鏈,然後輕輕地為寶寶戴上,盡管他極為小心,生怕弄醒他,
但是他還是哭泣起來,然後歇斯底裏地抗拒著他,不過手繩最終還是牢牢地戴在他的手腕上。
這條手繩上的桃木吊墜雕刻著寶寶的名字:“願”。這個禮物一直伴隨著他,直到他死去。
等範(fàn)君哄睡孩子後,他就躺到白橋的身邊,然後擁抱著她,用一種霸道的方式表達(dá)著自己的愛意。
範(fàn)君摟著她,笑著說道,“今天的煙花很美吧!正好我的窗戶可以完整的看到煙花,我就帶著孩子一起看絢麗的煙花,
他這個小東西一直哭,直到看到那些煙花才不哭,真是神奇!還有廟會是發(fā)生什麼了麼?竟然有槍聲還有人慘叫?”
“這說來話長,總的來說都是因為一個喪屍攪亂了整個廟會,我差點就被咬,幸好霍因出手救我,否則我就沒命了!”白橋撇著嘴說道。
這些話令範(fàn)君感到疑惑,他哪裏想到廟會裏會有喪屍?那些死去的人究竟被如何處置?這些答案慢慢就會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