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藍(lán)色的蝴蝶飛到茶匙上,用嘴小口吃著上麵的暗紅色果醬,吃得津津有味。
昆迪好奇地問道:“可以將果醬借我看看麼?我想知道是什麼做的,聞起來有點番茄的味道。
老太太笑起來,露出兩顆發(fā)黃殘斷的牙齒,其餘的都掉光了。老太太將果醬遞給昆迪端詳,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果醬,巴掌大的瓶子可愛非常,外麵的紙質(zhì)標(biāo)簽顯示是草莓果醬,
隻是現(xiàn)在更像是番茄醬。他疑惑地看著,旋轉(zhuǎn)著瓶身,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根黑色的類似於人類的發(fā)絲裹在裏麵,
他問老太太要茶匙,老太太遞給他問道,“你要茶匙幹嘛?”昆迪借口道,“沒什麼,就是看看。”
他一拿到茶匙就趕緊翻攪起這瓶果醬,終於那根黑色的卷曲的頭發(fā)冒出來,直覺告訴他,
眼前的這瓶果醬十分可疑。他不解地問道,“這隻蝴蝶為什麼不吸食花蜜,反而鍾愛這種果醬?”
老太太搖搖頭迴答道:“我不清楚,聽我兒子說,這種蝴蝶可以活很久,他在去年冬季捕捉到這隻蝴蝶,然後就帶迴來養(yǎng)著。
他當(dāng)時買些花來養(yǎng)它,它奇怪的很,對於花蜜完全不吃,隻吃含有血肉的果醬,我兒子說這些都是用動物血混合製成的。”
”動物血?難道不會是。。。。。。人血麼?”昆迪喃喃道。老太太驚訝地啊了一聲,擺手道,
“怎麼可能呢?哪可能是人血?”昆迪禮貌地安慰道,“也是,都是我查案子太敏感了,那我先走了,打擾您了老人家。”
老太太揮手說道:“沒事,以後常來玩,我這裏隻有我一個老奶奶,還是有點無聊的。
要不要帶點柯樂給你的孩子?”昆迪連忙拒絕。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喝太多柯樂。
告別老奶奶後,他就開始動用警署的人調(diào)查她兒子的工作單位,然後在他送餐的路上截下他。
昆迪嚴(yán)肅地說道:“我是警署的人,負(fù)責(zé)蝴蝶殺人案。你是塞巴斯特對麼?”男人神情枯槁,
麵色蒼白、身形消瘦,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他點點頭,然後蹬著自行車隨時出發(fā)的焦急模樣。
昆迪打量了他一下,接著問道,“你可以帶我去你的住所看看麼?”塞巴斯特警惕地瞥一眼他,
然後點點頭說好的。他將自行車鎖上靠在店鋪門口,然後走在前麵帶路。他的家位於商店的後巷,
這裏相對要幹淨(jìng)些,隻是堆的雜物較多,還有不少臨時搭建的鐵皮棚子,裏麵擠著一家子人,裏麵沒有通電,隻有蠟燭照明。
有的孩子光著屁股跑著,主要是沒有衣服,隻能穿著那一件衣服出門謀生,然後洗衣做飯。
這樣的場景是末世裏常見不過的了,紮克對於這些並不在意,他隻知道貧民能為他出生入死、種田、服務(wù),
就是最大的價值,否則他們連一口水都不配喝。一個曬得黝黑的小男孩伸手問道,
“叔叔,能給點食物麼?我們的糧食不夠吃,好餓啊!”昆迪想到自己還有點剩的壓縮餅幹,
於是掏出來遞給他,孩子迅速拿起餅幹,然後似獵鷹撲食一般,撥開食品袋的封口,然後大口嚼起來。
壓縮餅幹堅硬得咬不開,也算不上什麼美味,可他吃得很香,然後邊吃著邊鞠躬說謝謝。
塞巴斯特冷笑道:“別看了,這裏餓死是常態(tài),誰叫他們的父母是貧民,
還是。。。。。。末世下的貧民。不做獵物,就等著被狩獵吧!”這句話令昆迪十分警惕,
他問道,“你的狩獵是什麼意思?”賽巴斯特笑道,“就是掙錢、奪取資源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裏彌漫著一股肉香,應(yīng)該是從附近的餐廳飄來的。昆迪看著這裏有著五彩斑斕的房子,也有土灰色的建築,還有各種鐵皮打成的房子,
綿延幾十裏地,無數(shù)的貧民在此掙紮著,有各種膚色的人。其中幾個鐵皮屋棚下有婦女在炸著什麼食物,聞起來有點焦香的味道。
他忍不住上前瞧一眼,棕色皮膚的女人看著他是個生麵孔,於是問道,“你要來點炸雞麼?
價格便宜很,保準(zhǔn)比餐廳的要便宜得多。”女人邊說邊用鍋鏟翻動著油中的雞肉,生怕它們粘連在一起。
昆迪問了價格,才發(fā)現(xiàn)這一碟炸雞是如此得便宜,竟然是商店裏的炸雞價格的八折。
女人邊介紹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我的炸雞是這裏最好吃的,處理得也最幹淨(jìng),吃了還想來哦!”
昆迪有些動心了,他想著該帶點給孩子和老婆嚐嚐,他們的生活過得貧苦,是該吃點好的。
他剛要開口,就被塞巴斯特打斷道,“警官,你確定要買這樣的炸雞?”昆迪停頓了,轉(zhuǎn)身看著他問道,“怎麼了?這炸雞看起來不錯啊?”
塞巴斯特突然湊到他耳邊說了一番,他立即打消了購買炸雞的念頭,然後尷尬異常地拒絕道,“我。。。。。。改天來買吧!”
他緊隨著塞巴斯特的步伐來到他的住所,這裏是一棟矮房子,住戶隻有他一個人。
因為這裏的租金較貴,他介紹自己,“雖然這裏隻有我一個人住,可是我依然隻能住一間小房間。這就是貧民的悲哀。”
塞巴斯特掏出鑰匙打開自己的房間,裏麵收拾得異常整潔。昆迪打開衣櫃,
發(fā)現(xiàn)裏麵隻有一件襯衫和棉外套,衣物少得可憐。被褥也是破爛的,發(fā)舊發(fā)黃。
昆迪見他桌子上有一鍋燉肉,好奇地問道,“你還做飯麼?”塞巴斯特臉色難看,緊張地答道,
“我自己會燉點菜,但是通常就吃點幹糧。但是偶爾也得給自己加加餐。不然身體真得吃不消。”
“這是什麼肉?”昆迪揭開鍋蓋仔細(xì)看著。他支支吾吾地答道,“這是豬肉,我隨便燉的。”
“可是這裏麵看起來都是內(nèi)髒,有肺和心髒,不對,這裏怎麼有?”昆迪邊說邊用湯勺舀出一根卷曲的黑發(fā)。
看到事情敗露,塞巴斯特連忙拔出枕頭下的匕首,拚盡全力向昆迪刺去。昆迪身經(jīng)百戰(zhàn),
這些攻擊他絲毫不畏懼,隻是靈巧地躲開了他的刺殺。塞巴斯特惱羞成怒地胡亂揮動著匕首,
招招致命,他的刀刃紮向木桌,留下深深的刀痕,又無意間劃破昆迪的右手臂,
雙方僵持一會,便以昆迪勝利告終。昆迪將他狠狠地摁在地上,然後質(zhì)問道,“那些黑人女性是不是你殺的?為什麼要這麼做?”
塞巴斯特輕蔑地嘲諷道:“是我殺的又怎樣?”昆迪憤恨不已地罵道,“你個惡魔,垓下地獄去!”
塞巴斯特則狂妄地笑起來“哈哈哈。我是魔鬼,那些高層呢?上流社會的人都無情地剝削著我們這些貧民,
你也看到了,那些貧民吃不起飯,隻能吃得起從垃圾堆裏撿來的雞肉,然後裹上那麼重的調(diào)料,經(jīng)過高溫油炸後雖然口感還行,
可是裏麵有多少是有害的物質(zhì)?有錢人怎麼會關(guān)心這些?他們在想著該怎麼能比別人體麵、耀眼、爭風(fēng)頭,我們喝不起水,誰能在意?”
昆迪反駁道:“那你為什麼要殺黑人女性?她們是無罪的!”塞巴斯特反駁道,“弱者就該被消滅 ,
那些被殖民許久的奴隸,有什麼活著的必要,何不由我盡早幫她們解脫?她們長著黝黑的皮膚,看著都礙眼,
她們可是低劣的母馬,怎麼能活在新時代的樂土中?我最看不得這些黑色皮膚的人,看起來就髒死了。”
昆迪憤怒地給他一拳,他的嘴角被打出鮮血。昆迪啐他一口罵道,“你個該死的混蛋,
這麼種族歧視是吧?黑奴貿(mào)易早結(jié)束了,你竟然還想這一套?你他媽地最該死,老子今天就要你的命!”
說完,昆迪又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臉上,他被打成豬頭,嘴裏含著一口血,還不忘說道,
“歧視,哼!人性就是如此。弱者就該被強者征服。”昆迪懶得聽他胡說八道,反正他嘴裏說得不能聽。
他將塞巴斯特用手銬銬起來,然後開始在屋子裏找贓物。他在塞巴斯特的床底下,見到一個酒壇子,
他費勁地鑽到床底,然後用力將酒壇子挪出來。此刻外麵陰雨綿綿,竟然下起了雨。
室內(nèi)的光線太暗,再加上旁邊有個連環(huán)殺手,他內(nèi)心有點毛毛的,於是就來到門邊摁下燈的開關(guān),
可是他打不開燈。他才想起這個地方?jīng)]有電。於是他問道,“蠟燭呢?我要看看裏麵是什麼。現(xiàn)在這裏看不清。”
塞巴斯特陰險地笑道:“這裏是我養(yǎng)蝴蝶的好東西,你放心,我是不會死的。嘿嘿嘿”
昆迪驚訝地看著他,急切地追問,“裏麵是什麼?”隻見他嘴裏緩緩地蹦出幾個單詞,組合在一起就是——人的肉醬!
他嚇得後退幾步,根本不敢打開這個蓋子。他在雇傭兵團(tuán)裏與喪屍搏鬥了一年多,
曆經(jīng)磨難,什麼殘酷的場麵都見到過,可是眼前這個惡魔,卻迫害黑人女性,
並將她們的血肉剁碎製成肉醬!而且更令人咋舌的是他將其拿來飼養(yǎng)蝴蝶!是什麼蝴蝶要以人類的血肉為食?
末世下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殘酷與不可思議,昆迪攥緊自己的拳頭,恨不得立即殺掉他!